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恆溫和的雙眸射出一抹寒光,直視著眼前的小冬子,見他眼尖地雙手捏著外袍,彎著腰行至她的身後,為她將外袍披上,低著頭立在一旁。
她嘴角一勾,薄唇輕啟,「廠臣可有吩咐?」
一陣冷風卷起青石地磚蒙著的一層灰塵,瑟瑟寒風吹起,刮過小冬子低著頭的臉頰,如刀割般的生疼,他恭敬地回道,「季督主只吩咐奴才送來外袍,並未有何吩咐。」
「既然如此,那你還待在這處做什麼?」玉汝恆眉梢微微一動,潔白如玉的容顏依舊淡漠,只是那語氣卻比凌遲的刀子還鋒利。
小冬子心下大駭,又是一禮,便退了出去。
立在寢宮門外的兩名小火者,亦是當初與她通鋪的手下,見小冬子離開,二人垂首畢恭畢敬地立在她的面前。
玉汝恆看著他們二人,「這處每日的用度都從雜家這處來領,做的干淨點。」
「是。」二人小心地應道,對玉汝恆甚是畏懼。
她看著天色,如今兩宮已然下鑰,看著時辰,玉粹宮必定會有宮女前來服侍,她低頭看著自個手背上的刀痕,抬起另一只手,當著眼前兩名小火者的面,將自個的尾指自行接好,不緊不慢地收回,「去備熱水來。」
「是。」二人見狀,亦是恭順地應道,接著便退了出去。
玉汝恆想著這兩日接連發生的事情,似是有了算計,薄唇勾起,溫和的雙眸劃過詭詐的幽光,驀然轉身,便重新入了寢宮。
抬眸卻看見軟榻上已無申屠璃的蹤影,她轉眸,便看到申屠璃站在床榻旁,盯著躺在床榻上的雲景行,那雙水盈盈的明眸散發著璀璨的光芒,紅唇微揚,似是看到了獵物一般,雙手緩緩地抬起,便向雲景行的脖子掐去。
玉汝恆眸光一沉,疾步上前,便抓住了她的手腕,翩然側身,便擋在了雲景行的面前,「公主殿下,您這是要做什麼?」
申屠璃抬眸看向玉汝恆,那雙眸內興奮的光芒暗淡下來,正欲開口,卻看到她握著自個的手腕那白玉的手背上竟然有一道血痕,申屠璃見鬼似地甩開她的手,面露驚恐地向後退去,驚恐地看著她,「不要過來……」
玉汝恆看著她雙眸轉瞬盛滿了恐懼,她低頭看著手背的血痕,抬眸又對上申屠璃驚慌地面容,她連忙將手背在身後,緩步上前,「公主殿下,您怎麼了?」
申屠璃似是受到了極度的驚嚇,不住地顫抖著,喃喃自語,「不……不要過來……不要……」
躺在床榻上昏厥的雲景行被申屠璃的驚嚇聲吵醒,他緩緩地睜開雙眸,便看到申屠璃散亂的發髻,臉上沾染著黑灰,驚恐萬狀地向後退著,直到退無可退,她抬起雙手捂著耳朵,瑟縮在牆角處,如今的她,哪里還像是素日那個趾高氣揚,蠻橫刁鑽的昌隆帝姬,他清明地雙眸微斂,便看到玉汝恆背著一只手,正緩緩地向她走去。
雲景行想起適才發生的事情,他轉眸看著一旁放著的白色面紗,他隨即將戴好,卻依舊躺著,即便他如今醒了,可是身上無半分的力氣。
玉汝恆看著如此反常的申屠璃,滿月復疑惑,她腳步極輕,生怕申屠璃受到驚嚇,直到半蹲在申屠璃的面前,她抬起手將申屠璃捂著耳朵的雙手掰開,她用著異常輕柔地聲音,「公主殿下,您看看奴才是誰?」
申屠璃毫無焦距的雙眸怔怔地看著她,驚慌的神情漸漸地平復下來,整個身體更是癱軟在了她的懷中,便這樣毫無征兆地昏了過去。
玉汝恆雙手接住她,接著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抬眸便對上雲景行探究的雙眸。
她見他醒了,只是恭順地開口,「景帝好好歇著,奴才先行告退。」
雲景行見她要走,想要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低眉不發一言。
玉汝恆也不介意,一手攬著申屠璃的腰際,一手抓著她的手臂,扶著她離開了寢宮,便看到兩名小火者端著熱水走了過來。
玉汝恆不過是淡淡地瞟了二人一眼,「好生伺候著。」
「是。」二人垂首應道,接著便端著熱水步入寢宮。
玉汝恆扶著申屠璃向外走去,剛行至寢宮外,便看到季無情緩步走了過來,身著著依舊是昨日迎接聖駕時的朱紅蟒袍,下顎處一道蜿蜒的疤痕,唇瓣的胭脂已然淡去,眉眼冷冽,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捏著腰間的流蘇,晨曦初現,灑在他的身後,散發著別樣的美麗。
「奴才見過廠臣。」待季無情走近,玉汝恆恭敬地開口。
「公主殿下?」季無情看了玉汝恆一眼,便將視線落在靠著她的申屠璃身上,冰冷的雙眸微眯,似是有一股冷風吹過,冷寒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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