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鳶一听到這是秦時月的命令,抱著三姨娘的尸身,一下子就懵了。
清歌看著實在是不忍心,忍不住勸慰︰「季先生醫術高明,興許,不用解剖三姨娘的尸身便可得出結論,七小姐不用太傷心。」
這清歌本來是好心,誰知道秦如鳶非但沒有松口氣,更加傷心了,哀嚎了起來,氣急攻心,一下子就暈過去了。
「秋月,快扶你家小姐回去歇著。」清歌吩咐了一生秦如鳶的貼身婢女。
或許這樣也好,暈死過去,至少看不到母親被解剖的慘況,興許能好受一些。
秋月含淚過來把七小姐秦如鳶給扶到了內室,清歌又吩咐人把三姨娘的尸身抬起了藥廬。
這樣一來,事情便就這樣定下來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聞菊從藥廬跑回來,匆匆忙忙地進入內室,正好看見秦時月逗弄著懷里的鸚哥兒。
這鸚哥兒自從上次九皇叔來了之後,就變得越發的乖巧了。
興許是知道九皇叔是不會再把它帶回去,所以,這小畜生也明白要取悅現在的主人,所以變得格外的有趣。
看見聞菊進來,鸚哥兒撲騰著翅膀一下子就落在了聞菊的頭上,爪子抓著她的發髻胡亂地糾纏著。
自從听梅被秦時月杖殺了以後,這鸚哥兒就實在很無聊,便把目光投向了生性活潑亂動的聞菊。
整日見著她,就要在她的頭上撒野,或抓著她的發髻把它弄亂,或在她的頭上拉一坨屎。
聞菊見著它,就要抱著頭。
現在急忙忙地進來,沒有防備,被這小畜生一下子坐在了頭上,聞菊嚇了一跳,惱怒地跺著腳伸手去抓它。
鸚哥兒又靈敏,蹦蹦跳跳地逗弄著聞菊玩,兩個人打得不亦樂乎。
「好了,小畜生,不許胡鬧。」秦時月知道聞菊有事來稟報,叫停了小畜生的胡鬧。
鸚哥兒听得懂人話,頗有通靈的本領,撲騰著翅膀又落在了旁邊的花架上,腦袋搖搖晃晃地晃動著。
聞菊終于解月兌了,怒瞪了一眼鸚哥兒,連忙和秦時月回話︰「小姐,季先生那邊來話了,已經查明了三姨娘的死因了。」
「哦?」秦時月饒有興趣地提高了尾音,眼眸半閉,看著聞菊︰「季先生可有什麼收獲?」
聞菊有些為難,這時候外面傳來一聲好听的男聲︰「三姨娘之死確實和大小姐猜測一樣,不是死于杖責。」
說話間,青竹撩開門簾,季如笙一身素白袍子,風度翩翩的模樣,沉靜溫和,緩步進來,對著她鞠了一個躬。
秦時月含笑地看著季如笙,話語的情緒有些難以琢磨︰「季先生怎麼知道本小姐認為三姨娘之死不是死于杖責?」
她的一只手撐在膝蓋上,廣袖下垂,露出一截素白的藕臂,上半身微微前傾,一雙眸子邪氣地看著季如笙。
那眼眸之中,有種狠辣的戾氣。
季如笙的心頭微微跳動,連忙斂眉鞠躬歉意地說︰「恕在下妄自猜測大小姐之意,若非有所懷疑,怎麼會讓在下剖尸?!」
這季如笙,有些的才氣,但是,不懂得為人之道,誠實直白,遲早,是要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