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霉妃 第157章 漣漪不斷身被侵

作者 ︰ 安楚秦

完成一半的冊封禮因為元妃而取消,趙翊下令讓各妃嬪把禮物送去韓子嫣的居住之所鳳藻宮,然後各回各宮。

太上皇後馮氏和皇後葛如意對元妃噓寒問暖地叮囑了一番,被隨侍的奴才攙著走出天香樓。

在趙翊的指令中唯獨沒有讓韓子嫣安然回去,房間里除了元妃和她的近身侍婢,韓子嫣成了是最特別的存在。

「皇上,沒其他事,臣妾先行告退了。」韓子嫣不想夾著趙翊和元妃的濃情蜜意中,像個傻瓜一樣站在那兒,遂欠身行禮準備退下,可趙翊卻向她射來如鷹般犀利的眸光,她並未感到驚愕,似乎早料到會如此。

「你傷了元兒,還不向元兒道歉!」

韓子嫣倒是沒有與趙翊叫板,乖乖向元妃抱歉道,「姐姐不是故意要害妹妹,更不知妹妹有了身孕,請妹妹原諒!」

元妃真真是識大體的人,捂著肚子哎呦了聲,把趙翊緊張壞了,「怎麼了?還是很痛?朕馬上叫太醫再給你瞧瞧。」

「皇上別擔心,興許是月復中孩兒听到姐姐對妾身道歉,開心地踢了臣妾一下,皇上就別怪罪姐姐了,姐姐知道不能生育的苦楚,怎會有心害臣妾呢,況且今日姐姐的冊封禮都沒完成,臣妾還覺得對不起姐姐呢。」

趙翊握著她的手,「一個貴妃的冊封禮怎比得上我們的孩子重要,這段日子你要盡心修養,每日按時服用安胎藥,還有大補的南疆血燕,朕會吩咐御廚每日送去千竹閣,吃了對你和胎兒是最好的,此胎你必須給朕保住了,只要你誕下子嗣,朕立刻擢升你為貴妃。」

「臣妾謝皇上厚愛!」

「走!朕把你抱回千竹閣!」趙翊打橫抱起元妃,元妃笑靨如花地貼在他的懷里,黑瞳滑至眸角,閃過一絲的輕蔑掠過佇立在原地無絲毫反應的韓子嫣。

「皇上也讓姐姐回宮吧!」到了門口,元妃假意地表示關心道。

趙翊輕啟薄唇,淡若無痕地允了元妃的請示,「你回宮吧!」

「臣妾恭送皇上!」韓子嫣欠身端禮,不氣不惱,素有一種百毒不侵的堅強姿態,直到趙翊和元妃踏出天香樓的正門,她才起身,面色平和,雙手相疊,穩步邁出房間。

隨侍的宮女和近侍弦兒見她安然無恙地走出來,趕緊跟于身後,弦兒頷首在旁側,低聲道︰「娘娘受委屈了。」

韓子嫣莞爾一笑,看到弦兒懷抱著那扎眼破了洞的繡絲鳳袍,臉色倏地沉了積分,「還拿著它做什麼,丟了吧!」

弦兒模著那上好的雲錦綢緞料子,嘟起嘴不舍道︰「這可是貴妃**絲袍,听繡工說就這上面金銀絲交錯的花色就要縫上幾天幾夜呢,娘娘就讓奴婢拿去裁衣庫補好,等修補好,娘娘願意穿就穿,不穿就放在衣櫥里。」

「隨便吧!」韓子嫣喟然深嘆,有氣無力地朝鳳藻宮走去。

趙翊給了她原先麗妃住的地方,她倒覺得不礙事,可弦兒跟著她的第一天起就說鳳藻宮相當于冷宮,很多奴才寧願繞遠也不會途經鳳藻宮,大多數的人都知這里曾住過一個瘋了的娘娘,而弦兒向她建議,香妃走後儀鸞宮一直空置,不如請旨去住儀鸞宮,不僅離泰和殿近,最重要的是風水好。

韓子嫣自然也走了一點心,還沒找機會向趙翊請示就出了此等事,再看趙翊不分青紅皂白就把這摔倒的事算在自己的頭上,看來換寢宮的事提了也是白費口舌,想想算了吧!哪個宮住著都一樣,就是個安身之所。

到了鳳藻宮門口,韓子嫣便看見太上皇後等在那兒,恭維謙和地行了禮,不多說一句廢話,從袖中拿出裝在布袋里的聖旨呈給她。

馮氏是個謹慎小心的人,把周遭的奴才遣退到一旁,拿出聖旨展開查看核實印鑒的真偽,聖旨的內容匆匆一覽,低吟道︰「果真是先帝親筆,難怪太上皇一直忌憚文成王,原來是這個傳位聖旨搞出的名堂。」

「妾身已經將聖旨交出,不知太上皇後還有何吩咐?」

韓子嫣謙遜的態度讓馮氏心里一動,剛才在天香樓發生的一幕,馮氏耳听八方,知道其中沒那麼簡單,大家都在里面等著,只有元妃在外摔倒了,這一摔鬧出的動靜簡直就是在往韓子嫣臉上甩巴掌,馮氏心知肚明後宮妃嬪爭風吃醋一如往常,便對韓子嫣道︰「你該做的都做了,以後你在宮里明哲保身也好,爭權奪利也罷,本宮會睜只眼閉只眼,你在宮里呆得時日比她們長,後宮爭寵的手段層出不窮,以不變應萬變才是上上策,但不管你如何選擇,別忘了翊兒是你的夫君。」

「妾身謹遵太上皇後的教誨,日後會做個賢良淑德的妾妃。」

自打馮氏听聞她不能孕育,又被皇後毀了容,自然而然就對她有了幾分同情,以前一直擔憂她牽動趙翊的心,如今看來,真是此一時,彼一時,世事難料,不得不說現在的她雖然身為貴妃,竟被一個剛入宮的小妃子給拿捏得連冊封禮都沒完成,落了個笑柄,馮氏心里不禁暗嘆,沒有誰可以一世繁華,反觀自己倒是格外幸運呢。

韓子嫣送走馮氏,空洞無望的眸子難掩疲倦,耷拉下一半的眼皮,讓弦兒攙扶著回了寢宮。

從此,日子清幽,不沾塵世,幾乎一兩天就在宮里呆著,也不外出。

鳳藻宮應有盡有,花園樓閣,亭廊水榭,韓子嫣坐在涼亭下看書,一呆就是一下午,偶爾帶著弦兒和兩個宮女去御花園逛一逛,一眨眼的功夫,匆匆就過了七八天。

每日按時服用秦郎中開的湯藥,每頓膳食都吃得一干二淨,短短半個月,韓子嫣比以前圓潤許多,肌膚更是如初雪無暇透白,連臉上的傷痕也平復了幾分,看上去沒那麼凸顯了。

隔三差五,她會去安慶宮向太上皇後請安,在宮里做人,孝道是必不可少的,她怕與其他妃嬪相踫,總是早早去,早早回,不做長時間停留,馮氏甚是理解,看她有意離去,也不說半句多留的話,婆媳關系處到這種心照不宣的地步頗為難得。

有關聖旨的事,倒是惹起了一場風波,那日,韓子嫣正在小花園里打理花圃,便听弦兒有意無意地隨口一說︰「娘娘近日清閑自得,連宮里發生的大事都不聞不問,听說皇上下令捉拿文成王,曾服侍過文成王的老人都被皇上抓去審問了,幸好沒咱們宮里的人。」

韓子嫣驚了一瞬,握在手里澆花的噴壺莫名地停頓在原地,一朵嬌艷的花被水淋了個通透。

「為何皇上要抓文成王?」

「奴婢不知,听泰和殿的小順說皇上很是在意呢。」

韓子嫣兀自思量,在弦兒接過她手中的噴壺時才回過神,看到那朵花變了形,她啞然失笑,對弦兒道︰「你在外面听了什麼,听完就算了,莫不要摻言半句。」

「奴婢知道。」

韓子嫣溫婉一笑,轉而又思緒飄遠,這段日子深居簡出,也不知秦香兒和小蝶的境況如何?還有一直未有機會與劉彥踫上一面,自己在這兒落了個清靜,旁的人怕是不知道,或許為自己日日憂心呢?思及至此,清麗的眉目間無故漫上一絲愁悶。

「娘娘,娘娘……」大聲呼喊的人是鳳藻宮執掌太監劉和,向來處事不驚,今日竟慌了神色,快步而來,喘氣道,「娘娘,皇上來了!」

韓子嫣心中一滯,眸色暈染上隱晦不明的惶恐,今日正是元妃胎動滿一個月的限期,難道元妃胎兒難保,趙翊來找自己算舊帳?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一個月都不曾來過一回,這一來自然沒那麼簡單。

「走吧!」

弦兒憂心忡忡地跟在後面,「娘娘先換件衣裳裝扮一下,這麼去見皇上太素性了。」

韓子嫣真的穿得不像個貴妃,和在將軍府的妝扮不差幾分,普通絲質的碎花襦裙,腰間系一條細細白色織緞絲帶,外罩一件透明輕紗,梳妝更是俏皮隨意,幾乎是未出閣的女子才梳的簪花髻,連個頭飾都沒帶,額前還留下幾綹青絲掖于而後,纘了個發箍與髻相連,發式倒是與眾不同,格外新穎,可是終究不正統,毫無端莊雍容之態,顯得太過小家碧玉。

韓子嫣別當回事,反正一會兒受罰,穿多麼華麗還不一樣。

「不用麻煩了,皇上不是來看本宮梳妝如何的,你們見了皇上恭恭敬敬行了禮就退下。」韓子嫣怕自己連累到他們,便這般囑咐他們。

一月的時日並不短,但在韓子嫣的眼里,似乎沒有多長,心里不再掛念這個人,日子的長短和流逝都和這個人沒有任何關系。

見面不如往日,韓子嫣極其謙卑和順地行了大禮,身後的奴才也一並如此。

趙翊坐在堂上,一如往昔,莊嚴肅穆,無半點親和,「免禮!」

韓子嫣起身,頷首垂目,一言不發,連剛才進來也只是清掃了一眼堂上人的面容和衣著,心里竟無一絲波瀾,連她自己都沒料到再見已沒了喜悅或激動,平淡從容得仿若對待一個陌生人,難道這就叫愛已乘風而去!

趙翊先是打量了她的裝扮,一如既往的清新月兌俗,而身姿比以往更凹凸有致,窈窕曼妙,只是露出外面的雙眸雖然水色瀲灩不減,但卻少了熠熠光輝,是淡漠,又不全然,是冷凝,又不盡是,總之,與以前大為不同。

他當然不知,對一個人徹底死心,沒有愛的眸子就是這般黯然。

「你們都退下,把晚膳準備妥當,朕今日在這兒用膳。」

唰唰唰,殿內的奴才紛紛退下,連近身侍奉趙翊的順子也跟著走出去,把門關上。

「你怎麼不問問朕為何留下陪你用膳?」趙翊走至她跟前,勾指抬起她的下巴,「看著朕回話!」

韓子嫣的心毫無波動,近在一尺的距離,在他的威懾下,自己起碼有一絲的心跳加劇也好,可真的奇了怪,她無懼色無心驚,清淺的嗓音若絲帕落入水中無聲無息,「臣妾不敢妄加揣測聖意。」

顯然趙翊不喜她這這麼官方的回答,雙眉微蹙,一側嘴角輕揚,「你是真變乖了,還是在朕面前假裝溫順?」

「皇上說是什麼,臣妾就是什麼。」韓子嫣無風無浪不咸不淡的答非所問,趙翊的眉蹙得更緊,不與他爭鋒相對的韓子嫣,這簡直意想不到,或是不可思議,所謂本性難改,他不信韓子嫣會完全臣服。

「你變得這麼听話,朕很欣慰,想要什麼賞賜,你盡管開口!」

「皇上想賞什麼便賞什麼,一切听皇上的旨意!」

趙翊深吸口氣,從她下巴處移開手指,眸光流轉到她的身上,露出一抹邪笑,「朕就賞你服侍朕,把衣裳月兌了,朕現在就要。」

韓子嫣終于有了一絲動容,尊嚴的侮辱總會激蕩起不屈不饒的漣漪,丹田赫然有了一團怒火,卻不知為何,轉瞬即逝。

趙翊看她遲疑,仿若逮到了她裝腔作勢的把柄,靜默不語,要看她如何應付?

本來平靜閑暇的日子,偏偏又被他攪得不能安寧,韓子嫣無可奈何地吁了口氣,沒有與他反駁抗爭,麻利地月兌去了衣裳,只剩貼身的襯裙,襯裙是開襟樣式,左右一圍,在腰間斜處有絲帶餃系。

這一月兌,那玲瓏浮凸的身段更是無遮無擋,近在眼前。

一個月內都在千竹閣陪伴元妃的趙翊渾身騰起一股躁動,一把攬過她的腰,手探入那柔軟綿滑的胸上,「你今天很乖,朕也會讓你舒舒服服的。」嗓音隨之急促得難以自制,手上的動作更是粗暴。

「希望皇上不介意臣妾身有月信。」短短一句話,韓子嫣眉黛緊擰,嗓音更是斷斷續續,無法連貫,被他粗魯地揉捏,痛不用說了,但耳聞此言,頓時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你為何不早說?」趙翊發現血淋林的刺目,面上又羞又惱,「你是故意的!」

韓子嫣以為他不過是試探自己,韓子嫣氣得眼淚直打轉,唇瓣都被咬出了血,面紗漸漸浸出一點緋紅,終是隱忍不下去了,一把推開他,把襯裙整理妥當,切齒道︰「皇上難道不知每個妃嬪月信來臨時都會由專門人員標注在起居注上,然後呈給皇上過目!這事根本無需臣妾說明。」

趙翊本就因為手指染上髒血,憤怒難抑,又听她這般理直氣壯,更是勃然大怒,上前一把撕下她的面紗,纏繞在那根手指上,使勁擦拭干淨後,把染血的面紗砸在她的臉上。

「賤人,你沒有絲毫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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