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此刻對著這鳳冠、禮服想入非非,笑的如同小白花一般,此刻我們偉大的男主歐陽儒輝同學正在他的御書房大發雷霆呢。
「該死、該死!」歐陽儒輝狠狠地把手中的奏折砸到地上,那明黃色的奏折本可憐兮兮的背丟到了那高大的博山爐旁,發出一聲極不和諧的響聲,此刻歐陽儒輝俊逸的面容上滿滿的都是不甘和憤怒。
「主子。」黑鷹但有的喊道,可只說了一句,他剩下的話就已經被歐陽儒輝那陰郁的可以殺死人的目光給齊刷刷的切斷了。
無奈黑鷹只能求救一般的看著他身邊的白衣男子——莫問,「莫太醫,你快勸勸陛下吧。」
而歐陽儒輝身邊負手而立的莫問卻只是睫毛煽動了一下,安靜而沉默,沒有半點要開口的意思。面容清透柔美,墨黑的長發隨意的傾瀉在背後,一雙清透的人琉璃雙眸靜靜的望著黑鷹,仿佛是什麼事都入不了他的眼一般,他周身上下都有一種溫雅,在他的身上你看不到一丁點的霸氣、戾氣,平和的仿佛一彎清泉,面對歐陽儒輝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滲人寒氣,他也能做到神色淡淡、舉重若輕。仿佛面前這滲人的冷氣不存在一般,他就好像一幅賞心悅目的畫,令人看了又看,卻找不到一點的暇疵,仿佛天上的流雲,空中的星月。
「莫太醫……」黑鷹催促的話還沒說完,莫問終于是開了金口,他的聲音和他的面容一樣,都是清透中帶著溫和卻都有一種能夠洗滌心靈的魔力一般,听了他的聲音就想安靜下來。
「師弟,別氣壞了身子,這樣只能便宜了別人惱了自己。」
淡淡的聲音飄出來,天生就帶著一股可以安定給人心的作用。若是他隨意的走在人群中,眾人指不定會把他當成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可偏偏是這樣無害的人偏偏是玄機老人所有弟子中唯一一個可以于歐陽儒輝並駕齊驅的高足,武學上盡得玄機老人的真傳,而且精通五行八卦,深諳治國理陣之道。
「莫問,你讓我別生氣了?」
听了這話歐陽儒輝的憤恨可算是徹底的爆發了出來,他剛喊了一句,就感覺到莫問在看自己,他抬頭對上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眸。
歐陽儒輝竟有些不知道怎麼發火了。一張十分的溫和的臉龐,神色淡淡、精美的五官上,兩排睫毛又濃又密,鼻挺唇薄,清透的琉璃眸中波瀾不興,面對這樣的人任憑你再大的火氣都仿佛打在了棉花上。
半晌後
「師兄!」歐陽儒輝,滿臉的挫敗,他此刻真的是很想找人痛痛快快的打一場的,想想他堂堂大周新皇,他什麼時候受制于人過?
可偏偏父皇臨終前給他來了一道,一要尊莫相為攝政王,二要立莫家的女兒為皇後。最可氣的是父皇竟不把他最為看重的龍騎團給莫相,這可是一只精銳呀,個個都是以一當十,這不是故意讓他受制于人嗎?
他不明白他英明神武的父皇為什麼要這麼做,本以為這次大婚,莫相就會把龍騎團交出來,可從沒想過的一件事是他莫相竟只說皇帝可以親政,而龍騎團要等到國本以定他才可以交出來?這是什麼意思他莫相準備要挾天子?國本已定,他女兒是皇後,他口中的國本不就是要自己立她的女兒為太子嗎?而立了他女兒生的孩子為天子,焉知他不會逼宮謀反,擁立新君?
「師弟……」
「師兄我不甘心。如果國本未定,莫相就不交出龍騎團,那我還要等多久,師兄你說我還要等多久?」
「如果皇後一直沒有子嗣,莫相可以等幾年,天下悠悠眾口可是向著師弟你的。」莫問不輕不淺的開口道,清透的琉璃眸子中不帶一絲情緒,紅唇一張一合卻每每都能夠一針見血。
「師兄的意思是?」歐陽儒輝一愣求助似得看著莫問。
「民間七出之條中就有三年無子可休妻,師弟作為天子怎麼不能效仿民間的做法,再說師弟你還年輕,三年又何妨?」莫問錯開目光,並不看歐陽儒輝,可那話語卻依舊幽幽的響在歐陽儒輝耳邊,一字一頓,卻讓歐陽儒輝心頭大喜,「是,多謝師兄指點。」
對上歐陽儒輝感激的目光,莫問保持著依舊的平靜和淡然,「師弟,保重身子最重要,你可是萬金之軀!」
「是,我都听師兄的。」此刻歐陽儒輝眼中已然一片平靜,只是他說出的話依舊比冬日的寒風還刺骨——「如果皇後三年無所出,莫相,你真的以為握緊了兵權就有用了嗎?這天下是朕的,這誰也改變不了!」
只是歐陽儒輝沒注意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莫問眼中一閃而過的犀利和怨懟,濃烈的仿佛可以毀天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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