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陳冕
第三次回國,是在我來到蘇黎世整整五年之後。
而這一次,我準備留下了。一方面,陳瀟和周瑋逸的孩子快要出生了,陳瀟說,我這個當舅舅的,一定要看著小外甥長大。
另外一個原因,是我準備結婚了。對象是左涵,所以和我們一起回來的還有八公和招財。
在離開遙遠之後,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我會再平平淡淡的談婚論嫁,找一個可以生活在一起的人度過余生。
我知道左涵並不是這麼想的,我也知道她是喜歡我的。她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就像我之前覺得,如果沒有白浩遙遠一定會喜歡上我的一樣,我同樣認為,如果我不曾認識遙遠,我也一定會愛上左涵。
但是這個如果,並不成立。
促使我決定和左涵結婚的原因是,她懷孕了。狗血又沒有創意的劇情,一切都要從兩個月之前說起。
那是左涵的二十歲生日,可是我已經三十四歲了。我們差了十四歲,不止一個代溝,我的確沒想過和她發生什麼。
左涵親手做了邀請卡給我,于是我按時赴約,我以為她還會邀請其他的朋友,可當我帶著八公到左涵家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是唯一的客人。
我皺了皺眉,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左涵告訴我,她是在德國出生的,後來她的爸爸媽媽離婚又重新有個各自的伴侶之後,她一個人到蘇黎世讀書。她還說,其實她並不相信愛情,可是她是個信奉責任的人。
我不懂她的意思。
于是,左涵在我面前,喝了整整一瓶酒之後,大大方方的走到我面前,坐在了我的腿上,很自然的勾住我的脖子。
接下來,是一系列充滿挑逗的動作。
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也會有七情六欲的男人,過去的日子里,並不是我恪守著什麼,而是無名指上的戒指擋走了大多數女人。
而那時候,當左涵不知死活的在我身上蹭來蹭去的時候,我用力的捏著她的腰,用一種嚴肅至極的口吻問道,「你確定你想要?」
如果是在十年前,我說出那句話的語氣會更輕浮一些。
在左涵點頭之後,我毫不猶豫的反守為攻,很快,我們就親吻在了一起。讓我意料之外的是,左涵的吻技很嫻熟,她甚至懂得怎麼讓我口干舌燥。
尤其是當她在我喉結上輕輕咬了一下之後。
我和大多數男人一樣,一瞬間就化身為親手,動手扯了扯領帶,然後抱著左涵,把她扔到了床上,再迫不及待的壓上去,撕扯她的衣服。
我們繼續接吻,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我好像有了點失望,為我自己,也為左涵。我想,我們之間並沒有那種被稱**情的東西,有的只是身體上的摩擦而已。
「可以嗎?」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月兌掉了我和左涵全部的衣服,我並沒有時間去仔細的觀察彼此的身體,只是動手把她的兩條腿纏在我的腰上。
在左涵點頭的同時,我快速的沉下了身體。
也是那一刻,那一層無法忽略的阻礙讓我頓時停住了動作。我用力的按著左涵的肩膀,狠狠的盯著她,然後把自己抽出來。
她大概是特地換上了白色的床單,上面的一小塊血跡顯得很刺眼。
我不喜歡別人欺騙我,左涵之前的反應和動作讓我根本想不到她會是第一次。比起懊惱,我更有一點生氣。尤其是在我穿好衣服之後,左涵又說了一句話。
她說,為了這一天,她去找不同的男人練習接吻。
在我之前的三十四年的生命里,我並不知道怒火中燒是一種什麼感覺。而左涵的那句話,很成功的讓我憤怒了。
當我再一次清醒的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的時候,左涵已經被我按在床上了,她小聲的申吟著,倔強又可憐。而對當時的我來說,那種聲音更像一種鼓勵和挑逗,我加大了力度和速度。
結束之後,床單上一片渾濁。
我們只做了一次,在左涵想要抱住我的時候,我用力的推開她。那樣的我應該很無情,而我卻有一種未知的恐懼的情緒。
最終,我還是逃開了。
後來的日子里,左涵和我想象的一樣,她很懂事,在一段時間不和我做任何聯系之後,她再次約我去喝咖啡,並且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和我隨意的聊著。
唯一改變的是,她不再像從前那樣,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我了。好在我並沒有因此而沮喪,反而表示出了一些輕松的表情。
可是,我沒有看到她當時失落又傷心的樣子。
那天,我們和平時一樣道別。然後各自帶著八公和招財回到自己的公寓,我也沒有認真去想過,左涵會忽然約我的原因。
那之後的沒幾天,我在醫院見到左涵。這讓我很意外,我以為她是生病了,可我喊她的時候,她明顯心不在焉,于是我跟了上去。我更沒想到的是,左涵去醫院,是為了做手術拿掉孩子。
她懷孕了,毫無疑問,孩子是我的。
我心里並沒有懷疑她,卻因為她想要流產的原因莫名覺得生氣,于是我和之前一樣,用力的捏著她的肩膀,無禮的質問。
左涵很倔強,她總是能很簡單找到讓我生氣的方法,並且毫無自覺的激怒我。
她說孩子不是我的,並且,在她說出那句話之後沒多久,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男孩子走過來,掰開了我的手把左涵護在了身後。
「孩子是他的。」左涵拉著那個男孩子的手臂,說話的語氣卻有點顫抖。
「我相信。」
說完那三個字之後,我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可能我這個人,真的有點冷血吧。
左涵最終也沒去做那個手術,她站在我背後,小聲的哭起來。我很生氣,重新走到她面前,把她從那個男孩子的懷里搶過來。
「想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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