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項訓練是跑山路。
山路崎嶇不平,又陡峭,稍微踩不穩,就有摔跤的可能。這不,雨湄湄都摔了幾次了,弄得身上多處傷痕。
神奇的是,在第二項訓練開始之前,雨湄湄的傷口就已經全部愈合了。冥血薛推測這可能也是藍瞳的功效,不知在完全開啟藍瞳的情況下,能否將這神奇的治療能力,用在別人身上,也就是像醫療忍者一樣,為傷者治療。
子戮覺得可以,他想起上次在囚牢里,雨湄湄神奇般地將必死的黃魂徹底救活的事,只是那不是完全開啟藍瞳,而是藍瞳最強力量的釋放。
第二項訓練,青蛙跳。
這種靠體力的訓練雨湄湄完全不用擔心。
但經過上午的打樹木的訓練,冥血薛對雨湄湄有了新的要求,要求在這一個時辰內,要跳多少下,以此來提升她的速度。
往後的訓練也一樣,除了跑山路和游泳沒有特殊要求。
終于到了第三項,听起來不錯的游泳訓練,特別是在這種炎熱的天氣下,能在水里泡一泡簡直是莫大的享受。
只是到了冬天,就變成一道酷刑了。不知到時候冥血薛會不會變更此項訓練,但以他們對冥血薛的理解。
他們覺得——不可能。
冥血薛領他們來到一條很深很寬闊的大河。
「就在這里訓練。」冥血薛說。
「為什麼要攔著。」子戮隱約看到河兩邊的遠處,被兩塊大木板攔住。
「沒什麼,這段區域,我往里面加了點東西。」
「是什麼?」黃魂問。
「只是普通的食人魚。」冥血薛淡定得離譜。
「食人魚?!」黃魂哭,「你這不是要了我們的命嘛!」
「所以你們要在他們咬到之前,趕快跑啊。但是不能上岸,我會留下一個分身,你們若是上岸,他會馬上把你們拍下去。」
「就不能本體留下來嗎!」黃魂抗議道,起碼也要同甘共苦,留下來被烈日曬一曬我們才心理平衡啊!
「不行,我要回去喝茶。」冥血薛說著就結印,變出一個分身,然後本體就大搖大擺地走了。
「喂,薛,你在這里放了多少只食人魚?」黃魂問冥血薛留下的分身,反正只是分身,黃魂的語氣自然也沒那麼恭敬了。
「幾十只而已。」
「以薛的性格,我覺得不會少于九十只。」雨湄湄分析道。
「你怎麼知道的?」冥血薛的分身驚訝地說,「九十九只。」
「看吧。」雨湄湄說。
「噗……」黃魂被氣得差點吐血。
子戮勇氣可嘉,二話不說就跳進了河中,雨湄湄隨後,最後,黃魂也閉著眼楮跳了下去。
在食人魚兒們的追趕下,三人在河里拼命地游來游去,在慌張逃亡的過程中,會不時抽出點時間聊聊天。
例如——
「擦啊!我有沒有告訴你們我原先是不會游泳的!這神奇的食人魚讓我在入水的一瞬間就學會了!哈哈!」黃魂自豪地說,說完繼續哇哇大叫地逃命了。
「剛剛溺了一下水,看到食人魚長什麼樣子了。有牙齒。」雨湄湄說。
「你們快看我天才游泳健將,臥泳!」黃魂又炫耀自己的天才游泳技能,但很快哇地大叫一聲,馬上恢復自由泳,因為游得慢,一大群食人魚追了上來。
「嗨!雨湄湄我們又見面了!嗨,子戮!」每次面對面游過,黃魂都歡快地與他們打招呼。
游了一會。
「啊。」雨湄湄突然淡定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久不作聲,一直專注于逃命,沒說過話的子戮問。
「沒什麼。」雨湄湄回答。但又心虛地把一半的頭都埋進水里,臉還紅撲撲的。
子戮也沒再追問,只留下一句︰「有什麼事就告訴我。」
「恩。」雨湄湄小聲應答,臉仍是紅紅的。
好不容易一個時辰過去,三人經歷了一場難忘的速度與激情。
子戮第一個上岸,黃魂第二個。可是等黃魂上了岸後,雨湄湄仍待在水里,遲遲不肯上岸。
「雨湄湄,你和食人魚好上啦?不舍得上來?」黃魂問。
「不……不是。」雨湄湄小聲說,臉又不自覺地紅了。
子戮注意到不對勁,問︰「怎麼了。」
「衣服,被吃掉了……」雨湄湄說著,臉更紅了。
「納尼!!不是吧!!」黃魂驚恐。
子戮嘆了口氣,把他的衣服月兌下來,扔給了雨湄湄。
雨湄湄接住扔過來的衣服,有點愣。
「拿去。」子戮說著,轉過身,示意讓雨湄湄穿上,他不會偷看的。
「謝……謝謝……」雨湄湄羞澀地道過謝後,穿上衣服,馬上上了岸。
覺察到雨湄湄上了岸後,子戮就走了,沒有回頭,一個人走在前面,畢竟女孩子濕漉漉的樣子不方便看。
子……子戮好紳士。黃魂想。竟然願意把自己的衣服給雨湄湄穿,早知道我也扔掉自己的衣服好了!可是子戮只有一件衣服……唉,算了。話……話說,子戮現在,luo……**著上身,這潔白光滑的皮膚,我的天啊……還有著完美的身材,怎麼會是這種年紀的男生擁有的!!要死了,我的鼻血!
艱苦的一個下午的訓練終于結束。三人回到房間,換上干爽的衣服,然後黃魂去做飯。
「咯咯咯。」雨湄湄的房門被敲響。
雨湄湄打開門,發現來人竟然是子戮,好一個稀客。雨湄湄剛洗完澡,穿著寬松的衣服,頭發仍在滴水,頭頂還蓋了塊毛巾。
「子戮。」雨湄湄禮貌地喊了一聲。
「我的衣服呢。」子戮問。
原來,是為了要回他的衣服。
「洗了,沒干,還在晾。」雨湄湄說。
「我來晾。」子戮說。
雖然很想問為什麼,但雨湄湄從藍瞳解封後開始,就變得不太愛說話,說話也不怎麼帶情緒,不愛刨根問底了。
于是把疑問咽了回去,雨湄湄去取子戮的衣服。
也許是不想放在我這兒吧。雨湄湄這樣想。
子戮接過衣服後,就走了。
拿著衣服,能隱約聞到衣服洗過後的清新味道,衣服洗得很干淨。其實子戮哪里是什麼雨湄湄想的不想放在她那兒,反倒還挺樂意的。只是突然很想找個理由過去……
吃過飯,短暫的休息後,馬上迎來晚間的訓練,這也是二人最期待的訓練,當然排除在外的是雨湄湄。
「這個訓練要怎麼進行呢?薛?」黃魂問。
「三人一起互毆,見拳腳就擋,見漏洞就打就行了。就算有一人被打得倒下,另外二人也可以對倒地的人一頓暴打,這就是晚間訓練的全部內容。雨湄湄,你最好馬上研究出完全開啟藍瞳後是否有治療能力,這對我們的晚間訓練很有幫助。」冥血薛說。
「是。」雨湄湄應。
可現在不是我研不研究的問題,是不懂得完全開啟藍瞳的問題。
晚間訓練,子戮和黃魂都是有體術基礎的人,加上雨湄湄生性善良,不敢輕易出拳,怕打傷隊友,完全佔了下風,幾次被打飛出去。
反倒是黃魂和子戮,兩個人打得如火如荼,十分精彩。
雨湄湄也不放棄,被打出來多少次,就再走進去多少次。憑著她驚人的恢復速度,整晚下來,也不是受太過嚴重的傷。
雖然受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傷很痛,但雨湄湄感到很高興,又向復仇邁出一步了。
我是不是又把她打傷了。子戮想。
深夜,雨湄湄又坐在離屋子很遠外的一塊空地上,彈著憂傷的琴曲。
全然沒注意到,在附近的一棵樹上,坐著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子戮。他從雨湄湄開始彈琴時就在那里了。
他知道,雨湄湄每天晚上都會來這里,用她鐘愛的大古琴進行彈奏。
他很想過去傾听,不知為何想過去。但他總找不到理由,所以每次都只是坐在雨湄湄看不見的地方,看著她彈琴。
一個喜歡彈,一個願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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