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該死,求陛下責罰。」
「那兩個宮女可有說什麼?」歐陽儒輝平復了一下情緒厲聲問道,沒人看到他墨黑的眼眸中籠著疾風暴雨背後是濃濃的悲傷。
「回皇上,下官詢問過她們,她們說被人打了一棍子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而且有一個宮女還說,昏迷之前看著自己穿著皇後娘娘的衣服,可說話的聲音卻還是皇後娘娘的。」
「有這事?」歐陽儒輝挑眉,,有些不大相信,易容術這可不是人人都會的。秋心,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是。」
「好了,你下去吧,皇後失蹤這事暫時不要聲張,傳令下去就說,有竊賊盜取了皇宮寶物,封鎖城門細細盤查,遇到可疑人物一定要細細的盤問,不可漏掉一絲蛛絲馬跡明白嗎」歐陽儒輝冷靜的下著命令。
「是、是、是,下官明白,下官一定把皇後娘娘安全的護送回來。」
看著歐陽儒輝如此關切的樣子,禁軍統領也不是傻瓜,連忙表決心順便快速退下去做自己分內的事了。
儒輝,想必你此刻正很憤怒吧?你或許怎麼也想不到我會用這樣的方式離開,可不論你怎麼想,怎麼一個反應,我此刻已經確確實實的離開了。
請不要因為我的離開而遷怒其他人,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與其他任何人都無關,他們都是無辜的,你要是有怒火就都沖我一人發好嗎?
儒輝,現在我想對你說一聲對不起,那天為了向你要那份聖旨,我承認我是不厚道的,你面前故意示弱,來騙取你的同情,我知道我的離開勢必會牽扯到莫家。所以我必須要讓你寫了一份赦免莫家眾人的聖旨,在這里我再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想來你是會怪我的吧?
畢竟我的手段不光彩,可不論你怪不怪我,這聖旨是事實,你作為一國之君是不能出爾反爾的吧?我求你給他們一條生路,我父親他從未想過要你的帝位,你讓他回家好嗎?你要收回他所有的東西都可以,我只求你讓我的家人平安、完整的回家,讓他們安度晚年好嗎?
儒輝,這個,算我求你了好嗎?這是我第一次求你,或許也是最後一次了,不要拒絕我好嗎?
最後讓我給你唱首歌好嗎?歌詞是這樣的
如果兩個人的天堂
像是溫馨的牆
囚禁你的夢想
幸福是否象是一扇鐵窗
候鳥失去了南方
如果你對天空向往
渴望一雙翅膀
放手讓你飛翔
你的羽翼不該伴隨玫瑰
听從凋謝的時光
浪漫如果變成了牽絆
我願為你選擇回到孤單
纏綿如果變成了鎖鏈
拋開諾言
有一種愛叫做放手
為愛放棄天長地久
我們相守若讓你付出所有
讓真愛帶我走
有一種愛叫做放手
為愛結束天長地久
我的離去若讓你擁有所有
讓真愛帶我走說分手
有一種愛叫做放手為愛結束天長地久儒輝,你能理解這樣的感情嗎?這個歌的名字就叫有一種愛叫做放手,儒輝,我希望你也能放開我的手,縱然我們不能相守卻還能相忘于江湖。
放手好嗎?算我求你了,不要找我,我不會讓你找到我的,我會在一個永遠沒人能找得到我的地方安靜的生活,一直到老,最後歸于塵土,一切都會這樣歸于平靜,一切就都這樣水過無痕了。
最後或許你會問我,我愛你嗎?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的回答還是那句不知道。
或許說莫愁是恨你的,恨你對我用強,恨你用養育了我十多年的親人來威脅我。
可莫秋心可是敬重你的,莫秋心始終敬重那個以安邦治國為己任的歐陽儒輝,集賢居一遇,秋心無悔,可當莫愁和莫秋心是……是一人的時候,這所謂的愛或恨,莫愁不知道究竟哪一種更多一些,莫秋心也不知道究竟是愛還是恨多一些了,所以能回答你的還是只有那一句不知道。
說了這麼多最後最後的一句,放過我的家人吧,父親不那種貪戀權勢的人,他不會對你的統治造成威脅。請你別讓天下人都對你寒心,也別讓我對你的恨再增加了好嗎?
看著那鮮艷的同心結,那娟秀的字跡,一字一句,讀到最後,歐陽儒輝已然是暴怒了,
為愛放棄天長地久?
歐陽儒輝籠在袖子之下的手不由得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他忍不住冷笑,這個此刻消失的悄無聲息的女子還真是了解自己,一開始就說不讓自己遷怒別人,她就是算準了自己會遷怒會發火是嗎?
那麼她既然知道了自己會發怒,會遷怒又怎麼看不出自己是真的愛她?真的愛啊,自己真的是想把一顆心掏出來給她,她看不到嗎?
心中憤怒著,歐陽儒輝的眼楮也沒閑著,他依舊默默地看著紙上那娟秀的字跡。
「秋心,秋心,你終于還是說了你更願意做莫秋心不是嗎?」看著手中的紙,歐陽儒輝忍不住收緊了手上的力道,掌心一個用力,掌心的那張薄薄的宣紙就這樣瞬間化作塵土。
「秋心……啊!秋心!你最終還是說你是莫秋心不是嗎?可為什麼你要離開的這樣決絕?你不知道你已經走進我的心里了嗎?秋心,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難道錯了一步就再也不能回頭嗎?你想要自由可我又沒說不給你自由,你為什麼不肯為我留下來?為什麼?你那樣聰明你難道看不出你不知道你愛不愛我,可我的心中卻不能沒有你呀,秋心你怎麼這樣狠心呀?你……」
這一刻歐陽儒輝只感覺自己心中內血氣翻騰,五內俱焚。那巨大的怒火和悲哀半天找不到一個發泄點。
手中的同心結那樣紅、那樣艷艷的顏色,像極了一顆紅心,歐陽儒輝落寞的一笑,輕輕地把那同心結放在心口,那飽滿的紋路隨著心跳,自己編織著同心結時候的場景一點一點在眼前清晰起來……
噗,看著眼前那殷洪的顏色,歐陽儒輝嘴角掛著一絲落寞的笑。
「陛下,您吐血了,趕緊傳太醫吧……」
看著黑鷹緊張的樣子,歐陽儒輝擺擺手,輕輕地擦去嘴角的血跡,「不礙事。」
「可陛下……」
黑鷹咬牙切齒了一陣,心中無比的怨恨氣了莫愁。
可不防歐陽儒輝猛地抬頭,雙拳緊緊地握成拳頭,他籠在袖子中的雙手骨節清晰無比,他眼中透出陰森的冷光,年輕帝王俊美的面龐上籠罩著一股陰沉沉的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險氣息。
「不要找你,莫秋心你覺得這可能嗎?你認為你還逃得了嗎?」歐陽儒輝嘴角微微勾起,這樣嗜血、暗沉的笑容看的縱使是身為暗衛的黑鷹也有幾分毛骨悚然。
「陛下。」
「你可知罪?」歐陽儒輝一字一字頓的緩慢,「皇上屬下該死,竟沒能察覺出皇後娘娘意圖……意圖出宮,屬下願意領罰。」
「罷了起來吧。她就是知道你會對她的生死有所顧忌……」長長的嘆息一聲。歐陽忍不住在心中開罵到,莫秋心,好你個莫秋心,朕這三日費盡心思的明察暗訪,查找下毒謀害母後的真凶,總算有些眉目了,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了,你卻跟朕玩失蹤,好你真是太厲害了,朕還是小看你了,你就這麼不信任朕?朕又何嘗看不出母後中毒這事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可是在沒有查明真相的情況下朕能怎麼說,軟禁你、拿走你的鳳印、這是在保護你,你難道看不出來?以你的聰慧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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