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停了了,可樹梢上還沾著殘滴,微風過,楊柳枝椏微晃,滴水伴清風,徐徐落下,滴在了那絕美男子的臉上。
「沾著了。」她竟然把手從傘伸出,那如玉般的縴指輕輕為他試去那俏皮地沾在他臉上的殘滴。
「為何一個人來菡萏池?現在不是剛雨停麼?」輕輕地捉住她的手,,垂下睫毛。
「呃?」驚愕地抽回自己的手,司徒璃有點尷尬。
「怎樣,是來看菡萏麼?昨夜下了狂雨,因為擔憂而來探花嗎?」
听了他的話後,司徒璃頓時啞然,她也不知為何,自己明明就不鐘情于荷花,可是如今卻瘋狂到帶著病和冒著雨前來探花。
「你的臉色並不好,幾天不見,你又瘦了。怎麼,你是在絕食麼。」看著他月兒那消瘦又蒼白的臉,他不禁心疼地問。
「與你無關。」冷冷地別過頭,司徒璃拿著那把還在滴水卻已經合上的傘,踩著小道上的小水窪轉身向那個叫「月宛」的閣樓走去,那是她現在住的地方。
老實說,她並不喜歡那個地方,那里的一切都是藍白色,似乎白得透明,,那里有種說不出來的蒼涼。她不喜歡這感覺。
「怎麼會無關呢?你怎麼可以對我持如此冷淡的語氣呢。」輕輕地跟在她的後面,「若不是你現在身中劇毒有元神大傷,武功暫無,我想你早就離開這里了。」
「是的。」並沒有回頭,漠然的回答,地上的污穢悄悄的沾污她的裙角。
「要想鎮住你身上的毒,最短時間也要在臘月末,所以,在除毒期間,你必須呆在我身邊。」
咬咬朱唇,好,為了這身子,這個鬼地方她待了。
菡萏淡,
憔悴了模樣,
秋意秋風初涼,
莫卷枯葉漫天散。
暮色滄,
夜蕭條,
月圓之夜欲來襲。
來這兒已經三個月了,荷花倒是也謝了,可是身子卻越來越糟糕了。
最近越來越愛睡了,而且睡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她不禁苦笑,是不是有那麼一天睡了就不再醒了呢?
一個人獨自在望月台,驀然回首,生日快到了,是啊,過了生日,她就十七歲了。記得每次生日,主人都會用剛采下的蓮子親手做蓮子糕給她跟琉吃,她最愛吃主人做的蓮子糕了。生病時,她就只吃主人做的蓮子糕,那時主人無論多忙都會親手下廚做蓮子糕,然後拿到她的西閣,像個慈祥的父親般哄她吃他親手做的蓮子糕。
忘了有多久她沒有生病,也忘了有多久沒有吃主人做的蓮子糕了。
如今,她生病了,都病入膏肓了。
「咳咳咳……」這討厭的咳嗽時越來越頻繁了,好多個夜晚都咳得她無法入睡,無法進食,可是卻不見主人的蓮子糕。
「怎麼咳得這麼厲害,吃藥怎麼也不見效?」忽然,一把她不願意听卻又很好听的聲音在風中飄來。
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家的方向。
「雖然憔悴,可是又漂亮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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