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戮也回頭看見了她。驚訝她的出現,他以為黃魂會像上次一樣,只會跪在屋頂上嚎啕大哭,沒想到她這次會追過來,也沒想到她能找到這,並听到了最不應該听到的話。
黃魂突然冷笑一聲:「雨湄湄,真有你的,竟然一直被你蒙在鼓里。你明知道我喜歡子戮,卻讓他愛上你,然後利用他的善良,讓他接受我,和我在一起,為的就是羞辱我,讓我痛心絕望。我現在這樣子,你滿意了嗎?」
黃魂完全誤會了!
雨湄湄哭著:「不是的。」
黃魂大吼:「枉我還把你當作最好的朋友!」
雨湄湄還是哭著搖頭:「不是的。」
但又不作解釋,只因她從小沉默寡言,不善言語,不知如何解釋,她掙月兌了子戮的手。
「濺人!不要臉!靠著那張清純可愛的嘴臉把人騙得團團轉,其實內心腐朽風騷得很!別裝了!你難道不覺得惡心……」
一股強大的殺氣逼近使黃魂驟然停止她的叫罵,然後,子戮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他灰色的瞳仁緊緊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閉,嘴,馬,上,滾。」
黃魂正在哭泣的臉苦澀地笑了一聲:「好,好啊。我走。你會後悔的。」
然後指著雨湄湄,眼神非常凶惡,語氣淡定得有點異乎尋常:「你也會後悔的。」
黃魂帶著遍體鱗傷的心離開了。我唯一愛的,從小就喜歡人不喜歡我,我唯一的,從小在一起的朋友玩弄我。我最愛的和我最親密的走在了一起。我還能相信誰?現在,只剩我一個人,我該如何是好?
看見黃魂果真離開,子戮才走向雨湄湄。
「沒事吧。」
他抓著她的肩膀,想把她摟入懷中,他已經多久沒有抱過她了?好懷念。
但雨湄湄猛地推開了子戮,邊向後退,邊說:「我他媽永遠也不想再見到你。」
子戮听後不禁後退一步。
說粗口了,看來是真生氣了。雨湄湄從小的習慣,一生氣就飆粗口攔都攔不住。所以想知道她是否生氣,听她說話就是。
「為什麼。」明知雨湄湄真是生氣,這種情況下的雨湄湄什麼都不听,子戮也還是要問。
「我恨你,透徹心扉。」
對不起,子戮,原諒我對你說這樣的話,如果我不這麼說,你又怎麼會恨我,又怎麼會離開我。我喜歡你,非常喜歡,非常懷念你溫柔的話語溫暖的懷抱,但以後也不會有了。你是屬于魂兒的。只要是魂兒喜歡的東西,我都會給她,不管是什麼。子戮和魂兒在一起,也一定會幸福的,她那麼美麗,又那麼善良。
我自己,無所謂。
雨湄湄「唰」地離開了,消失在了這夜空之中,消失在了這多事的一夜。
子戮靜靜地待在原地,頭低著。
從他的四周漸漸冒出濃濃的煙,那可不是燃燒冒出的那種渾濁的黑煙,而是充滿邪惡的,毀滅性的東西。黑煙擴散開來,被它接觸到的樹木,花草,都瞬間枯萎了,一時間,半徑幾百米內的樹木都掉光了樹葉,只剩下孤零零的樹叉,連樹桿,在黑煙的影響下,都變成了黑色。
黑。
除了黑還是黑。
樹枝的形狀怪異,形成一副恐怖的畫面,使人仿佛置身地獄。可是,有分別嗎?這里沒有任何生物,只有死神。
子戮的頭才慢慢抬起來,突兀地發現他的眼楮變成了鮮紅色。在夜色的籠罩下清晰可見,散發著駭人的光芒。
他失控了。
一個剛完成任務,趕回家準備好好睡一覺的忍者經過。子戮猛地伸出魔爪,把他抓下來,捏成了一團。
第二天,雨湄湄突然接到硫的緊急召喚,讓她馬上趕往暗部。途中看見森林某處怎麼黑了一片,就下去查看是怎麼回事,畢竟是分內事。
一下去,雨湄湄的藍眼立刻就看出來,這是子戮的杰作。這種現象的出現是不是證明,子戮失控了?大事不妙了。
也許……雨湄湄剛在想這可能不是子戮失控,他也許只是在測試他死氣的強度,但這一結論馬上就被推翻了,因為她看到前方那一團岩石大的東西,圓圓的。
那是個人。
他被人活生生揉成了一團,有骨頭外露,慘不忍睹,而這充分證明了,子戮徹底失控了。
雨湄湄木訥地站著,她沒有想到,子戮竟然會因此而失控,為了她昨晚說的,做的。記憶里子戮的那次失控非常恐怖,至今她還記憶猶新,那個地獄般的人間……
子戮他一定非常傷心,不然他不會失控。薛說,子戮只會在精神受到打擊後,為了保持作為死神的驕傲而出現的自我保護現象。也就是說,現在的子戮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識,完全由體內的死神控制著肉身不斷進行殘忍的殺戮。
必須馬上找到子戮,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不過,在此之前,得先把現場清理干淨,不能讓人看出是子戮所為。
雨湄湄掏出一個卷軸,在那團忍者前鋪開,咬破手指,在上面畫了個圖案,然後把右手按在圖案上,左手單手結印,「 」一聲,那團忍者不見了,圖案上多了幾個文字。雨湄湄收回卷軸,放回兜里。
搞定完忍者後,雨湄湄站起來,眼楮開始變藍,天空一如既往地開始下雨,只是這次的雨似乎不一樣,似乎特別清澈,又似乎根本不是雨,因為它在陽光的照射下竟然閃爍著寶石般的光芒。
雨滴在發黑的樹木上,發出「唰」的聲音,然後冒出白煙,結實的樹木像冰激凌般開始融化。
一時之間,詭異的黑色樹木都消失了,化成了一灘黑水,融進泥土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清理完畢。
雨湄湄向上一躍,跳上屋頂,繼續前往暗部。雖然現在最要緊的是要趕快找到子戮,但要是不去找硫的話反而更加會引起懷疑,希望失控後的子戮不會在短時間內制造出什麼轟動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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