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東方一點魚肚皮白將黑夜驅趕,固定的生物鐘敲擊著人們沉睡神經。
宿醉過後,頭昏腦脹。
風翎瑯從沉睡中醒來,眼皮沉重得有些睜不開,太陽穴脹痛,喉嚨干澀,渾身有種難以言喻的不舒服。
本能的抬手,想要揉揉太陽穴。
手一動,風翎瑯才發現,渾身宛如被巨型列車攆過,酸痛難耐,身體上殘留著興奮過後叫囂。
動作一滯,風翎瑯大腦里有些懵,對于昨晚的事情她記得不太清,只知道自己好像喝醉了……
「什麼情況?」風翎瑯自言自語,因為迫切想要喝水,準備起身。
卻不想,手不經意踫到了旁邊一段有溫度的胳膊。
不在狀態的風翎瑯不以為意的側眼看過去,這一看,卻是震得她瞬間腦海空白,宛如被人點了穴道。
五秒過後,風翎瑯先是木訥的看了看不僅身無寸縷,身上還殘留著囂張痕跡的自己,而後……僵硬的表情急劇陡轉,宛如山崩地裂之勢的咆哮聲帶著無法抑制的憤怒和激動在房間里回蕩︰「北、野、恆……」
熟睡中的北野恆還沒睜眼便是眉頭一蹙,繼而才睜開眼楮。
此刻,風翎瑯已經以的速度跳下大床,扯過被單裹住自己布滿印痕的身體,表情扭曲憤怒的看向坐起來的北野恆,指著他的鼻子就是一通吼︰「北野恆你個禽/獸畜牲王八蛋,你他/媽的流/氓混蛋不要臉,你怎麼又佔我便宜,你信不信我會殺了你!」
雖然是盛氣凌人在罵人,可是那尖銳聲音里的委屈卻是滿滿蕩蕩。
該死的,嗯,等找了衣服穿上就殺了他!
北野恆最討厭睡覺被別人吵醒,可是當他听了風翎瑯那麼尖銳的怒罵後,目光淡漠的輕睨過去,將風翎瑯上下打量一番,卻是故意語氣輕蔑的說︰「大早上你大呼小叫什麼?不過真意外你居然……」
清淡的話說著故意停下,語氣里藏著顯而易見的嘲笑,再加上他那樣的眼神,讓人輕易就認為這分明就是嘲弄和諷刺。
不得不說,風翎瑯被他這句簡簡單單的話刺痛了心。
她的身體只屬于赫連冰雲,可是他北野恆居然……
不殺了他,誓不甘心!
所以盛怒不止的風翎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跳上大床,揚著拳頭就朝北野恆揮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北野恆眼看著足夠打死一頭公牛的拳頭破風襲來,順著床沿一滾,下地躲過了要命的一拳,同時撿起旁邊昨晚扯落的浴巾快速圍在腰間。
風翎瑯動作不停,身輕利索的跟上去,拳拳生風的朝北野恆命門襲擊而去,並且還爆怒的吼道︰「北野恆我今天不殺了你我就自殺謝罪!」
說著這話的時候,風翎瑯眼中有一滴委屈的淚滑落,只是被憤怒包圍,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北野恆好幾次險險躲過攻擊,冷漠如霜的他並未主動攻擊,反而像在報復一般反問︰「是嗎?需不需要我幫你準備刀子?」
「你……混蛋!」風翎瑯氣得七竅生煙,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加快攻擊的速度。
一時間,屋子里被兩人折騰得杯盤狼藉,北野恆平時最喜歡的一張紅木茶幾也被報廢,可是他毫不在意,仿佛風翎瑯越生氣,他的心情反而越好。
風翎瑯性子十分要強,北野恆只守不攻更加激怒了她︰「北野恆你什麼意思,有本事你別躲,看我不把你先殺再閹!」
北野恆聞言,健壯的身體迎上風翎瑯的拳頭,卻在還沒擊中的那一刻,用自己的大掌及時將她拳頭包住︰「知道我為什麼不出手了嗎?」
降住風翎瑯,他還是自信滿滿。
然而,他這樣的舉動和話語,在風翎瑯看來,純粹就是一種極致的挑釁,憤恨和惱怒瞬間到了極限。
「看不起我沒關系,我會讓你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風翎瑯滿腔的憤怒都化作了攻擊的力量,抬腳就朝北野恆下面踢去。
然,北野恆早有準備,迅速的轉身移動,手上再一用力,如第一次擒住風翎瑯那般,將她的手反剪至後,導致風翎瑯那一踢不僅落空,反而以一種十分屈辱的姿勢呈現在了北野恆面前。
風翎瑯動彈不得,倔強怒道︰「北野恆你有本事殺了我!」
「我沒有在我屋子里殺人的習慣,不過……」
北野恆說著,突然將被單一扯,同時將風翎瑯往前一推。
風翎瑯反應不及的向前沖,可被單卻留在了北野恆的手里。
驚覺自己的處境過後,風翎瑯連忙用手遮住自己,崩潰似的驚聲尖叫︰「啊……」
風翎瑯一時間手足無措,北野恆唇角微微一揚,笑容冷漠得宛如能結起冰塊兒。
可是這樣的表情並沒有維持多久,他便終止了這種冷漠。
北野恆走過去,將被單隨意的扔在風翎瑯身上,然後轉身就走,並且語氣仿佛很是不悅的說︰「撿上你的衣服,滾出我的房間。」
風翎瑯咬牙切齒,目光犀利宛如刀子,盯著北野恆的後背,恨不得盯出幾個窟窿出來才甘心。
手指緊緊握住被單,指甲用力得好像要隔著被單刺穿掌心。
不論是琛蒂還是風翎瑯,這一生何曾受過今天這般侮辱?
「北野恆你怎麼不去死!」
風翎瑯扔掉被單手握成拳朝著北野恆後背就是拼盡全力的一拳砸過去。
北野恆怎麼也沒想到吃盡虧的風翎瑯還會想著朝他攻擊,而且這次的攻擊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楚,剛轉過身手都沒抬起,便眼前以花,如千斤巨石砸在胸口,逼得他連連後退好幾步。
好不容易站穩,身體搖晃有些踉蹌,一股腥甜之味漫上喉嚨。北野恆極要面子,給強咽了下去,目光冷冽的盯著風翎瑯,慢悠悠吐出兩個字︰「找死!」
「死也拉你陪葬!」此刻的風翎瑯目光微微泛紅,眉宇之間似有什麼隱藏東西若隱若現,那氣勢和平時判若兩人。
依舊是風翎瑯主動攻擊,只是北野恆不再退讓,化守為攻。
昨晚一夜激戰,再加上風翎瑯情緒波動,攻擊微顯凌亂,北野恆招招穩妥,很快佔據上方。
借著風翎瑯情緒偏激,北野恆很快攻破風翎瑯的弱點,只听風翎瑯驚呼一聲,她整個人都被扔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大床上。
北野恆陰鶩著表情,翻身壓上去,大手壓住風翎瑯縴細的脖子,冷冷出語︰「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風翎瑯面色時紅時白,身無遮掩的被北野恆壓著,再也不敢動彈,只是不甘心回道︰「是你禽/獸,卑鄙,下/流無/恥,小人偽君子!」
「哼,伶牙俐齒又蠻不講理,果真是女人的天性!」北野恆不屑嗤笑,手上故意施加一些力氣,還語氣嘲諷至極,「自己好好想想昨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古人曾說沒有科學驗證的事情不要提早下定論!什麼叫殺了再閹,你還能再白眼兒狼點不?」
有些窒息,可風翎瑯還是被北野恆的話驚得睜大了雙眼,漆黑的瞳仁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剛才的那抹血紅,眉頭也皺得緊緊的。
這是北野恆的房間?
對于她難以置信的反應,北野恆輕哼一聲並松了手翻身下床,徑直朝浴室走去,冷冷的警告︰「趕緊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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