「是的,沈文昊是我的男朋友,昨天我在這里過生日,他和表姐順便簽了我們兩家的合作案。我表姐喝的有點兒暈,他照顧照顧也是理所當然,大家也不要把他和我表姐綁在一起了,這可是會讓我不開心的。大家都知道我們蘇家也涉及傳媒這塊兒,這次各位都收到了消息,獨我們蘇家不知情,蘇董事長已經讓我代為轉告各位,這麼有針對性的線索,此次我們也會尋找這位匿名提供者,並將對其追究法律責任。」
「是是,蘇小姐,不是傳言說你去國外了嗎?回來的這麼突然是因為怕戀情生變嗎?」
記者依然見縫插針,想把話題往不該有的方向上引渡。
「哈哈,你還真是有趣。我回來是打算繼承公司的,作為我們sk的大股東也要熟悉業務不是嗎?過兩天sk會召開專門的發布會,到時候再見吧。」
記者不死心,還想要追問什麼,沈文昊的臉已經沉了下來。
「采訪結束了。」
說完就摟著蘇離落往包圍圈外走去,從始至終竟然沒有再看蘇歡樂一眼。倒是蘇離落被帶出去兩步還艱難的扭頭招呼了一聲︰
「那表姐,我們先走一步,家里見。」
這就走了,眾人嘩然,又看著以高冷著稱的蘇歡樂。此時她的臉色陰沉,但不知是因為這些記者,還是相偕離去的那兩人。
蘇歡樂心里清楚的很︰她失戀了,她的男朋友被搶了!
「蘇小姐,對于你們這種樸樹迷離惹人誤會的關系,您還有什麼想要補充的嗎?我們也是昨天收到匿名線索……」
「對不起,」蘇歡樂打斷了提問者的問話,「如果非要說一句話的話,那就是我將保留對那匿名提供者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她回屋取了自己的包,瞪了一眼還沒有完全散去的圍觀群眾,冷傲的走了出去。待到無人的電梯里,才恨恨的踢了兩腳電梯光潔的牆壁。
興許是踢的狠了,電梯里的燈閃了兩下就滅了,像個小匣子一樣卡在了第十一層……
沈文昊和蘇離落早已出了凱撒的旋轉大門,咸濕的海風吹亂了蘇離落的碎發。
「表演結束,你欠我一個人情。走了。」
她掙開了沈文昊的手,從挎在手腕上的郵差包里取出車鑰匙,毫不留戀的鑽進了她拉風的愛車里面。
車門踫的一聲合上,蘇離落皺著眉頭看著副駕駛上一臉無辜的男人。
前世,他在自己面前幾時這樣隨性過?追求自己的時候小心翼翼溫柔如水,生怕做錯了什麼不得自己的心;婚後則是平淡的跟涼白開似的,自己性格內向,他便從來不想著帶她出現在世人眼前,讓她看看別人的生活。後來的後來,竟換上了那樣一副殘忍的模樣……
「做戲就要做全套,不然就是爛尾了。還有,我可不算欠你人情,今天這事兒不就是你整出來的嗎?」
沈文昊指指跟出來的記者們,笑的人畜無害。蘇離落深深看了他一眼,從包里掏出一副圓圓的墨鏡,面無表情的戴上,發動了車子。
「你這心倒還真是偏的過分,從前如此,現在如此。」
「此話怎講?」
沈文昊的視線落在她飽滿的粉唇上,原本有些心不在焉,听了這話不禁嚴肅了起來。
「怎講?那些記者原本是誰招來捉誰的奸的?沈少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你們先存了害人的心思,而我只求自保罷了。這樣看來,你跟我那表姐和姑媽,倒還真能湊成和諧的一家。」
男人不悅的皺皺眉頭,坐正了身子。這話雖說的沒錯,但是他卻听得不怎麼舒服。
「那就是我沈文昊欠你一個人情了。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那些記者防守嚴密,你怎麼回的蘇家祖屋。」
「因為我從來沒有想著要留在那里過夜。」
沈文昊正好抬頭,從內後視鏡里面看見了後面的位置上扔著一套酒店員工的衣服和一個醫用口罩。
他頓時悟了,唇角噙著危險陰邪的笑意。
「你還真是讓我意外。昨晚那個服務員也是你們安排的吧,帶了微型攝影機進來?」
的確,昨晚負責2017的客房服務員默默從房間里離開之後,並沒有直接進入電梯,而是從扣子里取出微型攝像頭,徑自去了2101號房間。
2101住著誰?當然那群記者了。當晚他們從扮作服務員離開的蘇離落的話里面汲取了靈感,又發現了有其他客房服務人員,于是便許以報酬,讓那姑娘帶著探頭進去了。
這幫人圍著屋子里的pc,根據傳輸過來的畫面,已經盡情展開了聯想,各自抱著電腦 啪啪,初稿就在這麼忙碌的夜晚結束了,然而故事卻是未完待續。今早會先在雜志上刊登這圖文並茂的曖昧之夜,將兩人身份加以渲染,早晨當面采訪兩個人才是重磅炸彈。
蘇離落不置可否的笑笑。
兩邊的景色還來不及入眼就已經倒退在了百米之外。沈文昊仔細觀察這蘇離落的表情,最後在女生不注意的時候伸手摘了她的墨鏡。
「你很討厭我?」
車子在服務區戛然而止,女生蒼白著臉,咬了咬下唇。
「確實,很討厭。」
這可能是蘇離落唯一能對他坦誠的事情。
「呵呵,看來我和你表姐的事讓你很難釋懷。你五年不在,而我是一個男人,是男人就會有需求。我和你表姐的事情我沒得否認,但是有一句倒是能告訴你,我不愛她。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和你保持聯絡。」
听听,腳踩兩船都能說得這麼冠冕堂皇,這個人還當自己是從前那個傻子麼?
「沈少想多了,這里沒有記者,下車吧。」
這次男人倒也不勉強了,又追問了一句。
「既然已經做了,為什麼要出面收尾?你本可以不管我們死活的,這樣前來救場,是因為什麼,你問過自己嗎?」
接著又嘆了口氣。
「從前是我辜負你,對不起。」
他語氣誠懇,也不糾纏答案,開門下車。上一個問題,也不過是提醒蘇離落認清自己的內心,在她的心里,他的位置。
這個男人,還真是自大的過了頭。
蘇離落笑了,重新戴上了墨鏡,右手上的海寶藍鑽戒在明艷的眼光下閃閃發亮。
為什麼而來?當然是有利可圖罷了,還以為我對你余情未了麼?
我們之間,可不是一句敷衍的對不起就能完事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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