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的笑容 第15章 只要你說愛我(上)

作者 ︰ 阿牛的笑容

牽掛是一種幸福,因為隨時都可以將心寄托。苦與累只是一種感覺,有的累睡一覺就能解除。而有的疲憊就算花上一生的時間也無法消除,因為心中一旦有了傷痕,就很難再痊愈了。人世間最可怕的不是貧窮,而是心中再無牽掛,沒了牽掛,活著也只是符號罷了,再無存在的意義。緣淺情深,只要你說愛我。

阿牛開始了如同高中一般三點一線的生活,此刻的他就好像回到了當初為保送資格努力奮斗的時光。除了中午的時候跟千和一起在食堂吃飯之外,每天幾乎都是在實驗室和圖書館度過。有時候,孟薇也會找阿牛幫一些無足輕重的小忙。每個月初,苗教授都會提前寫好當月阿牛需要學習的內容。這些內容都不是正常人能夠學完的,差不多阿牛每個月要學的內容相當于正常一年要學的量。每次寫下這些學習安排時,苗教授的手都在顫抖,他能感覺到阿牛的身體機能下降的十分厲害。

5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出乎苗教授的預料,阿牛已經達到了一名普通骨科醫生的水平,除了欠缺臨床手術經驗以外,其余的地方可以說已經很完美了。與此同時,大學的學業阿牛已經修完了,只不過這5個月的學習讓阿牛感到了深深的痛苦。每天強迫自己只睡4個小時,以此保證自己有充足的時間完成教授規定的任務。發梢漸漸的冒出了白發,阿牛有時甚至感到自己的血液也一種凝固的感覺。苗教授沒有阻止阿牛,而是給他買了上好的咖啡,還有很多好吃的零食。有的夜晚,阿牛無法抑制自己困意時,他便會在實驗室的小床上躺上一兩個小時,然後再起來,洗一把涼水臉,到了冬天,也是如此,即便那水很冰很涼。每一天,阿牛面對著那些浩瀚繁雜的大部頭,認真仔細的理解著各種晦澀難懂的名詞。阿牛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千和曾經問他身體哪兒不舒服,阿牛只好說這兩天跟師傅在學解剖,被嚇著了。

春節前的某一天。

「阿牛,不能再這樣學下去了,我前幾天給你做了檢查,你身體的各項機能都非常差,必須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可是,師傅,我的水平還不夠。」

「我知道,不過時間再少,也不能蠻干了。阿牛,你是個天才,這半年的進步都趕得上你師兄十年的學習程度了。但是過剛易折,尤其是作為一個醫生,你也應該明白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肯定會壞掉的。人類不能去違反自然界的極限,不然何來順其自然一說。」

「沒事的,師傅,我不要緊,我不會讓千和下半輩子在輪椅上度過。生命雖然寶貴,但該付出的時候一定要付出,否則的話,也許就沒機會了。」

老教授深深的看了阿牛一眼,長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下個月你就跟著我學習手術方面的臨床經驗,這是你必須掌握的。你也不能老是待在實驗室和圖書館,就當是稍微透透氣吧。」

「謝謝師傅。」

阿牛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知道不能再倔下去了。收拾好書包,阿牛轉頭向門口走去,他打算回去好好睡上一覺。突然,阿牛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千和,你怎麼在這里?」

千和沒有說話,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過了一會,老教授也發現了千和。

「小姑娘,阿牛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既然你知道了,就跟他好好說說。」

老教授說完便走了,阿牛猶豫了一會,還是走了過去,伸出右手,輕輕的擦拭著那稚女敕臉龐上的淚滴。就在手指踫觸到千和臉龐的一瞬間,千和像一只無家可歸的兔子,撲通一下抱住了阿牛,嚎啕大哭起來。她很傷心,在她听到阿牛和老教授的對話之後,她前所未有的害怕起來。

許久,千和漸漸停止了抽泣。阿牛帶著千和來到了樓頂,和煦的春風輕拂著,努力想融化這個世界,只是寒冬雖過,卻仍有絲絲寒意。千和接過了阿牛遞來的紙巾,擦了擦鼻涕。「千和,我……」,阿牛剛剛想好了想要說的話,突然一雙溫柔的小手撫住了他的臉頰,嘴唇上一絲溫熱一閃而過。

「阿牛哥,我喜歡你健康快樂,不要再這樣下去了,就算丫頭站不起來也沒關系,只要你在我身邊,只要你說愛我,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不要再為我逞強了,如果你不在,就沒人保護我了。」

阿牛哭了,這幾個月的疲憊還有孤獨在這一刻全都爆發了出來,原本這一切的悲傷或許可以避免,又或者只是命中注定。阿牛模了模千和的小腦袋,說道︰「千和,我會永遠都在你身邊的,無論發生什麼,阿牛哥都會陪著你。所以,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治好你的傷,不許再哭了。」

「那阿牛,你這頭大笨牛可千萬不要再蠻干了,凡事都要听老爺爺的話,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真嗦,像個老太太一樣。」

阿牛把千和送回了宿舍,轉身向醫學部的宿舍走去,他知道路其實不好走,但除了承受,別無選擇,因為他愛著她。

「阿牛。」一個縴弱的聲音響起。

阿牛停下了腳步。

「孟薇,好久不見。」

與往常不同的是,孟薇沒有回答阿牛,只是默默的注視著眼前這個堅毅的男子,眼楮卻越來越紅。

阿牛嘆了口氣,走過去,輕輕的扶著孟薇的肩膀。

「你這個壞人,為什麼什麼都瞞著我?千和妹妹受過那麼重的傷,我卻什麼都不知道。你知道,你這樣做是在亂來嗎?你看看你,白頭發多了這麼多,臉色也不好。有什麼困難難道不能告訴我嗎?我們不是好朋友嗎?」說到最後,孟薇漸漸語無倫次,只是不停的哭泣著責怪阿牛。

「對不起,我只是不想麻煩別人。你這是何苦呢?我無名無利,窮小子一個,不要為了我耽誤自己終身的幸福。」

「阿牛哥,你不用再勸我了,我只想待在你的身邊。從今往後,不許再提這件事了。」

阿牛無奈的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份情這輩子他是還不了了。

「保重好自己的身體,早點回去睡覺吧。」

「嗯,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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