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楚楚沒有回答,玄天傲的眉毛不由微微挑起,這個女人不會以為她進了驚鴻宮,就有資本可以和他囂張了吧!玄天傲的笑容頓時冷了下來,「昨天的事情並不代表什麼,你最好不要想太多。」
「放心,我沒興趣想太多。」上官楚楚冷冷地回答道。
玄天傲眯眼看著這個神情冷漠的女人,「這就好,不過有一件事,朕倒是很好奇,上官楚楚,朕今天早上起來為何不著寸縷,你昨夜到底對朕做了什麼?你難道就這麼饑渴?」
听著玄天傲嘲諷的語氣,上官楚楚抬了抬眉眼,「皇上,你真的不要想太多了,昨天晚上,是你自己一定要月兌衣服的。」
玄天傲神情變了變,他知道自己每年的這一天會有一段時間不太對勁,但是他自己卻是根本沒有記憶,因此也更加無法反駁上官楚楚了。不過,他往年可沒有出現這種情況,想來,上官楚楚這個女人一定隱瞞了些什麼。不過,無論如何,這個女人的目的無非就是得到朕的寵幸罷了,既然如此,朕不如就賜給她這種榮幸吧。雖然讓上官楚楚入宮困難重重,不過這個女人終究是有些不同,自己就做一次犧牲吧。
玄天傲一邊想著,一邊冷哼了一聲,「上官楚楚,朕決定讓你入宮,不過妃位和貴妃位都已經滿了,你得先從嬪做起,至于稱號麼,就叫宜嬪吧。過一會,朕就會下旨,你不再是四王爺的女人,而是朕的宜嬪。」
玄天傲說完,高傲地揚著頭,一心等著上官楚楚謝恩,要知道他做出這個決定,可是冒著和整個文官集團作對的風險的!
上官楚楚卻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玄天傲,這個男人,不會是瘋了吧?他到底是為什麼覺得自己會接受這樣子的安排?
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上官楚楚直截了當地說道,「皇上,楚楚只願當四王爺的一個妾室!」別說她和玄天傲還有著仇恨,怎麼都不會同意嫁給他,就說著皇宮可是人呆的地方?想想玄驚羽的母妃蓮妃和玄天傲的母妃寧妃吧,這兩個女人,一個受盡萬千寵愛,最終難逃早死的命運,一個寂寞深閨,最後還要被冤死!可見後宮中的女人,命運全不由自己做主,當屬最可憐的人了。
玄天傲挑了挑眉,心中不由惱怒,他從未見過上官楚楚這樣不識好歹的女人!自己為她入宮承擔了多少風險?前些日子,為了不讓朝臣們廢話,他便故意遠離流華宮,為的不過是讓上官楚楚少受些流言,他封閉了流華宮,也是不想讓上官楚楚听到外面那些風言風語!現在,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就算和四弟對著干也要讓她入宮,她倒好,直接說甘願當一個妾室!
玄天傲想到此處,自然沒有了什麼好語氣,「上官楚楚,朕告訴你,你如果一心跟著玄驚羽,朕擔保你這一生都只能是一個小小的妾!」
一個妾在大玄國的地位毫不疑問是極低的,以上官楚楚的家室卻只能永世為妾,不得不說是一種巨大的恥辱!然而,玄天傲卻不知道,上官楚楚從來都不在意那些,她自信地位是要靠自己掙的,是妻是妾又有什麼所謂?
上官楚楚冷笑了一聲,「皇上放心,楚楚就算只是一個妾,也會過得很好!再說了,不過一個小小的宜嬪,在後宮中的地位,和一個妾又有什麼差別?」
玄天傲听到這話,卻反而沒有生氣,原來上官楚楚不肯入宮是因為宜嬪的地位太低了啊!也是,畢竟她是自己第一個動了心的女子,玄天傲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上官楚楚,既然你不願意當宜嬪,朕就給你挪出一個妃位來,宜妃如何?」
此時,上官楚楚終于明白了什麼叫**同鴨講,她和玄天傲根本就是生活在兩個不同位面的人!玄天傲的自戀已經到了一個極致,他一心以為天下的女人都應該要喜歡他,以為他一開口,所有人都要欣喜若狂地嫁給他,卻不知,她上官楚楚卻是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如果有機會的話,她甚至還想親自殺了他。
上官楚楚垂下了眼簾,「皇上,就算你把皇後的位置挪了出來,楚楚也不會願意。」
玄天傲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在他看來,上官楚楚未免太不知好歹了些。
「皇上可還記得,楚楚曾經說過,我所要的感情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上官楚楚的聲音清冷,話語中隱隱帶著諷刺,「皇上可能給楚楚這樣的感情?」
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的要求,在皇家基本上就是一個笑話,玄天傲的心卻是微微一顫,他明白,上官楚楚此刻是認真的,而這樣的感情,他身為一個帝王,卻又如何能夠許諾!
「朕不能給,玄驚羽就能給?」玄天傲冷聲道,終究是有幾分不甘。
上官楚楚無語,「皇上,我就一定要在你們中間選一個?皇上在我肩膀上印刻下的藍色玄蝶,早已經毀掉了我和王爺在一起的可能性。楚楚之所以要繼續當王爺的妾室,不過是求一個安身立命之所,與情愛無關。」
上官楚楚說的平靜而肯定,玄天傲雖然明白上官楚楚話中之意,不會在他們兩人之中選擇任何一個,可是听到她說並不愛玄驚羽,玄天傲竟然還是有一絲欣喜。可見上官楚楚真心喜歡的還是他,只是因為他無法給她承諾才遲遲不肯答應。
「既然你不喜歡玄驚羽,那麼皇宮也仍然是一個安身立命之所,你無需多說,朕已經決定了。」玄天傲不容置疑地說道。上官楚楚要的感情他給不起,可他卻也無論如何不願意放她離開!
好一個唯我獨尊的帝王,上官楚楚冷笑了一聲,但是這一次他恐怕是打錯主意了,她此刻留在皇宮中,無非是想要找機會殺了玄天傲,但是要讓她進入後宮卻是萬萬不可能!一來這對玄驚羽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恥辱,二來成為宮妃牽扯太大,若是她殺了玄天傲,月兌身會變得更難。所以,她絕不會同意成為什麼所謂的宜妃,若是玄天傲一意孤行,她有的是辦法讓他屈服!
「皇上,搶奪自己弟弟的女人當宮妃,想來朝中的大臣們定然不會同意的吧,而且楚楚的父親即將回來,若是知道皇上如此行為,不知道心中會有何想法!當然皇上手段驚人,一定有辦法可以彈壓下來,不過,不知道王爺得知之後會怎麼想?」
「不錯,之前皇上的種種作為,王爺都忍耐了下來,可這一次可是奪妻之恨,不知道王爺是不是還能忍?听說王爺手中還有可廢帝自立的聖旨,也不知道王爺一怒之下會不會使用。當然皇上敢如此做,自然是有幾分把握的,就算王爺仍然忍了,皇上可想過,楚楚並不願意。」
上官楚楚的目光淡淡,「皇上若是敢下旨意,楚楚就敢告訴天下人,皇上曾經奸污了楚楚。以不潔之身嫁人,到時候楚楚自然是死路一條,不過,皇上的名聲更加會被毀地一點不剩。對了,皇上不用擔心沒有人相信,楚楚肩膀上還有藍色玄蝶呢,這是皇上女人特有的標志,相信大家自然就知道楚楚所言非虛了。」
上官楚楚一如既往的平靜非常,但是她每講一句話,玄天傲的目光就更陰暗了下來,等到最後,他的眼中已然開始醞釀著風暴!他在乎的並不是上官楚楚的威脅,而是上官楚楚的態度!她竟然寧願身死,也不願意成為他的妃子!
玄天傲只覺得自己的滿腔心意被她狠狠踐踏了徹底!他當初留下藍蝶想用來狠狠地羞辱玄驚羽,卻沒有想到今日會被上官楚楚當做威脅他的武器!玄天傲目光陰霾地看著上官楚楚,嘴角竟然露出了一個笑容來,「上官楚楚,朕最後問你一遍,你可願意當朕的妃子?」
就算問上千百遍也是一樣,上官楚楚平靜地搖了搖頭。
「很好,朕希望你不要後悔!」玄天傲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殘忍,他不再看上官楚楚,轉身朝外走著,上官楚楚一直淡定地看著他的背影。
走到門邊,玄天傲卻是突然回頭,冷漠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朕希望你完全忘記,若是被朕听到什麼風言風語,你會知道後果的。」沒有等待上官楚楚的回答,玄天傲推開門,毫不留戀地離開。
冷厲猶如一個鬼魂一般跟了上去。
「上官姑娘,皇上他,就是嘴硬心軟。」陳嬤嬤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剛才皇上和上官楚楚的爭吵,她也听了個大概,皇上他明明心里在乎地很,可是話說出來卻總沒有什麼好語氣,也難怪上官楚楚會生氣。
陳嬤嬤將上官楚楚的不願定義為耍小性子,因此勸道,「女人天生就處于弱勢,姑娘不要太倔了,和皇上認了錯,一切就都過去了。」
明白陳嬤嬤是處于好心,上官楚楚卻只是微微一笑,道不同不相為謀,陳嬤嬤不可能理解她,她也無需多費口舌。
巨大的火球已經完全躍上了天空,上官楚楚和陳嬤嬤道了聲別,踱步離開了驚鴻宮,她轉身輕輕關上宮殿的門,白色的六月雪和微笑著的陳嬤嬤慢慢從視線中消失,這一座宮殿,再次歸入了沉寂。
「巾幗夫人!」上官楚楚剛剛走出來,兩行侍衛就已經在不遠處等著,侍衛首領趕忙迎了上來,「請夫人回宮。」
上官楚楚皺了皺眉,玄天傲是打算囚禁她到底了麼!上官楚楚心底冷笑了一聲,面上卻不動聲色,「走吧。」
侍衛首領不由松了一口氣,要知道,這巾幗夫人可是絕對不能得罪啊!皇上最寵愛的雲昭容昨天也死得那麼慘,巾幗夫人卻能在驚鴻宮中過上整整一夜,而且今天皇上出來時,還特意吩咐,他們從此以後一定要對巾幗夫人寸步不離!侍衛首領如何還敢怠慢?
跟著侍衛,上官楚楚慢慢地行走著,路上難免踫到一些宮女太監,這些人看著她,都是遠遠地就恭恭敬敬地行禮,看起來十分敬畏。上官楚楚自然明白這是為什麼,卻也沒有放在心上,她剛剛才和玄天傲不歡而散,想來玄天傲接下來對她一定不會有什麼好臉色,這些人也自然會漸漸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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