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夏羽沫一言不發的歐陽翰廷,只見他滿臉陰雲,隨時會雷霆大發的樣子。
忽然就慶幸餐桌很長,兩個人離得相當遠,不然肯定會被他身上散發出的冷氣給凍成冰塊兒。
從用餐開始,歐陽翰廷不開口,夏羽沫也絕對不先開口,整個餐廳里,都被餐叉撞擊餐盤的清脆聲音繚繞。
不過,歐陽翰廷那邊,聲音顯得格外刺耳,一陣緊似一陣的。
一聲兩聲,夏羽沫心底打著拍子默默數,第十二聲的時候,歐陽翰廷突然把餐叉往桌子上一拍,陰鷙的抬起臉,「是不是你做的?」
夏羽沫抬頭,一臉的疑惑,「什麼?」
歐陽翰廷眯眼,「你就給我使勁裝!」
夏羽沫滿眼無辜,「我真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那我就提醒提醒你,後花園的海棠,是不是你?」
「後花園的海棠,當然不是我,我是人,不是植物,當然更不是海棠精。」
夏羽沫面不改色心不跳,氣定神閑地叉起盤子里的荷包蛋咬了一口。
歐陽翰廷臉色更差,突然就扔了餐叉站起來,撞得凳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夏羽沫,你腿上的傷沒好利落吧,我勸你還是老實些,別整那些無聊的事情,免得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傷筋動骨!」
要挾,絕對的要挾!
他這是在告訴她,如果不老實的話,將來他會讓她再松松筋骨!
夏羽沫放下餐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小聲嘟囔一句,「我早就說過,我會記仇的,是你自己說要看看我是怎麼記仇的。」
歐陽翰廷自然听見了,皺了皺眉,踹開礙事的凳子,咬牙吞下怒氣,「夏羽沫,算你狠!那棵海棠不死就罷了,要是死了,你就給我做好和它一樣死法的準備!」
夏羽沫這才意識到歐陽翰廷是真的發怒了,等他走遠了,她才有些不服氣的補上一句,「用得著這麼小題大做麼。你讓人拿針頭來來回回的戳我,我只給你最便宜的海棠樹剝皮,夠便宜你的了。」
早知道,就該把整個花園都掀了!
當天下午,夏羽沫坐在陽台上喝下午茶,就看見劉管家找了園藝師回來,對著被她環剝了樹皮的貼梗海棠進行搶救。
夏羽沫撇嘴,心想,歐陽翰廷,你最好別在惹我,不然下回我就不光給它剝皮了,而是連根拔起!
看著手背上輸液輸的發青的皮膚,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是時候該結束了。」
沒有江一寒這重枷鎖,她和歐陽翰廷之間的婚姻,對她而言,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晚上,夏羽沫把準備好的協議書放在客廳的茶幾上,等歐陽翰廷回來。
但是,直到深夜十二點都沒等到歐陽翰廷的人。
之後連續一星期,歐陽翰廷都沒回來。
這種情況,夏羽沫一點兒都不陌生,因為歐陽翰廷經常一出差就是幾個月甚至半年都看不見人影。
以前,這種情況,是她最喜聞樂見的。
現在,她卻等得很焦躁,因為希望馬上就把離婚事宜辦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