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的知道,母後是恨他的,雖然,他很想知道原因。特麼對于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
「斷情絕愛,呵……」風容雪喃喃念著,慢慢的抽出了龍吟劍。
銀亮的劍鋒下,那雙黑眸被照的雪亮。
就像碾碎的冰渣般,冰冷,絕情。
他騰空一躍,落到了一片空地上。
穆彥君也飛過去,落在了風容雪的對面。
「穆彥君,今日你必死無疑!」風容雪執劍而立,一身白衣隨風起舞。周遭強大的氣流,揚起他的發,墨玉般,溫潤而又光芒四射。
仿佛是一塊上好的美玉,在一瞬間,拂去了塵埃,展露在世人面前。
銀色的劍鋒,盤旋起一條長龍,慢慢的順著劍尖不停的旋轉纏繞。隨著主人竄動的真氣,猶如活了般。
穆彥君盯著對面的男子,那種強大的氣場令他震撼,那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竟比他這個帝王還要濃烈。他隱忍這麼多年,甘做阿姐的面首,想來就是為了今日。他苦澀的牽了下嘴角,轉頭望向柳水嫣,木柱上的柳水嫣對他輕盈一笑,帶著點不舍的味道。
「彥君,我等你!」柳水嫣朝穆彥君喊道。
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會等你。
穆彥君點點頭,轉頭的剎那,眼底已是冷然一片。
他握緊了劍,朝風容雪攻去。
電光火石間,周圍的人只看到兩團一青一白的光影在激烈的纏斗著,一會兒撞開,一會兒又迎上去。
夜風拂過,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隨之傳來。
突然,有人叫道︰「天上下雨了?」
眾人回頭,只見那人用手往臉上一抹,一看,竟是血。
于是,眾人紛紛回頭,又向那空地上看去。剛才在空中纏斗的兩團光影,已經落在了空地上。兩個男人各佔一邊。
白衣男子依舊穩穩的站著,雪白的劍鋒上,鮮血直流。
對面的青衣男子,也站立在另一端,只是面色慘白,有血順著衣擺流下來。
也不過一刻鐘,兩人就分出了勝負。
士兵們頓時唏噓不已,都敬畏的看著風容雪。
他們的帝王,果然比穆國的狗皇帝強。
「彥君!彥君!」柳水嫣使勁扭動著身體,用腿踢打著木柱,手背上勒出血來也不自知。
穆彥君好似沒听到,漆黑的眼珠盯著風容雪,鮮紅的血水卻順著唇角不停的流下來,仿佛小溪般,涓涓不斷。
「我剛才說的條件,你考慮的如何?」
「好,我答應你。」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風容雪,我穆彥君信你!」說完,穆彥君顫巍巍的走過去,慢慢的向風容雪靠近。
其實,風容雪站的那端,離高台很近,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柳水嫣,看到木柱上被拴著的妻子。
走過的路上,留下一條蜿蜒的血跡,仿佛盛開了一地的曼陀羅花,淒艷決絕。
穆彥君笑了,雖然笑的夠蒼白無力,但他已知足了。
風容雪,想定江山,那麼,他這個亡國皇帝,就必不能存在。
風容雪握緊了手中的龍吟,看著劍身劇烈的顫抖,發著嗚咽的聲響,就像主人的哭泣。他抬頭望著向自己走來的男人,忽然,內心突地一痛。
面對他,他竟有些不忍。
一半因為他是穆初槿的弟弟,另一半他就不怎麼清楚了。
「殺了我吧,給你的將士有個交代。」穆彥君吐了口血水,眼楮並沒有看風容雪,只是看著他身後的高台,以及高台上那淚流滿面的身影。
「你不知道有一句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嗎?」風容雪看到穆彥君染滿鮮血的長袍,滿意的笑著。他就是要向世人制造他快要死的假象,這樣月兌身就不成問題。
在穆彥君錯愕的眼神下,風容雪準備收起劍。
突然,一股強大的氣流襲來。
在風容雪還未反應過來,那劍鋒已經偏離了主人的意圖,向眼前的**刺去。
然後,他看到眼前少年震驚不解的表情,以及仰面倒下的身影。
風容雪呆愣著,看著劍鋒流著的鮮血,只覺的刺目。他覺得內心一陣疼痛,仿佛他在不經意間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強迫自己回過神,收劍入鞘,眯眼看著地上那薄薄的一片柳葉,就是它,改變了劍鋒的方向。
他凝眉,向那處黑暗的角落望去,發現了一道冰藍的身影。旋即,眯起了眼,透出危險的精光。
在他準備轉身之際,突然迎面沖過來兩個人,一個是柳白鳳,一個便是穆初槿。
「阿弟!阿弟!」穆初槿拖著穆彥君的身子,用力搖晃著,眼底滿是懊悔。她只不過一時恍神,完全沉思在自己的世界,她打算做個鴕鳥,把自己緊緊的隱藏起來。可是,就是她這一瞬的懦弱,竟讓阿弟慘死。
她無法原諒自己,更無法原諒那個男人。
穆初槿猛地抬頭,通紅的眸子瞪著面前的男人,仿佛要洞穿他,「風容雪,你殺掉了我人間的第一份溫暖,我、恨、你!」
——
龍吟劍掉在了地上,風容雪踉蹌著步子,呆呆的望著她。
任風吹亂了烏發。
「阿姐……不要怪他……這是我們約定好的……他會放了你們……」穆彥君說著,臉色已經慘白下來,神色慢慢的化為死寂。
他極力的轉頭,望著高台的方向,他似乎听到了嫣兒的嘶聲力竭的喊叫,听到了她撕心裂肺的哭聲,他終究負了她。不過,為了她和阿姐母後的命,終究值了。
「君兒?君兒……」柳白鳳望著毫無聲息的兒子,臉色慘白的已經無法言語。
她怔怔的看著穆彥君,又轉頭望了望風容雪,那個神色黯然的白衣男人。柳白鳳忽覺她的世界頃刻崩潰了,再也沒有希望了。絕望瞬間包圍了她,她好想去死,立刻去死。
她自嘲的笑了笑,有血水順著喉嚨噴涌出來,灑落在了地上。也驚醒了只顧哭泣的穆初槿,「太後?太後!」
穆初槿接住柳白鳳滑落的身子,發現她面容發黑,瞳孔渙散,恐怕是中毒了。
「初槿,你幫我從君兒懷里掏出一個東西……」柳白鳳望著遠處身形搖晃的男人,眼底掠過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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