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的笑容 第14章 抉擇(下)

作者 ︰ 阿牛的笑容

新學期開始後,阿牛特意買了新的廚具,每天都會提前在食堂給千和做好飯菜。阿牛已經很久沒做過飯了,這一年來,幾乎都是在食堂吃的。千和曾經提議就在食堂吃就行了,但是阿牛表示千和需要補充更多的營養。

「阿牛,每天又上課,又忙著給我做飯,太辛苦了。」

「小事一樁。再說吃自己做的飯也很不錯,老吃食堂我都快膩了。怎麼樣,菜好吃嗎?」

「你做的菜當然好吃了,要不,以後你去當廚師怎麼樣?」

「饒了我吧。我現在看著菜譜就腦袋暈,快吃飯,少說話。」

阿牛和千和每天都在學校食堂的一個小角落里吃飯,上下課的時候阿牛也陪著她,專心的注視著四周,千和很想讓孟薇也一塊兒吃,不過孟薇總是推月兌有事,似乎在逃避什麼。

每天吃完午飯,阿牛負責押送著千和回她的宿舍。苗教授已經研究了一周了,但還是沒有什麼眉目,而且這幾天師傅也不讓阿牛去他的研究室,說治療方案出來後,自然會告訴他的。沒辦法,阿牛只好耐心等待著。

「記得按時吃藥,我回去了。」

「嗯。拜拜。」

很快,兩周就過去了,就在阿牛已經焦躁不安的時候,苗教授打電話讓阿牛去他的研究室一趟,並且告訴阿牛千萬不要帶千和過來。接完電話,阿牛的心突然沉了下去。他快步走向醫學部的大樓,不一會兒便到了研究室。推開門後,阿牛看見苗教授正鎖著眉,盯著一份報告思索著,猶豫不決。

「師傅。」

「阿牛,快過來,有個事得跟你商量一下。」

阿牛忐忑不安的坐在了苗教授身邊,苗教授嘆了口氣,說道︰「阿牛,你妹妹的傷很不樂觀,由于當初治療的不夠徹底,導致她傷口處的骨頭磨損的很厲害。如果兩年之內不做手術進行修復的話,殘疾的風險會非常大。這麼說吧,只要再次受到踫撞,她這一生就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了。所以,我們必須立刻手術。」

「師傅,你能做這個手術嗎?」阿牛小心翼翼的問道。

「唉,阿牛,老夫的確找到了一種方法,這種方法在美國目前處于臨床階段,還沒有在人身上做過實驗。不過資料顯示成功率高達90%。我這兩周就是在研究這種治療方法,原理我已經全部掌握了。可是……」

「可是什麼,師傅你可是這方面的頂尖權威啊。」

「阿牛,你應該也知道,這種方法目前還沒有用于人的身上,而且這種治療方法的原理非常難學。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在于做這個手術需要大概6到8個小時,而且做的過程中不能出一點錯。那10%的失敗率主要便是因為手術時間太長所致。師傅已經上了年紀,難免會老眼昏花,普通的手術自然沒問題,可是這種手術一旦失敗,是會危及性命的。」

阿牛痛苦的絕望了,如果連師傅都做不到的話,那麼千和的傷豈不是毫無希望了?想到這里,阿牛埋著頭,目光有些空洞的看著白色的大理石地板。苗教授看著阿牛,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似乎下定了決心。

「阿牛,還有一種方法,只是有些殘酷。」

阿牛的雙眼突然泛起了光芒,連忙說道︰「師傅,只要能治好千和就行,您快告訴我吧。」

苗教授嚴肅的拿起了手中的分析報告,緩緩說道︰「這種方法我用了兩周的時間才明白其原理。而老夫我今年71了,穿這身白大褂也已經快50年了。就像你所說的,老夫我是這方面的頂尖權威,在國際上也略有虛名。如果由你來做這個手術的話,體力應該沒有問題。可是我花兩周才明白的東西,就算你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和時間相爭,兩年之內你能達到老夫的水平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一切豈不是完了?」

「唉,你這孩子,我之所以提到這種方法,是因為我覺得也許你能做到。當然,如果你決定好的話,師傅肯定會全力指導你,你只需按我說的方法去做就行。只是,你接下來的生活會非常殘酷,你將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困難和疲勞,甚至對你的生命力也會有所消耗,說白了就是會折壽。」

阿牛輕輕的說道︰「師傅,什麼都不要說了。我發過誓,就算我不在了,也一定讓她好好活著。她是我最重要的親人。」

「好吧。那麼接下來的一年,你得按照我給你指定的路線進行學習,學校那邊我會打好招呼的。從今天開始,你就在我的研究室常駐。每天除了睡覺就是學習,如果當天的任務沒有完成,老夫是不會讓你睡覺的。」

「沒問題,師傅,你就盡管安排吧。」

當天晚上,阿牛特意請千和還有孟薇在學校旁邊的一家川菜館吃飯。

「阿牛,今天怎麼了,自己不做飯,卻跑到外面的飯館吃。你看上去可不像是有錢人啊」

「怎麼了,丫頭,我難得請回客,你還這麼多話。要不,你請我得了。」

「算了吧。我窮丫頭一個,不吃白不吃。」

就在千和打算繼續和我就請客的事喋喋不休時,服務員適時的把菜端了上來。千和點了辣子雞和水煮肉片,阿牛點了個番茄蛋湯,孟薇說自己飯量小,這些菜已經夠吃了,畢竟就三個人吃,還是別點太多。千和看阿牛就點了個湯,于是便說阿牛太小氣了,一點都不像個男子漢。

「拜托,你都點了兩個葷菜,就我們三人吃,不能太浪費了不是,多想想那些沒飯吃,沒衣穿的可憐人。」

菜上好了,千和不再理我,狼吞虎咽的對付著那可憐的辣子雞和水煮肉片,那認真的模樣還讓人以為這丫頭正在認真學習呢。阿牛一邊吃著,一邊微笑的看著千和津津有味的樣子,忽然心里有些難過。

「阿牛,最近看你一直都在研究室里,是不是特別忙啊?」孟薇關心的問道。

「是挺忙的。你怎麼樣?最近學習上遇到什麼困難沒?」

「我還行,學習上沒遇到太大的困難,倒是你多關心關心自己的身體,不信你拿鏡子照照自己,熊貓眼又長出來了。」

「沒事的,再說熊貓也挺可愛的。以後我干脆就叫阿貓得了。」

「還阿狗呢。我說你現在一點都不老實了。」

阿牛笑了笑,給千和和孟薇盛湯。

「阿牛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我看你今天的行為有點不太正常。」

「瞎說什麼呢,只是從明天開始,苗教授會對我進行特別培訓,之後我會很忙的,所以就沒時間給你做飯了。」

「哦。沒關系,我看那老爺爺挺嚴厲的,那明天開始我們就在食堂吃吧。」

「嗯,就這樣吧。對了,現在學習吃力嗎?」

千和听了阿牛的話,無聊的模了模腦袋,說道︰「有啥好吃力的,每天就是看看花草,研究園林藝術。說實在的,我這課上的還挺環保的。」

「開心就行。快吃菜,不然一會就涼了。」

三人快樂的享受著晚餐,只是孟薇和千和沒有注意到,阿牛的眼中已經有了決絕。

夜晚過去的很快,清晨的陽光如約而至,阿牛知道他與師傅的一年之約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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