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藏在暗格中的小盒子,有誰能想到這里就是十萬兩銀子?俗話說得好想要人格**就首先要經濟**,現在自己經濟有了,家人也平安了,很快就能自由了。
翻開這一摞銀票,看著這小盒子底下放著的是一枚精致的同心結,想起那句,腰中雙綺帶夢為同心結,可不知怎麼了,莫愁眼中的淚水就不不自覺的掉了下來,晶瑩的淚水滴落在紅艷艷的同心結上,「同心,儒輝,你我真的同心嗎?或許還是不同吧?」
臉上是苦澀的笑,眼中帶著一絲難以割舍的疼痛。
原來一個人走進另一個人心里是根本沒有任何預兆的,原來愛是這樣一種無形的東西。
陷阱的高明之處在于,你深陷其中時不自知,可當你要抽身而退的時候卻會生生的疼,原來自己已經陷落了,只是當初不自知而已。
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儒輝,不離開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對你,我做不到恨,也做不到全身心的去愛你,跟你在一起我總覺得我格格不入,我總覺得自己是個異類,或許你也會有這個感覺吧?或許千年的時光真的阻隔了太多。
深吸了口氣,莫愁手心握著那枚同心結,飽滿的同心結紋路清晰,硌的手隱隱有些疼。
走到桌前鋪開那上好的湖州宣紙,飽蘸濃墨的狼毫在潔白的宣紙上一揮而就。
寫完後莫愁看著紙上的字跡,忍不住默默道,「如果,如果有如果我想我還是會選擇做莫秋心,跟你做一個沒有身份糾葛的知己吧?」
那莫秋心敬上幾個字莫愁終于還是嘆息了一聲,如果對的人踫上不對的時間和環境也是錯吧?閉上眼,沉默了一瞬,再次睜開眼後莫愁臉上已然是一片平靜。
收拾好了,些許的換洗衣服和銀票還有幾件樣式簡單卻看起來值錢的首飾,莫愁淡淡一笑,嫁的時候十里紅妝,走的時候一個小包,面對這樣的反差到底還是會覺得心中有所感慨。想到自己一向自喻為聰明,可此刻算是結結實實的為他人做了嫁衣,倒是大大的合算了歐陽儒輝,想到這個莫愁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小姐,您怎麼了,笑什麼?」
听到耳邊傳來的聲音,莫愁轉頭看去,冬梅一臉疑惑的站在自己身邊。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莫愁對冬梅的到來覺得有幾分不可思議。
「剛剛啊,小姐怎麼了?就是剛剛你收拾東西的時候進來。」
「哦。」
「我們的家當都在這呢,冬梅,看看是不是很瀟灑。」
「啊,小姐?就這……就這一個包裹……」
「當然了。好冬梅,我們是偷偷出宮,不是皇家巡游好吧。你還想怎麼樣難道連筷子你都要帶去嗎?」
「好啊,小姐,那個筷子可是純銀的呢。」
「……」抽抽嘴角,莫愁頓時覺得冬梅也是個好苗子呀,真不愧是自己一手教的人。
「罷了,那你也收拾一個小包吧,不過不許帶太多。」
「好。」
話落,門口走來一人。
莫愁趕忙把包袱塞到錦被中,同時往前走了幾步神色淡淡,「黑鷹?有事嗎?」
「陛下請皇後娘娘到慈寧宮一趟。」
看著面前神色冷冷並且透著鄙夷的黑鷹,莫愁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人可從來不會把情緒表露在臉上,可此刻他干嘛這樣一幅自己犯了大錯的神色看著自己?
「黑鷹,這麼了?」
「娘娘,陛下請您到慈寧宮一趟。」
「有事嗎?」莫愁被本能的問了一句。
「有事,有大事。」
「什麼事?」不知怎麼的莫愁心口突突的有些絞痛。
「太後娘娘中毒了。」
「什麼?」莫愁神色一冷,心頭的不安終于還是無線化的擴大,「怎麼回事。」一字一頓莫愁硬生生的壓下心中的惶恐和不安。
「午休後,太後娘娘莫名的就吐血昏倒,現在陛下正在慈寧宮,太醫已經開始對慈寧宮所有的東西開始檢驗了,只是據慈寧宮的宮女說過只有娘娘您給太後送過吃食。」
「哦,沒了?」莫愁一挑眉,臉上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
「娘娘這是什麼意思?」黑鷹迷惑不解的看著面前的女子,她永遠是這樣讓人看不懂,這樣的情境之下她不是應該嚇得面如土色,瑟瑟發抖嗎?為什麼她會笑的如此怪異而鄙夷。
身著男裝明明有著經天緯地之才卻偏偏除了求財就麼有第二個要求了。要說恢復女裝吧,別的人都是對自家主子恭敬的仿佛要低到塵埃里頭去,可她倒好,不說有多仰慕,可也不能這樣避之如洪水猛獸吧?
「陛下就沒讓你跟我說別的了嗎?」雙手環胸,莫愁淡淡的問道,不得不說她雖然表現的臉上淡淡,可她心中對他還是有幾分期待的,到底歐陽儒輝會如何對自己。
「陛下讓屬下請娘娘過去,並且特地囑咐了對您客氣些。」
「哦,那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他歐陽儒輝對我的客氣,沒有讓我成為禁衛軍的階下囚負責說沒牽連我的家人就已經是他對我無上的榮光?」
「皇後娘娘!」黑鷹快暴怒了,這個女人永遠這樣三言兩語就能把人損的體無完膚,刺激的不殺她就難消心頭只恨!而且這皇宮有誰敢一口一個歐陽儒輝一口一個歐陽儒輝喊得毫無顧忌?
「這麼幾個字你就受不了了嗎?黑鷹,難道你對慈寧宮的事也認為是我出手的嗎?」莫愁依舊冷笑。
「屬下沒說,這事自有陛下聖斷,相信御醫們醫術高超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縱容一個壞人。」
「是嗎?」看著黑鷹憤恨的樣子,莫愁有幾分失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縱容一個壞人?那麼如果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呢?常言道明槍易擋暗箭難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娘娘不相信陛下可以主持公道嗎?正所謂清者自清,娘娘這是在恐懼什麼嗎?」面對黑鷹的質問,莫愁似笑非笑的拍拍他的肩膀,「呵呵,我怕?我想這世上讓我怕的人和事還沒出吧,只是那麼你,你信嗎?我想我們也這麼熟悉了,從當初的莫秋心到此刻的莫愁,你相信我會做這樣的事嗎?」
看著那雙悵然星辰的眼眸,黑鷹的心髒莫名的一縮,甚至都忘記避開這略顯親昵的動作。
「我……」
「怎麼了?不敢說?還是覺得我就是喜歡做這樣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我……」看著黑鷹語塞的樣子,莫愁自嘲的一笑,「罷了,不難為你了,走吧,我們去慈寧宮,只是你家陛下是讓你請我去還是壓著我去?」
「娘娘,請吧。」
「那走吧。」
「娘娘……」
看著冬梅慌亂的樣子,莫愁上前一步拍拍她的肩膀,「別怕,你家小姐我去去就回,你還是繼續做我們剛才說好的事,我回來之前希望看到你的成績而不是你的一雙兔子眼楮。」
「小姐……」冬梅跺跺腳,想哭卻又被惹笑了,那一副哭笑不得樣子倒是讓莫愁大笑了起來。
「黑鷹,你說我家冬梅是不是很可愛?一哭一笑都這麼可愛」
看著面前轉頭粲然一笑的女子,那整齊潔白的如同編貝的女子,紅唇微微嘟起,那一副神色怎麼看都像是宜喜宜嗔宜家宜居的女子怎麼可以跟慈寧宮的謀害案的幕後之人是一人嗎?
「娘娘,請不雅讓陛下等急了,請吧。」
「嗯,好,黑統領不難為你了。」莫愁粲然一笑,大步的往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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