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內斜靠在床榻上的雲景行,柔順的青絲披散在胸前,月白綢緞的中衣透著淡淡地清冷之光,他的臉上蒙著白色面紗,一雙如朗星般清澈溫厚的眼眸微微側目,沒有一絲的風透得進來,白紗帷幔輕輕地浮動著,額前的青絲遮擋著他額頭上布滿的噬咬傷痕,他緊閉著紅唇,听著院中的動靜,沉寂千年的心湖,此刻就像是有一塊巨石落入湖心,激蕩起無數的漣漪,申屠尊怎會有如此的耐心跟一個奴才在這清冷的院中說著一些連他都無法置信的調侃之言?而這個不起眼的奴才,竟然能夠引起申屠尊的注意,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何事?
玉汝恆暗自冷笑,她堂堂大冶國的暗帝,被眼前的人弄的國破家亡,這也便罷,她重生之後,與他在這處周旋,她倒要看看,誰能玩的過誰?
她微微一躬身,低聲道,「皇上適才還說對奴才感興趣,如今為何又對奴才如此狠心?」
申屠尊先是一怔,未料到她轉變的如此之快,他卻越發地對她有了興趣,腳步沉穩上前,站在她的面前,「朕一向如此。」
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顎,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月光的照拂下散發著冷冽的寒光,只要他稍微用力,她的下顎便會變成粉碎。
玉汝恆抬眸,溫和的雙眸閃過盈盈地柔光,那俊美清澈的容顏,透著靈秀之氣,她故意壓低了聲音,听起來卻是哀泣婉轉,「皇上當真忍心?」
申屠尊見她楚楚可憐地望著他,猶如仙人之姿的容貌,如此看去,卻多了幾分的陰柔之美,他從未與人這般的親近過,如今卻對著一個奴才再三地調戲,他冷寒的雙眸一沉,手腕用力,玉汝恆的身體便被他這樣拋了出去。
可憐她如今沒有半分的內力,即便有也不能顯現出來,只好順勢摔在了地上,她低著頭,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申屠尊見她無任何地抵抗,眸光閃過一抹冷厲,又見她如今這般的嬌柔做作之態,比起女子來又覺得少些柔美,比起男子卻少了剛毅,男生女相,莫名地心生厭惡。
他不由得覺得自個適才對她提起的幾分興趣也蕩然無存,本欲將她一掌斃命,卻又覺得無趣,連帶著想要殺死雪豹的興趣都無,不禁感嘆道,這世上到底有什麼能讓他心動不已的呢?他低頭看著手腕上的手鏈,摩挲著發出清脆響聲的鈴鐺,幽暗地眸光一凝,可嘆這世上唯一的強勁對手也已經香消玉殞,一時間頓感索然無趣,隨即驀然轉身,便踏出了寢宮。
他抬手打開宮門,便看到申屠璃坐在椅子上,目不轉楮地盯著他,他並未回頭看,而是面無表情地轉身向前走去。
季無情見狀,不知院中發生了何事,可是,如今見申屠尊離開,他便帶著長隨亦步亦趨地緊隨而去。
申屠璃自椅子上起身,目送著申屠尊離開,提著裙擺疾步入了院內,便看到玉汝恆跌坐在地上,除了下顎處有印痕外,並無任何的損傷,她這才松了口氣,幾步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玉汝恆,「既然無恙,還不起身?」
玉汝恆抬眸對上申屠璃瞪著她的雙眸,她扯起淡淡地笑意,這樣的笑容,是她不曾有過的,帶著幾分算計得逞的愉悅,還有幾分的親近,本就美麗的容顏,如此一笑,倒真真是明眸皓齒,瀲灩動人。
申屠璃就這樣一順不順地看著她自地上起身,隨即向後退了一步,低聲道,「奴才送公主回宮?」
申屠璃這才回神,清了清嗓子,「如今已經四更天,前去西宮的門已經下鑰,季無情又隨著皇上去了,本公主今夜是無法回宮了。」
玉汝恆抬眸看著天色,這才想起已經過了時辰,她環顧著四周,又看向申屠璃,見她發髻散亂,鼻頭與臉頰一側都沾染著黑灰,連帶著抹胸襦裙也沾染了污濁,想起她刁蠻陰險的性子,與申屠尊倒是有幾分相像,如今這番光景,反倒多了幾分的俏皮可愛,少了幾分的囂張跋扈。
她本想前去看看雪豹,可是,想著如今倘若去了,難保被申屠尊知道,他若是一怒之下將雪豹當真給處決了,那她豈不是得不償失?
如今乃就是春冬交替之際,如今天色已深,申屠璃適才只顧著擔心玉汝恆,反倒不覺得冷,如今,一陣冷風襲來,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玉汝恆見她冷得發抖,隨即將身上的官袍月兌下,上前一步靠近她的身前,將官袍披在了她的身上,轉身看著緊閉著門的寢室,抬手牽著申屠璃的挽袖,緩緩地向寢宮走去,待行至寢宮門口處,她垂首低聲道,「景帝可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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