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輝……」莫愁傻傻的看著面前的人,她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竟敢把匕首插入他的心髒,自己真的這麼恨他嗎?真的嗎?
「解氣了嗎?可以放開心結嗎?」歐陽儒輝的目光定定的看著莫愁,如同上次他手上的金簪一般,他仿佛都覺得那些東西跟他無關一般。
「我……」
「現在能試著愛我嗎?」一字一頓,莫愁根本沒有注意听他說了什麼,莫愁此刻能做的只有緊緊地盯著歐陽儒輝的臉,他的臉色微微發白,映襯這白上的血跡愈發的觸目驚心,自己這是在干什麼,竟……啊,她真的好像一把把刀子拔出來了,可她更知道如果此刻拔刀,自己沒有完善的止血方法,會讓他更快的丟了性命,第一次莫愁恨自己為什麼不會醫術了。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儒輝,你別問了,你……你先把匕首取下來吧,你……」莫愁此刻真是算怕了,自己竟……竟……
「罷了,你走吧,秋心,或許我真的是太心急了。」歐陽儒輝臉色有幾分蒼白,可他嘴角卻泛起一絲苦澀的笑。
「什麼?」莫愁瞪大了眼楮,看著自己面前這個胸口還淘淘淘冒著鮮血的男子,此刻莫愁知道她心疼、恐懼了,他不能死,不能!
看著眼前突然閃過的黑鷹,莫愁此刻真是察覺不到驚訝,她此刻真是只有滿心的恐懼,「黑鷹,你快救救他。」
黑鷹看著面前這近乎快失控的女子,黑鷹真是進退不得呀,他只好訕訕的喊了一句,「主子。」
「秋心……秋心你別怕了,我沒事的,沒事的。」歐陽儒輝到了此刻還努力的揚起手為莫愁擦去她臉上的肉淚水。
「你……」莫愁緊緊地握著歐陽儒輝的手,他的手是溫熱的,可他的臉色卻愈發的蒼白了。
慘白的臉色、殷虹的鮮血這一紅一白的刺激下讓莫愁無法去探究為什麼到了此刻歐陽儒輝的手還是溫熱的這個小細節……
「黑鷹送皇後娘娘回去。」
「是。」
「娘娘請回吧。」
莫愁全線無視黑鷹的話,「儒輝我要在這里陪著你。」
「我沒事的,秋心你快走吧,你在這黑鷹不方便……」
「真的嗎?你真的沒事吧?」莫愁此刻都擔心壞了,那殷虹的鮮血滔滔的流著實在是刺激的她無法正常思考。
「當然,我從來不騙人的,秋心,相信我。」
「黑鷹,送皇後娘娘回去。」一字一頓,莫愁此刻心中焦急沒听出歐陽儒輝那是一股子中氣十足,可黑鷹實在是在心中焦急道,主子你能不能快點演戲?趕緊走吧,流了這麼多血臉色還能這麼好?這太假了吧?苦肉計也不了這樣吧?
「是,皇後娘娘請。」
「儒輝,那我過幾天再來看你好嗎?」
「好。」歐陽儒輝淡淡一笑,開啟了密道,看著莫愁進入了密道,歐陽儒輝一拔胸口的匕首,殷虹的鮮血順著匕首的血槽一滴一滴滴落。
半晌後
黑鷹出了密道抬頭就看到這樣的一幕,一個滿身是血的男子卻目光如炬的盯著自己。
「主子。」黑鷹嚇了一跳差點都本能的喊一句,傳太醫了。
「她回去了嗎?」歐陽儒輝中氣十足的喊了一聲半點不見受傷的樣子。
「主子,您這麼做值得嗎?」黑鷹看著面前笑得如同狐狸一般狡黠的男子,看看他這滿身血污的樣子,黑鷹真是有些佩服了,這真是哪個有著近乎嚴重潔癖而且從來不不屑于撒謊的男子嗎?他此刻真想說,愛情中再理智的人都會變成傻瓜。
「怎麼不值得,你說她會不會心疼?然後……」歐陽儒輝竟自顧自的開始笑了起來,那有幾分傻氣的笑黑鷹不由得渾身顫抖,然後什麼……
「應該是會的,皇後娘娘最是心軟了。」黑鷹也開始學會說違心的話了,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眼前這位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正陽宮那位再怎麼不濟,在這麼不好也不容他褻瀆,所以說為了自己的小命夸獎是必須的,為了自己的前途那必須拼了命的夸獎!可此刻,歐陽儒輝顯然是沒听出來這話是違心的還用力的點頭附和了一聲,「是啊,秋心,最是善良了。」
三日後
雖然知道這次傳的沸沸揚揚的正陽宮入刺客一事後,自己安靜的米蟲日子將會結束,可她也覺得這些鶯鶯燕燕實在是太過了一些,原本還以為自己可以淡定的面對歐陽儒輝的這些所謂紅顏知己,所謂花瓶,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現在就是特別的惱火,雖然在外人面前她還能偽裝的賢良大方可她心里實在是不爽的很,原本早就說過的要去看歐陽儒輝,可是一生氣莫愁拖了三四天後,歐陽儒輝早就不知道被他丟到哪個旮旯犄角去了。
「小姐,莫太醫來了,問小姐是不是要請個平安脈。」
「莫太醫?」
「是。」
「快請。」莫愁一下子心中竟隱隱的有些忐忑,這不知道歐陽儒輝他此刻怎麼樣了,雖然沒傳出什麼消息,莫愁也知道歐陽儒輝不會有什麼大事,可此刻她還是想再次听莫問說一遍歐陽儒輝沒事。
坐在主位,看著門外那銀灰色的身影逆光而來,莫愁不知怎麼的竟有些感慨,她也不知自己怎麼了,每次見莫問總是很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仿佛就是想和他親近。
「娘娘……」
「莫太醫請坐。」
「謝娘娘。」
「你們下去吧。」
「是。」
看著這空蕩蕩的宸宮,莫愁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問道,「莫太醫,儒輝怎麼樣了?他的傷口沒事吧?」
「儒輝?」莫問挑眉,一向波瀾不興的眸子中難得閃過一怒氣,端著茶盞的手英隱隱的有有幾分用力,莫愁此刻只是滿臉關切的看著莫問並沒有發現莫問的不同。
「咳咳,一時叫順口了,莫太醫,不知道陛下的傷勢如何了?」
「傷?」莫問挑了挑眉,他歐陽儒輝什麼時候受傷了,可看著自己妹妹這樣緊張的樣子,莫問何等聰明的人,這前後一聯系,立刻就什麼都明白了,此刻他真是憤怒了,氣歐陽儒輝的手段,更惱火自己妹妹的傻里傻氣!
看著莫問臉色變幻莫測的樣子,莫愁的心也跟著忽上忽下的,最後他實在是忍不了,試探性的喊道,「莫太醫……」
莫問被莫愁一喊立刻回神了,他臉色未變心中卻千回百轉,片刻之後一個絕妙的計劃就在莫問心中形成了。
「娘娘怎麼知道陛下傷了,莫非那傷……」莫問語氣中故意帶著幾分詢問,他莫問要是演戲世上絕對沒有一人可以發現他的偽裝。
「是,是我傷了陛下。」
莫愁一臉的淡定,她此刻滿臉的關切的只知道關心歐陽儒輝,這樣的神色讓莫問多少有些難以接受,他不冷不熱的開口道,「陛下的傷沒什麼大礙,只是陛下雖然身體健康,可也經不起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這樣折騰,如果一天來一根金簪,一天來一把匕首,娘娘覺得陛下能受得了嗎?如果娘娘覺得這是你對陛下的愛,那麼莫問以陛下師兄的身份,希望娘娘,不要再愛陛下了!」
這樣一大段劈頭蓋臉的訓斥饒是莫愁一向淡定也覺得受不了了,「莫……莫太醫……」莫愁訕訕的開口卻始終不知道該如何說什麼,是,自己似乎在他身邊就只會傷了他,可這真的也不是自己的本意呀,自己真的是無心的,難道無心之過他莫問都不肯給自己一個改正的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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