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玄天傲的威脅,上官楚楚非但沒有驚慌失措,甚至還央求玄天傲殺了她!
她在賭,賭玄天傲對玄驚羽的仇恨,賭玄天傲在她成婚前一天將她擄走強要了她布下的這局棋,賭玄天傲不會殺了她!
玄天傲黝黑的瞳眸,針一樣刺在上官楚楚身上,一股讓人膽寒的冷意纏繞在他的周身,盤旋不去。
周圍靜的可怕,只能听到喜燭燃燒時發出的「畢剝」聲,外面的樹枝隨著輕風搖曳,時不時打在窗欞上,發出讓人驚悚的聲響。上官楚楚的一顆心,幾乎要停止了跳動。
忽然,她肩上的手猛然放開了她,卻感到她身子一輕,整個人被玄天傲提了起來,耳邊傳來帶著他冷意的輕笑,「事情越來越有趣了,朕怎麼舍得殺了你這枚棋子?不過,朕還是要帶你去個好地方!」
上官楚楚只覺得耳邊傳來一陣陣風響,身子被玄天傲攬著,卻動也動彈不得,只得任由他擄了自己飛越王爺府邸,朝黑暗中走去。不知道過了多少地方,她才感到身子一松,整個人直直的摔倒在地上。
「好了,這就是朕要帶你來的地方,朕就是想看看,朕的四弟在新婚之夜丟了新娘子,而且新娘子還是上官宰相的愛女,會是一種什麼情景。」閑閑落在上官楚楚的身邊,玄天傲語氣中帶著輕笑,周身卻依舊是無盡的冷意。
他怎麼會輕易放過玄驚羽,事情才剛剛開始而已。水色的月光流瀉在他修長的身上,映出一片的妖嬈冷意,更為玄天傲的周身鍍上了一層晶瑩的光澤,讓人挪不開雙目。
揉著自己被摔的生疼的胳膊,上官楚楚美目中幾乎要噴出火來,清冷的聲音更是冰冷譏諷道︰「堂堂的一國之君,要是跟四王爺有什麼仇怨的話,就應該光明正大向他挑戰,拿我一個小女子做棋子算怎麼回事!」
面前的這個男人,不僅強要了她的清白,甚至還在她的新婚之夜將她擄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種種行徑簡直可惡的讓人發指。
「你懂什麼!」聲音驟然冷下來,似乎連周圍的空氣都要凍結一般,玄天傲猛然攫住了上官楚楚的下巴,瑩黑的雙眸在黑暗中發出駭人的冷意,「朕就是要用這種辦法,讓他痛的生不如死,讓他嘗嘗朕曾經嘗過的滋味兒!」
玄天傲身上的冷意讓上官楚楚猛然噤了聲,面前的這個幾乎要跟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的男子,不是她可以輕易得罪的起的。盡管,她現在很想要了他的性命!
「你就在這里好好待著吧,朕現在要回去瞧瞧熱鬧去,不知道等老四看到你不是完璧的時候,會不會氣的七竅生煙,朕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復將上官楚楚推倒在地,玄天傲飄然離去,身形翩若驚鴻,優美的讓人浮想聯翩。
看著黑暗中玄天傲離去的背影,上官楚楚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停頓了半晌終于喊道︰「玄天傲,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的!」
已經是深夜了,周圍的景物在夜色的籠罩中,有了白日里不曾有的猙獰和陰暗,饒是上官楚楚大膽,卻也被周圍隨著微風在月影下搖曳的不明物以及周圍時不時傳來夜梟的叫聲驚出一身又一身的寒意。
她剛剛穿越到大玄國,自然對周圍的環境不甚熟悉,而且剛才玄天傲的身形極快,她根本就辨別不清王爺府邸的方向。看來,今晚她只能在這荒郊野外度過了。
上官楚楚的目光投向遠處,緊緊咬著唇瓣,要是玄驚羽發現她不在新房,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亂子來呢!
想到她現在的處境和種種遭遇,皆都是拜玄天傲所賜,上官楚楚對他的仇恨就密密麻麻涌滿了心頭。
模索著找了一處避風的地方坐下,上官楚楚強忍著一天滴水未進的饑餓,強迫讓自己閉上了雙眼。她相信,憑著玄驚羽的能力,她遲早是會被找到的。
果然,在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就感到自己的身子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緊接著耳邊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可算是找到你了,要是再找不到你的話,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在郊外睡的渾身酸疼,乍然感到暖意,上官楚楚忍不住朝這個人的懷里縮了縮,卻也不想睜眼。
「看來,上官小姐雖然沒有跟四弟你同房,卻對你早就有了依賴之情,就連你抱她她都毫不設防呢!」朦朧間,又傳來一個帶著譏諷的熟悉聲音,帶著他特有的尾音。
這個聲音驚的上官楚楚猛然睜開了雙眼,再也沒有半點睡意,迷茫著朝周遭看去。等她看到周圍景象時,更是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再也不要露頭才好。
她現在正被一臉焦急的玄驚羽抱在懷中,一臉譏諷的玄天傲在旁邊冷冷站著,周圍是個個伸長了脖子觀看的賓客和丫頭小廝們。原來,她在新房突然消失,玄驚羽發動所有的人去尋找,自然就都跟著來了。
「放我下來!」羞的粉面通紅,臉頰發燙,上官楚楚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抱在懷中,而且周圍還有這麼多的免費觀眾,甚至還有一個眸中的冷意能將她淹沒的玄天傲。
玄驚羽俯首看著她漲紅的小臉,以及瑤鼻上沁出的些微濕意,一層絢爛頓時染上了眼眸,語氣輕柔體貼,「你在外面睡了一宿,我怕你身子都睡的僵了,這才抱著你的。」
來不及看他臉上的表情,上官楚楚掙扎著落了地,卻垂了一顆小腦袋,根本不敢看周圍各色各樣的目光。
「四弟,咱們是不是該問問你的新娘子,怎麼會在你們的新婚之夜,又是大半夜的,來到這荒郊野外的地方?」見上官楚楚微微垂了頭,玄驚羽又一臉憐惜的看著,玄天傲的眸光中依舊有了不屑和冷意。
玄驚羽猛然抬頭看著玄天傲,絕美的唇形緊緊抿在一起,「皇兄,楚楚的情況你是知道的,今天的事情肯定是意外……」
「四弟,她的情況朕又何嘗不知道,不過昨夜按照規矩,喜房外應該有喜婆子丫頭伺候著,那她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新房中溜出來,來到這荒郊野外的呢?」逼近上官楚楚,玄天傲眸中的笑意有了一絲殘忍。
在玄驚羽發現上官楚楚並非完璧之前,上演這麼一出好戲,似乎也頗有趣呢!他倒要看看,面前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一張小臉的女人,再怎麼將痴傻裝下去?
玄天傲此言一出,周圍的人心中都有了各自的想法,看上官楚楚的眼光也有了鄙視和不屑。
「皇兄說的道理固然是不錯,但是此後的婆子和丫頭未免會有疏漏的地方,楚楚一時興起走出去了也不一定……」秀雅的淡眉微微皺起,玄驚羽的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只不過未及眸底。
玄天傲不等他說下去,繼而接著說道︰「這個朕已經都盤問過了,她們因想著待會兒要洞房,所以不敢離開片刻。就算是上官小姐一時興起出來走走,試問,她又怎麼會避開王府守衛的監察,來到這麼遠的地方。除非,有別人將她帶到這里的!」
上官楚楚猛然就抬了頭,用一雙冰冷的美目定定的看著玄天傲,玄天傲知道她現在不能輕易為自己辯解,便要憑白的給她編造出來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好置她于死地嗎?
「皇兄,這個咱們回去再說好不好?楚楚她在外面待了一晚上,肯定是又累又餓,斷斷是不能再受煎熬了。」微微蹙起秀雅淡眉,玄驚羽臉上的笑意終于斂去,替上官楚楚求著情。
周圍人的目光,紛紛投在玄天傲的身上,屏氣凝神的等待著他的決斷。
玄天傲一雙瑩黑的眸子從玄驚羽的身上,慢慢掠到上官楚楚的身上,笑意冷然,「四弟,你也太心善了些,這上官小姐不知道被什麼粗野之人帶到這荒郊野外,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苟且之事,你居然還為她求情?」
玄天傲的話,讓上官楚楚和玄驚羽驀然變色,周圍的人臉上也露出悚然的表情。
玄天傲的言下之意,不是這上官宰相的愛女上官楚楚,四王爺玄驚羽剛過門的女人,已經給他戴了一頂綠色鑒人的帽子了嗎?
見玄天傲憑空給自己背負上了這麼大的罪名,上官楚楚臉色泛白,美目赤紅,指甲生生折在了掌心,她卻絲毫都感覺不到疼痛。這個男人,為了報復玄驚羽,就生生的要把自己給毀了嗎?
「皇兄,這話是不是說的為時過早了些,都知道楚楚神智不太清楚,又被上官宰相嚴加看管,她怎麼會做出有傷風化的事情來?」晶瑩的眸中終于帶了冷意,玄驚羽一張絕美的臉也冷了下來。
玄天傲剛才的推測,已經讓他在周圍賓客的眼中受到了侮辱。新婚的夫人跟別的男人有了私情,給他在新婚之夜當眾戴了綠帽子,這要是在大玄國傳揚開來,他豈不是成了大玄國子民的笑柄!
為今之計,他唯有拼命的維護上官楚楚,才能給自己留一份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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