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會笨笨地覺得他是為了她,像他這般城府極深的人,定是為了特殊的目的才會走一步棋,只是她不懂,他為何要將自己逼上絕路呢?
若是皇帝以後都不讓他進宮,那他所做的一切豈不是白費?
被他淡淡一眼,穆晴雪心知自己多話了,眉心皺了皺,她懊惱地選擇閉嘴,尉遲痕卻忽而出聲,「只有惹怒他,他才知道有我這麼個兒子,而且,無意爭權。」
「可你以後還怎麼進宮?」
「你倒是關心本王。」穆晴雪立刻閉了嘴,被他一路抱回馬車里,她見他還不松手,忍不住出手推了推,「王爺,請您自重。」那人的手,並沒松開半分,晴雪氣呼呼地瞪著他,見他似笑非笑,「你是本王的妃,即使本王在這里要了你,又如何?」
「可你答應我不干涉的!」
「喔,本王何時答應過?」這下,穆晴雪完全火了,「你昨晚不算是默認麼,更何況你剛剛要我演戲,我也照你的意思演了,你怎麼能耍賴?」
尉遲痕倒是氣定神閑地回,「本王可沒讓你進宮,是你自作主張。」敢情她幫了他,還成她的不是了?
晴雪憋著一口氣,又沒處發,索性偏開頭,撩起轎簾看風景。
回去的路,似乎比來時難熬多了,晴雪後背上的傷口並沒有痊愈,每當經過顛簸厲害的地方,她都不得不撐著身子,卻還是被無意的踫撞,弄得疼到飆汗。
尉遲痕的手,再次伸過來,將她整個抱在腿上,他趁她想要反抗的時候,掌心按住那處傷口,疼得她皺眉,「尉遲痕,你……」
「不想疼,就別再亂動。」自動忽略掉她不尊敬的稱呼,尉遲痕也沒小氣到跟她計較,兩人維持著這般姿勢一路到家,晴雪臉上早就燙得厲害。正妃林靜姝先到家,候在門口,見穆晴雪被尉遲痕抱出了馬車,她的眼底霎時滑過一絲情緒,又轉瞬即逝,上前道,「爺,方才午膳已經備好,要直接去膳房嗎?」尉遲痕淡淡點了頭,依舊沒有將晴雪放下來的意思,倒是她看到菱香捂著嘴偷笑,更尷尬了,「王爺,你能不能……放我下……啊……」尉遲痕忽而松了右手,霎時晴雪下半個身子就往下落,她嚇得叫了一聲,下意識攬住尉遲痕的脖子……
千鈞一發,尉遲痕又接住了她,看著她心有余悸的模樣,他靜靜地說,「本王有沒有告訴你,本王不喜歡被命令。」一時間,晴雪很憋屈,她明明加了能不能,頂多只能算是請求,怎麼就成了命令?
再看他板著臉不說話的樣子,晴雪癟癟嘴,放軟了聲音,「可是我膝蓋很冷,想回房換件衣裳。」是了,之前跪了那麼久,濕氣全部進到膝蓋里,晴雪其實連站都站不穩,但骨子里不想和他再有接觸,她讓菱香扶著,可就在下階梯的時候,她一時腿軟,狼狽地摔在了地上。
晴雪又羞又氣,咬牙想要站起來,還沒站穩,那人的氣息又貼了過來,將她整個抱起。
動了動唇,最終還是沒說什麼,晴雪不想再被取笑,是以,也就認命地不再反抗。
青竹守在一旁,明顯看到尉遲痕臉上有一絲悅色,隨著他往晴雪的廂房走,便听那人吩咐道,「去東方先生那里拿副驅寒的藥,另外,讓人把午膳送過來,本王和王妃在房里用膳。」
這一幕,林靜姝跟在後面,听得清晰,眸底淌著幾絲不甘,她盯著那道背影,指尖捏得很緊。
憑什麼?她嫁過來半年,也不見他對她有一絲的溫柔,憑什麼那個女人一來,他就這般寵愛?
明明剛剛是她幫他在皇帝面前圓謊,那個女人的出現,只能算是搗亂而已,他怎麼還對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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