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雨湄湄在水忍村最高的建築物上,躺著。
子戮經過,看見她,就飛了過去。
「在干什麼。」
「任務,巡邏。」雨湄湄說。
「不去巡?」
「我需要嗎?」
子戮看見雨湄湄深藍色的眼楮,瞬間就懂了,藍瞳,千里之外都能無障礙掃視,何況這小小的水忍村?一眼就看光了。
恩,這任務真的很適合她,絕對不會看漏的,絕對防御。
于是子戮坐下來,陪她一起躺。
雨湄湄說話了:「有件事拜托你。」
「答應你。」
「我還沒有說。」
「不管是什麼。」
听到子戮這麼說,雨湄湄也不客氣了:「今天晚上,在宿舍屋頂,魂兒有話要跟你說。」
「說什麼?」
「她會告訴你的。」
「我不去。」
雨湄湄對子戮的回答感到吃驚,隨即又有些生氣:「你答應了的。」
「那是她的請求。」
雨湄湄反駁:「是我的請求。」
子戮一個翻身壓到雨湄湄身上,眼楮直直地看著她:「真的?」
「真的。」
听到雨湄湄堅定的回答,子戮這才翻回原來的位置,無原則地說:「我去。」
「恩。」
「我會盡快回來的,等我。」
每晚都在空地相見的習慣,不會打破。子戮想。
雨湄湄卻說:「不必了,今晚我不去。」
雨湄湄知道,子戮說的快,必定是神一般的快,可能一見到黃魂,就說,再見。雨湄湄想黃魂能好好把話說完,好好把心里的感覺說出來,也希望黃魂能幸福。
就算他們在一起也沒關系,就算我喜歡子戮。我希望他們能幸福,只要他們能幸福,我怎樣都沒關系。發過誓的,要一輩子保護黃魂,讓她幸福,我不能搶走她的幸福……看見他們幸福,就夠了,什麼都足夠了。
晚上,宿舍樓頂上,果然有人,她是黃魂。
從雨湄湄嘴里得知子戮答應了來之後她就窩在房間里,哪里都沒有去,一直化妝,化了嫌不好看,又擦掉,再化,再擦,如此反復,雖然她本身已足夠美麗,雖然大晚上的,她化沒化裝子戮大概也看不出來。
然後在選衣服方面又花了不少時間。
裝扮完之後,已經傍晚,但離約定的時間還很遠。可是既興奮又期待的黃魂還是早早地來到屋頂,從傍晚等到大夜晚,足足等了有4個小時。
突然,還在發呆,在內心里組織著語言,想象著可能會發生的種種情況的黃魂,感覺到一股殺氣在逼近。
是子戮,他來了!黃魂轉過頭,果然看見子戮,他就站在離自己大概5米遠的地方,晚風吹佛著他的衣裳,清爽的頭發被稍稍吹亂,是多麼的風流倜儻,英俊冷酷。
黃魂臉一紅,緊張地站起來,把手別到身後:「子戮,你……來了……」
「什麼事。」
「我有話想跟你說……你會听嗎?」
「恩。」
黃魂長呼一口氣,他多怕子戮會拒絕呀,希望又增加了!加油!!
「我喜歡上了一個人,很久了。第一次,他為了逃生,把我丟給了那些壞人,自己逃走了,害我受盡了折磨,我曾經非常恨他。但是,後來有人告訴我,他為了救我,深入虎穴,還救活了在死亡邊緣的我,其實他自己對那件事也很內疚。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就這樣原諒了他。在之後相處的日子里,雖然他看起來冷酷,無情,但事實卻是個非常溫柔,體貼的男孩子,他多次暗中助我訓練。還有一次,我看見他倒濕了雨湄湄的古琴,以他的性格,我覺得他一定會把琴扔掉免除後患的,可是他竟然拿了塊干淨的手帕,把琴細心地擦干淨,那溫柔細心的樣子十分迷人,從此我喜歡上了他……子戮,你知道我說的那個人,是誰嗎?」
「知道。」
說這麼明顯我能不知道嗎?
黃魂笑了笑,準備接著說什麼,但被子戮打斷了:「但我必須告訴你一個事實,當初,不顧生命危險,亂闖亂撞,深入虎穴救你的人,不是我,是雨湄湄。救活你的人也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做。我沒想到,她竟然把所有的功勞都歸給我。」
子戮說到這里,陷入了沉思。何況,你也不看看那琴是誰的,沒看出來那是特別待遇嗎,一般情況下他真的會扔掉的!
黃魂顯然被這個事實驚到了:「是她……」但隨後她又哭著,緊張地說:「不是的!子戮,就算不是你做的也沒關系,我不是因為這個才喜歡你的。還有很多很多的事,很多很多的原因。我……我喜歡你!」
「我不喜歡你。」子戮的話語沒有溫度。
「誒?」黃魂整個人僵住,有種心髒被活生生據開了的感覺。
痛,刺骨的痛。
「對不起。」子戮轉身要走。
「不!!」黃魂飛奔著跑向子戮,由于緊張和慌張,幾乎是摔著跑的,非常狼狽,她從後面一把抱住子戮,大聲哭喊:「不!子戮,不要走!求你……」子戮低下頭,什麼話也沒說。舉起手,抓著黃魂抓住自己的手,沒有狠心地用力掰開,沒有粗魯地甩開,他的動作是輕柔的,但同時也不可抗拒。
他走了。留下跪地痛哭的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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