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眼神有些復雜地看了一眼樓雲拂,後者對她笑了笑,懇切地說︰「母親就不要再責罰妹妹,都是一家人,何必鬧得如此僵硬。」
這便是當家主母的氣度,這些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各異,下人佩服和崇拜,老夫人心疼又欣慰。
而秦公卿臉色陰沉,沈柔則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
她彎腰磕了一個頭,欣喜地感謝︰「多謝姐姐幫妹妹求情,是妹妹逾越了規矩。」
沈柔說的謙虛無比,對這樓雲拂也是尊敬得很,瞧不出半點的輕視之意,挑不出什麼毛病。
「妹妹不需如此客氣。」樓雲拂語氣淡然,听不出情緒。
「既然雲拂都為你求情了,那就此作罷。」老夫人擺擺手︰「起來吧。」
沈柔道了謝之後高興地站了起來。
老夫人這會才看見跪在一邊的三姨娘和秦如鳶,不解地問︰「你們兩個犯了什麼事,搞得如此狼狽?」
見三姨娘和秦如鳶一臉哭喪,老夫人的話語嚴厲。
三姨娘素來膽子小,被老夫人這麼一喝,更是害怕了,抖了抖身子,低著頭不敢說話。
老夫人不喜她這樣的性格,提高了聲音一喝︰「問你話呢?瞎了是不是?」
三姨娘嚇得身體一軟,干脆彎著腰跪爬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頭都不敢抬起來看老夫人。
而一旁的秦如鳶也是一臉蒼白,額頭上被擦破了,還流著血,求救地望向秦時月,自己卻不敢回話。
秦時月在心里嘆了一聲,這對母女還真是親生的,模樣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一樣,膽小怕事,經不住驚嚇。
見秦如鳶望向秦時月,老夫人也轉頭看了一眼秦時月,問︰「小月牙,你來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是,女乃女乃。」秦時月站了起來,福了福身,眸光若有所無地掠過沈柔的臉,後者一臉的迷茫,接觸到秦時月的眸光的時候,微微驚心。
秦時月的聲音朗朗︰「今個七妹妹來和我說,有人逼迫三姨娘給我娘送來滲有蝕骨香的湯藥。」
此話一出,全場一驚,老夫人的臉色大變,緊張地拉著樓雲拂的手,查看她的臉色,擔憂地問︰「雲拂可感到身體有何不適?」
樓雲拂安撫了她一番說︰「母親不要緊張,有季先生在,雲拂自然會好起來的。」
好巧妙的回答,好縝密的心思,不愧是她的母親,秦時月在一旁暗自驚嘆,這樣的回答,既默認了有人毒害她之事,又表現了她的溫婉懂事,不忍心讓老夫人擔心。
老夫人一臉的感動,這兒媳,就是懂她的心。
轉過頭去,臉色陰冷地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三姨娘文萱的臉上,她的手掌猛然拍了一下桌面,巨大的響聲,讓眾人一驚。
特別是三姨娘文萱,更是被嚇得幾乎要暈過去,膽子真是比老鼠的還要小。
「文萱,你個蠢貨,說,誰威脅你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的?」老夫人手指顫抖著指著三姨娘文萱,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