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話,臉色都沒有分毫的變化,那淡然的臉色之中,眉宇間卻盡是冷酷的嚴峻。
沈柔和秦意青被秦時月這一臉正經說出這樣的話給震懾到,明顯愣住了。
這還是以前那個滿口仁義道德,端莊賢淑的秦時月?秦時月是聖母,所以,她們在她的面前放肆慣了。
不曾想,她現在會呵斥她們。
「你娘見著我,都要安安分分地行禮,更不用說你這侍妾所生的賤婢了。」秦時月的話越來越難听,再也沒有半點的客氣。
沈柔暫且還能憋得住氣,秦意青已經跳了起來。
她指著秦時月的鼻子憤怒地咒罵︰「秦時月,你別得寸進尺,你上一次害我那麼慘,我都還沒有和你算賬,你今天倒是和我算起賬來了,你要不要臉?」
「哦?」秦時月饒有興趣地抬起頭來,含著一抹冷笑和秦意青對視,悠悠地問︰「你說,本小姐什麼時候害過你,害了你什麼?」
「就在前幾天的宮宴上,你趁我喝醉了,讓四個轎夫玷污了我,你以為能毀了我嗎?才不要,你沒有看見嗎?爹爹把所有知情人都殺了,下一個,就輪到你們。」秦意青得意地仰起頭來,掃過秦時月和清歌。
她心里明白,秦公卿收拾了其他知情人,那麼,下一個,就是雲上居了。
秦時月一听,抿著唇笑得眉開眼笑。
「果然是我的好妹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還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她的眸光微微一眯,冷睨著秦意青︰「本小姐再幫你補充一點,你不是喝醉了,是中了酥骨醉。」
「砰。」
一聲陶瓷墜地的聲音,里廳不知道誰的茶杯掉落在了地上,發出巨大的碎響聲。
接著里廳便傳來一陣陣的竊竊私語聲。
坐在一邊的沈柔臉色突然大變,這秦時月自詡京城第一名媛,每個月中旬都會邀請京都名媛來雲上居論詩談詞。
她還以為那些小姐還沒到,不曾想,秦時月早就把她們安置在了里廳,難不成是她早就洞悉了听梅是她的人,故意讓听梅听到她和清歌的談話,以此來吸引她們母女上鉤?
所以,她才會故意逼急秦意青,算準了她會翻起舊賬。
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都是從秦意青這里說出來的,和她秦時月無關,秦公卿就算是怪罪下來,也怪罪不到她的頭上。
不僅如此,事情已經說開,就不再是秘密,也就保住了清歌那奴才。
沈柔越想越覺得可怕,她自以為已經把秦時月這個滿口仁義,其實單純傻愣的嫡女掌控在手里,誰知道,她竟然給她來了這麼一個招來,讓她意料未及。
好一個連環計。
沈柔的臉上充血,唇色發紫,怪只怪她明白得太晚,中了秦時月的毒計。
看來是她失算了,不該听了听梅的一句話就匆匆趕來,倒是輕敵了,今日的秦時月,絕對不是彼時的秦時月。
現在怎麼辦?沈柔的心都糾結在了一起,怎麼樣才能化解眼下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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