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沐瑤一怔,看著他一臉的喜悅,眼前浮現出另一張興奮的容顏。眼眶一熱,淚水便撲簌簌流瀉而下。
「瑤兒,你怎麼了?」君臨一臉的擔憂。
顏沐瑤搖搖頭說︰「沒事,只是太……高興了。」
君臨很開心,直接賞賜了大夫一白兩銀票。大夫走出了霖王府,搖身一變,正是左使。嘆息著看了一眼霖王府,左使說︰「唉,這樣子冤冤相報何時了哦!宮主,我看您要親自來,才能阻止小藥兒做傻事啊!」
莊錦瑟是第一個知道顏沐瑤有喜的人,唇角一勾,她笑著說︰「想不到啊,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
隨後,顏沐瑤有喜的消息,皇宮里也得知了。君臨目前只有君澈一個兒子,所以對于顏沐瑤有喜,他非常的重視。
「父皇,兒臣想要在澈兒生辰那日,宣布他為霖王世子。至于瑤兒,如今有孕在身,兒臣也想要恢復她的霖王妃身份。」君臨扯著請安的時候,向承帝說。
承帝聞言思索了一下說︰「也罷,既然確定是瑤兒,你日後要好好善待她。」
「兒臣明白。」君臨頷首應道。
顏沐瑤懶懶的靠在軟榻上,弘美說︰「姑娘,宓妃來了。」
「請吧。」顏沐瑤說。
宓妃來了,帶來了很多補品︰「妹妹看起來氣色不錯,我看王爺對你的寵愛,不要多久,這霖王妃就是你了。」
顏沐瑤笑著說︰「姐姐何必妄自菲薄,本來姐姐就是霖王妃資歷最深的側妃,要真的立正妃,姐姐當之無愧!」
宓妃眸光一閃,看著顏沐瑤小月復說︰「可惜姐姐沒有那個好命,沒有好的娘家,更沒有子嗣傍身!」
顏沐瑤笑吟吟地說︰「說得也對,听聞王爺打算在澈兒生辰那日,宣布他為霖王世子。」
宓妃聞言一怔,想不到,王爺還是在乎錦瑟多點嗎?這麼一想,宓妃心底那個怒,看來差點兒大事!自己最大的敵人,其實還是來自莊錦瑟那個女人!
顏沐瑤一臉的關切︰「胖姐姐,你怎麼了?」
龐宓立刻掩飾著說︰「哦,沒事。」
顏沐瑤笑著說︰「老這麼待著人更懶了,胖姐姐,不如什麼時候我們把莊姐姐叫上,一起去街上逛逛?」
「也好,我也正有此意!」龐宓一口答應下來。
又坐了一會兒,顏沐瑤起身送走了龐宓。回來的時候,看到了桌子上的安胎藥。面色一變,顏沐瑤說︰「流碧倒了吧,以後我的吃喝都由你一手負責!」
「是!」流碧低頭應道。
一個時辰後,流碧果然自己煎了一碗藥,然後端過來說︰「姑娘,奴婢親手煎的安胎藥,趁熱姑娘喝了吧。」
顏沐瑤嗯了一聲說︰「嗯,先放那里吧。等涼了一會兒,我再喝。你先退下,我乏了,要休息一會兒。」
「是,奴婢告退,姑娘,您不要忘記喝藥。」
「嗯。」
流碧走了好一會兒,顏沐瑤端起了藥碗,聞了聞發現沒有任何不妥。將湯藥倒進了花盆中,然後顏沐瑤把藥碗放回了桌子上。
就這樣子,一直平靜無事過了三天。這一天顏沐瑤照常聞了聞湯藥,唇角一勾,這一次,里面多了好幾味藥。其中有墮胎的藥,還有一味歹毒致人死命的藥材!
晚膳之後,顏沐瑤忽然捂住了肚子,痛聲呼喊︰「好痛——」
君臨听到匯報後,趕到鳳漪院的時候,顏沐瑤已經流了很多血。整個人痛得滿地打滾,面色蒼白無力。
「這是怎麼了?來人,宣太醫!」君臨一臉的驚嚇,握住顏沐瑤的手說︰「小藥兒,別怕,沒事的。」
顏沐瑤捉住他的手,哭喊著說︰「王爺,救救我的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小藥兒,別怕,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君臨一臉的焦急,握住她的手,擦著她額頭細密的汗珠說。
右使變作的太醫來了,遺憾地說︰「抱歉王爺,孩子保不住了。」
顏沐瑤哭喊一聲︰「我的孩子啊!」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君臨心中又急又痛,焦急的說︰「太醫,快看一下本王的王妃!」
太醫請脈後說︰「王爺無須擔心,夫人只是怒火攻心,多調養休息就沒事了。」
流碧、弘美忙前忙後,煎藥給顏沐瑤擦拭身體,一直到兩個時辰後,顏沐瑤才嚶嚶醒轉。
醒過來的第一件事,顏沐瑤哭著說︰「對不起王爺,我沒有保護好你的孩子!」
君臨心痛不已,一邊安慰著顏沐瑤,一邊問太醫︰「太醫究竟何故,夫人忽然小產?」
右使起身說︰「回王爺,微臣檢查夫人喝過的安胎藥藥渣,發現里面摻雜了重劑量的蒼紅花等幾種滑胎的藥材!」
君臨震怒︰「是誰煎的藥?」
流碧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王爺饒命啊!奴婢什麼也不知道!」
「來人,立刻將賤婢打入天牢!」君臨冷眉喝道。
流碧一听嚇壞了︰「王爺饒命啊!奴婢煎藥的時候,肚子不舒服,曾經去了一趟茅房!回去的時候,發現宓妃身邊的雪梅竟然在廚房里!」
君臨面色劇變︰「來人,將宓妃和雪梅帶來!」
青童立刻帶人去帶宓妃,莊錦瑟也很快得到了消息,趕來的時候。一眼看到顏沐瑤虛弱的躺在床上,眸子里閃過一抹恨意。果真是命大,那麼大劑量竟然還沒有送她上西天!
龐宓帶著雪梅匆匆趕來,忙著給君臨見禮。
君臨冷冷地看著雪梅說︰「雪梅,你今日傍晚,可去了廚房?」
雪梅掃了一眼跪下來的流碧,跪下來說︰「是,王爺,奴婢當時去廚房給宓妃煮桂圓蓮子湯。」
「流碧去上茅房的時候,膳房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回王爺,沒有。」
「好大膽子!」君臨猛地一拍桌子吼道︰「誰指使你給念蕭夫人安胎藥下的墮胎藥?」
雪梅不滿地說︰「王爺,這不能說明就是奴婢下的藥!說不定是流碧監守自盜,自己下的毒!」
流碧立刻反駁︰「念蕭夫人的藥一直是我煎熬,要是出了什麼事,肯定第一個找我,我會那麼傻?」
雪梅冷哼一聲︰「難說,有時候越是最沒有嫌疑的人,才是最大的凶手!」
流碧面色一變說︰「你不要含血噴人!我回來的時候,明明看到你在我們家夫人藥碗停了一下,一定是你嫉妒我們家夫人有喜了!」
龐宓面色一變,這奴婢一言,就把自己拉扯進去了!
雪梅冷笑著說︰「你確定你家的夫人是念蕭姑娘嗎?我怎麼好多次看到,你和鸞兒姑娘走的近,還時不時像莊側妃獻媚。我一直認為,你家的夫人是莊側妃呢!」
「流碧,你滿嘴胡言亂語,要我說,你就是受了莊側妃的指使,生怕念蕭姑娘生下男丁,所以對念蕭姑娘下毒!」雪梅繼續大膽說道。
「都給本王住嘴!」君臨怒聲喝道︰「來人,將她們二人即刻送進大理寺!本王告訴你們,這件事本王會徹查到底!」
兩人聞言,立刻磕頭求饒︰「王爺饒命啊!」
顏沐瑤忽然扯了扯君臨的袖子,虛弱的說︰「王爺,也許她們兩人真的與此事無關,我看還是算了吧。」
君臨心疼地看著顏沐瑤虛弱的樣子,柔聲說︰「瑤兒放心,我一定會為咱們未出生的孩子,查明真相!不管是誰,本王一定不會放過她!」
顏沐瑤把頭擱在他的懷中,唇角勾勒出一抹淺弧。很好,君臨自己的母妃,當初也是懷著他差點兒流產,所以他最恨的不過是這樣子下三爛的手段和那種人。
當夜,雪梅和流碧雙雙受不住大理寺嚴刑逼問,畏罪自殺。
顏沐瑤拿出五十兩銀子,遞給弘美說︰「這些銀兩拿去給流碧買副棺材,剩余的錢,給她的家人吧。」
弘美哽咽著說︰「是,多謝姑娘!」
雪梅的死,龐宓也非常難過。「雪梅,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死!莊錦瑟和鸞兒那個見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寒冷的冬天,莊錦瑟坐在馬車里,看著對面窩在鸞兒懷里撒嬌的君澈。接過去君澈,笑著問︰「澈兒,可冷?」
「娘親,澈兒不冷。」君澈女乃聲女乃氣的說。
鸞兒奇怪地問︰「小姐,這大冷的天,怎麼想起來去山上祈福?」
莊錦瑟親了親澈兒的臉頰說︰「再過兩日,就是澈兒兩周歲生辰,我想要去給他求一個平安符。」
鸞兒不滿地說︰「可是王爺怎麼放心,讓您和澈兒單獨出門?」
莊錦瑟笑言︰「王爺最近公務繁忙,不過也派了暗衛一路跟隨,暗中保護我們。」
就在莊錦瑟剛落下的時候,忽然就從四面八方出現了幾十名黑衣蒙面人。為首之人飛過去,直接將車夫扔了出去。
莊錦瑟緊緊地抱住君澈,看向鸞兒說︰「鸞兒,快看看外面什麼情況!」
鸞兒掀起了轎簾,就看到一條黑影迅速地飛身上了馬車,總算將馬車穩住了。鸞兒一喜︰「小姐,初十來了!」
只是刺客人數眾多,不一會兒,初十他們難免護衛不周。鸞兒為了保護莊錦瑟和君澈的安全,只得露出了自己的身手。初十看到鸞兒一身武藝,很是吃驚,不過大敵當前,什麼也沒說。
刺客數量越來越多,眼看著頂不住了。鸞兒小聲說︰「小姐,頂不住了,不然我們叫二小姐相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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