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樣,是一個泥偶,雖然是用泥捏的,還小小的一個,但是眉眼神情什麼的,都捏得是栩栩如生,看來,鳳家個個真的都是人中翹楚;第八樣,是一面精致的小銅鏡,鳳七夜拿起來看了眼鏡中的自己,突然有種好像妖怪現了原形的感覺,連忙將那鏡子扔到了最邊上。
第九樣,是一盒點心,鳳七夜吃了一點,只覺得味道真的是好。最後一樣,是一塊手帕,帕子上繡了一樹的梨花,僅僅只是看著,便好像能聞到那梨花的香氣一般,帕子上繡了五個小字︰贈吾兒七夜。
針腳整齊,字體娟秀,不用多問,便一定是將軍夫人,鳳七夜的娘親手所繡。
看來,鳳七夜並不是她先前所認為的爹爹不疼娘親不愛兄弟姐妹欺負的小可憐,而是,她一直都是鳳家的寵兒。
因為最愛,所以最遠。這一句話,鳳七夜貌似有了些感觸。
中午的時候在陳學監那里打听到鳳家每半個月不止來來書信,而且也會有各種各樣的手信,但是在‘鳳七夜’留下的記憶里頭,今天的這封家書,好像還是她收到的第一封家書。
也就是說,從前的那些信,都被別人半路截了去。信是鳳家的忠僕快馬送來,直接交到陳容手里,而陳容應該是立即交到鳳七夜手上的,只是可能,那信,到了鳳七夜的丫環——香香的手上。
想到這里再聯想到香香那晚的表現,鳳七夜了然一笑,原來鳳家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一直忠心下去的,香香,便是其中一個,天知道‘鳳七夜’已經被她欺負了多少年了,那些書信手信什麼的,也不知被她截了多少封了!
真是該死的丫頭!
鳳七夜不免為自己的這副身體打抱不平,她就說吧,鳳家有一位神醫,還有一位毒醫,他們都是聞名于末世大陸的存在,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妹妹整天頂著張雀斑臉嘛!
將接下來要做的事排好的順序,鳳七夜月兌了外衣,便睡了起來。
夜半,寒氣有些泌人,窗子外的樹葉沙沙地響著,隱隱地,有斑駁的月光透過樹葉射到窗台上來,在微微的夜風之中染上了某種奇妙的韻味。
突然,鳳七夜騰地彈跳而起,右手同時向前狠狠地伸出,卻被來人輕巧地閃過,而不過兩個呼吸之間,鳳七夜便動彈不得了。
「閣下是誰?」鳳七夜見對方悠悠地走到桌子邊點了亮的蠟燭,又施施然地在椅子上坐下,動作優雅高貴,並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鳳七夜于是微微地心安了少許。
來人一襲黑色的夜行衣,從頭到腳都是黑色的,臉上還蒙了塊黑布,鳳七夜企圖在他喝水撩開一角的時候來看他的長相,卻是失敗,因為,來人只是倒了茶,卻沒有急著喝。
「鳳七夜?」來人輕輕地在桌面上叩著手指,發聲清脆的響聲。
「如假包換!」鳳七夜氣惱,人家‘鳳七夜’這十五年來過得相安無事,怎麼她才來第一天,便連續不斷地有人來找麻煩呢?難道真的是她太過高調了嗎?可是,她也沒有做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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