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氣,皺眉。我和白浩又沒發生什麼,心里雖然並沒有那麼抗拒,但是也不可能特別的若無其事,畢竟房間很小,如果丁弋這個時候回來了,他一推門就能把屋里的情況一覽無遺。我推了白浩一下,他好像睡的特沉,毫無反應。
于是,我又小心翼翼的把被他壓住的一只手抽回來,酸酸麻麻的,我開始懂得那天白浩給我當了一晚上枕頭的感覺了,更何況他還有傷。可是,我剛把一只手解救出來,就有被白浩的拉了回去,他模著我的那只手,還特放肆的又往下移了一點。
這一動,我徹底的敗了,偏偏白浩不只是夢是醒的,手掌還收攏了一下。我提著一口氣,連動作都僵持住了。
雖然四年前,我不知道多少次的在清晨醒來第一眼就看到白浩,可現在,我緊張的和剛畢業的小學生一樣。偏偏在我大氣都不敢喘的時候,發現了白浩竟然在偷笑。
他是醒著的!
很快,白浩也意識到自己的偽裝已經穿幫,他干脆更用力的在我那里揉了一把,順便回味無窮的說了句,「你長大了。」
這話根本不是一語雙關好嗎,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來,我剛要反擊,白浩身子一翻,他支撐著手臂在我上方。
我正準備尖叫,就被他捂住了嘴。無奈的我只好瞪圓了眼楮表示憤怒。可是,如果我真憤怒,又怎麼可能那麼老老實實的躺在那。
白浩笑了笑,然後拿開手,低下頭來。他上身吃赤.luo著的,一點淺淺的疤痕,顯得特有男人味兒,後來他吻了我很久,我眼楮都花了,他才趴在我身上,嘴巴湊到我耳邊,說,「在睡會兒。」
「喂!」
我想推開白浩,根本推不動,他好像很累,已經呼吸均勻的睡著了。我基本上是被他壓住的姿態,接著清晨的陽光,我看到他肩膀上已經愈合了的傷口。
特心疼,又心酸。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這次我更清醒一點,頭疼的滋味也更加明顯了。白浩比我醒來的更早些,他賢惠的端著早餐送到床前。
醉酒,真的不是什麼美好的事情,一次兩次的,雖然我依舊沒被白浩吃干抹淨,但是對他的防備又被剝掉了一層。我義正言辭的說,「我昨天喝醉了。」
白浩把早餐放到一邊,比我更嚴肅的說,「然後呢?」
他忽然改了口氣,反而是我心虛了。我低頭檢查之後確定自己穿的還是昨天出門時候的那套衣服,看來白浩回來的時候也很晚了,所以他沒像之前那樣直接把我扔進浴缸里。
我清了清嗓子,「就是,我們是好朋友。革命的友誼地久天長,你別這麼不穿衣服的在我眼前溜達了!」
白浩挑了挑眉,「是嗎?」
我用力點頭,跟著,他竟然把手放到了自己腰上的布料邊緣上。
當然,他後來也沒做什麼,就是我為了避免更多的尷尬,老老實實的坐在那里,讓他一勺一勺的喂我喝了他親手熬的粥。
「好喝嗎?」白浩帶著很期待的眼神問道。
他做了這麼多次吃的給我,但這還是第一次親手喂我吃,親眼看著我吃,第一次有機會問我到底喜不喜歡。
我當然喜歡,感動的不知道冒了多少次眼淚了,但是在白浩面前,我表現的很矜持。畢竟我們還只是站在起跑線上,我在心里默認給了他一個機會,卻不代表真的能這麼快就和他在一起。
我雖然回答的平平淡淡,但是白浩還是特滿意的還給我一個燦爛笑容。
可是,他剛把粥放下,立馬改變了臉色。
「昨天是誰讓你出去喝酒的?知不知道多危險?上次的事你都沒長個教訓嗎?丁弋雖然是朋友但他也是個男的!」
「夠了夠了!」
我才知道,他這是在秋後算賬,先把我喂飽了保證我的健康,然後再展開教育。這一招,真有點絕。我很快就投降的說,「我以後不喝酒了。」
我肯定不能告訴白浩,我去喝酒是因為我失眠了,我失眠了是因為他親了我,我因為他親了我就失眠了是因為,我發現,我還是那麼的在乎他。靠近的時候,全身的細胞都像被按了開關一樣,前赴後繼的沖上去,好像能大喊著,「我好激動。」
得到我的保證後,白浩滿意的模模我的臉,就和他模八公的姿勢沒什麼差別。「遙遠,我就喜歡你這麼怕我的樣子。」
我發誓,他說那句話的時候,我心里挺生氣的。開什麼玩笑,誰怕誰。只不過,我做出的事卻是,乖乖的點了點頭,然後帶著詢問的語氣說,「那我,先回去啊。你在休息會兒。」
這次白浩沒什麼準備,我嘻嘻一笑,然後從他和牆壁的空隙鑽了出去。我衣著完整,他全身上下就兩塊三角形的破布,根本沒敢追著我出去。
回到房間後,我才用了把門關上出了兩口大氣,鏡子里的我臉特紅。因為我跑的時候沒注意也不小心看了一眼白浩的重點部位。
我打算把他送我的那句話重新送給他。
白浩,你也長大了!
帶著這種七分緊張兩分興奮一分猶疑的心情,我把自己埋進了被子里。這是我另外一個愛好。
無論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離不開厚厚的棉被,就像是個軟綿綿的堡壘,躲在里面,磕不痛頭,但是也不太牢固。我把自己悶在被子里沒一會兒就呼吸困難了,只好敞開被子換換氣。
這時候,白浩的短信也來了。
我小心翼翼又滿懷期待的點開。「愛你。」
就兩個字,加上一個標點符號。如果白浩是我的男朋友,我一定會特矯情的回復一句,「誰愛我啊?」
但他還不是,我雖然懷著欣喜,也並不踏實。只是,一向有有點見不得收件箱有超過零條短信我的我,還是把信息保存的好好的。
下午,丁弋還沒下班回來,白浩就來敲門了。
我看到他,忽然又把門合上了。半個小時候,白浩心情郁悶的坐在我身邊。我才不會告訴他,我之所以剛剛沒讓他進門,是因為我臉沒洗頭沒梳。
不過我們兩個人除了一起在房間里吃飯和逗八公之外,也沒有別的能做的事了,我們倆,不能光明正大的一起走在大街上。其實我並沒覺得悶。因為急速的心跳讓我沒空悶了。
但是白浩特別愧疚的看著我,「遙遠,對不起。」
我搖頭,第一,我們還不是情侶,第二,我以為白浩不能和我一起出去,是因為他現在冠上了藝術家這個身份,又曾經和陳瀟訂過婚,多少是個名人了,所以他每次出門的時候,也都墨鏡口罩不離身。
「白浩。」
「嗯?」
「其實,」我攥了攥手指,「我也不知道以後我能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真的,還沒想清楚。你明白吧?所以,你不要覺得對我抱歉。」
白浩笑了,笑的挺憂傷。他說,「那你等我一會兒。」
他在回來的時候,手里提著個精致的小方盒子,打開一看,里面是個新鮮做好的水果蛋糕。應該是他提前預定好了才去取回來的。
我和八公肩並肩的坐在沙發上,一人一狗都只在原地呆兮兮的。我是因為感動,八公是在流口水。
白浩記得我的生日,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真正重要的是,他從來就沒能陪我過生日。
我們剛在一起不久,就是我十七歲生日,那時候我沒刻意告訴白浩是我的生日,他也對我不是特別關心。後來他才知道我的生日,特遺憾的說,以後每次生日都陪我一起過。
誰知道,到現在,才有這樣的機會呢?
我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白浩點蠟燭的時候,我靜靜的坐在一旁。二十二支蠟燭。
大概是看出我的眼淚都到了眼眶,白浩突然嘿嘿一笑,「向遙遠,你真二!」
「你!」我佯裝生氣的在白浩身上捶了一下,他順勢就抱住我。在我耳邊說,「考驗期,能不能短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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