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你自己的事情,治好你自己的傷,別到時候再連累了別人。」
他的聲音之中冷冽著透骨的寒意,有著不容置疑的狂傲霸道。
鳳傾城的眸心深處不易察覺的遽然一顫,眸光流轉在他的五官之上,雖然亂糟糟的頭發遮住了他的容顏,可是那一閃而過的眼眸之中,她卻是看到了一抹異樣的光芒。
林子桑被推得一個趔趄,險些的跌下萬丈深淵,幸虧被郝威一把抓住,才沒有尸骨無存。
鳳傾城的唇瓣暈開了一抹深深的笑意,遂側首頗為緊張看向了林子桑︰「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向導的眸光一寒,抬手將她的腦袋給捏了過來,似乎是在打量著她右側的臉頰之上,蹭出的幾道輕微的傷口。
「自己沒本事,就不要仰仗別人出手相救……自己要是沒那十足的把握,最好也不要隨便的出手救人。」
林子桑被說的一臉的愧疚,頹然的垂首而坐,「對不起……我是一時的腳滑,所以才失足落下。」
向導抬手在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一只小巧的木盒,旋開之中,一股臭味頓時的撲鼻而來,使得鳳傾城本能的側首避開。
「這是什麼?怎麼這麼的臭?」
「藥臭才能保你的小命……」他沒好氣的抬手挖出一些,涂在了鳳傾城的傷口之上︰「若是被炎龍聞到了你們身上的血腥味,那你們就別打算活著離開了。」
凡是生物,都具有嗜血性,對于這一點,鳳傾城倒是絲毫的不懷疑。
只是這臭味卻是實在的太刺鼻了。
向導在給她涂抹完了之後,直接的扔給了林子桑︰「這草藥雖然臭,但是比起保命來,到底是哪個重要?」
「嘶啦」一聲,他抬手在鳳傾城的衣襟下擺之處,撕下了一根布條,冷淡的看了一眼唇瓣含笑的鳳傾城,似乎有些氣結。
「估計你這件衣服,等不到走到下面,怕是就被你自己纏到身上的傷口之上了。」
郝威以藥膏幫助林子桑在傷口之上涂上藥膏,目光卻是意味深長的落在了那向導的身上。
「曾經听說這里的向導不善言語,沒想到今日一見,竟然是這麼的健談。」
向導驀然的轉首看去,雜亂的黑發之中,一道精光閃爍而過,瞬間的隱入了虛無。
「有時候,眼見尚且不為實,更何況是耳虛呢?」
驀然的,一道沉悶的近乎是鼻息般的聲音重重的傳來,在這封閉的空間之中,使得眾人的心頓時的一沉。
隨之而起的,是在黑暗之中的一道耀眼的火光。
鳳傾城第一個沖到平台的邊緣,凝眸看向了下面的發光之處。
在那漆黑的墨色之中,有著點點的星光般絢爛的色澤跳躍其中,這般遙遠的距離看去,倒像是螢火蟲在黑暗之中翩然起舞。
只是與螢火蟲的冷光不同,這點點的光澤,更像是熔漿在歡快的跳躍。
在眾人的驚詫的目光之中,亮光漸漸的消失,終于的再一次的歸于了無垠的幽黑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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