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听風
空氣中有絲詭異的氣息浮現。
「先生,小姐,你們的菜上了。」侍者的話給沉悶的空氣劃開一道裂縫。
「謝謝,」字正腔圓的中國話,夜蝶對在場的人淡笑,「那日的確是出了英德出的事,怎麼,花澤君有什麼問題嗎?」
手冢抬起頭,她的語氣中好像什麼都沒有,可是這樣的感覺更讓人奇怪。
這個一直笑著的少女真能彈出那樣的曲子嗎?那首《忘記的悲傷》中隱忍的痛,喚醒了他,她給了自己清醒,杉菜給了自己勇氣,在德國的一個深夜,突然夢到少女彈鋼琴的樣子,夢中的她猶如秋天的蝴蝶,最後一次盡情的展示自己所有,直到現在,他也不能忘記,那個夢里少女的悲傷。
花澤類咖啡色的眼瞳中有了認真的神色,「那首曲子…還可以彈一次嗎?」他無論怎樣也無法如她般演繹出那麼壓抑的愛,還是,她已經習慣用微笑掩飾心靈深處的東西?「不行呢…」少女抬起頭,紫瞳中平靜如水,「那樣的曲子我不想再彈,也不想去體會那種無奈的悲傷。」
「人不能一直活在曾經,也不可以,悲傷那種東西,有過一次就夠了。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可以永遠陪著誰,也沒有誰必須要承載你的一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笑也好,哭也罷,都是自己的事。傷心不是別人強加給你的東西,只是心不夠堅強。快樂又怎麼會是別人給的,別把自己的希望托付在別人身上,那只會讓自己更加的失望,連自己都不能為自己負責,別人又怎麼會為你放棄他的一生呢?」
「其實即使真的難過,不愛你的人也不會回頭,那麼,不如給自己一片天空,學著優雅的微笑,好好對自己,這個世界,除了所謂的愛情還有很多的東西,只是很多人在愛情面前總是忽略它而已,所以無論怎樣的悲傷,不是忘記,而是放下。」
西門突然發現,這個女生,和想象中不一樣,能夠說出那樣的話也是曾經經歷過,在今天說出來,只是想安慰類,原來,她真的愛過那個曾經是她未婚夫的人。
即使真的傷心,不愛你的人也不會回頭嗎?西門看著微笑的少女,這樣的明白,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這才是她的想法嗎?手冢想起冰帝的那個公子,皺眉,那個人怎麼懂愛?
花澤類不知道自己怎麼想,那種被人明白的恐慌感帶著被救贖的輕松,讓他迷惘,是他太依賴靜還是他沒有學會堅強?
「我為你吹首中國古典曲吧,」夜蝶招來侍者,用漢語說明她的意思後便走到表演台。
沒有煽情的話,她只是笑著把豎笛放到唇邊,吹出那在竹林中品茶听風的愜意。
竹林中的寧靜帶著安然,似乎能听見輕風吹動竹葉的沙沙聲,那種平和的心態不禁讓人忘記煩惱,不自覺的陷進那片竹海中。
是她?!忍足侑士從震驚中回神,這首中國風曲子被她演繹得完美至極,從感覺到技術,他學過音樂,這種級別的曲子很少有人可以表現得如此到位。
自信的她,微笑的她,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可是在今夜,台上的她,恬淡的她,是自己沒見過的,又或是,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她。
「侑士,是不是後悔了?」坐在他對面的女人問,她有著一頭藍發,和漂亮的眼楮。
「姐姐你在開什麼玩笑,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忍足收回目光,自然得仿佛真如他說的那般,「何況是我不喜歡的女人。」
是嗎?忍足紅葉看著台上的少女,那樣的氣質加上精致的臉,這樣出色,該是多少人迷戀的對象,而且,侑士,你看她的眼神可不是一點都不在意,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你會後悔的。
曲終,夜蝶優雅的行禮,對花澤類笑笑,他,應該明白吧。
「那個女人吹的什麼,好像還不錯。」道明寺司看著走下台的夜蝶道。
豈止是不錯,這首曲子簡直是完美,在熱烈的掌聲中翻個白眼,西門無奈道,「寺,這首曲子堪稱完美。」
花澤類站起身,走到夜蝶身邊,淡淡的笑了,「謝謝」
「啊啦,」夜蝶眨眨眼,「我可什麼都沒做,一切都是看你自己的心。」她的手指向他的胸口,「這里會告訴你該怎麼做的。」
心嗎?花澤類笑開,「我明白了。」
心,才是誠實的,真正的放開,才能真正的快樂,原來她一直是看得最清楚的人,所以才能吹出那樣的曲子。「這曲子叫什麼名字?」待夜蝶坐下後,西門問道。
「是中國名曲竹林听風」夜蝶輕輕啜了口茶,微微皺眉,但很快掩飾下去,這茶少了些韻味,放下茶杯輕笑,「西門君很感興趣嗎?」
「沒有,只是見南月小姐對中國文化很了解,比較好奇而已,有時間的話很想向你請教請教。」西門的桃花眼開始發電,他很想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應。
哦呀,為什麼總有人對她用美男計呢,夜蝶歪歪頭,「哪談得上指教,西門君可是比我大幾歲,懂得的當然會比我多,互相探討啦。」
西門臉一僵,她是指自己比她大嗎?勉強擠出笑,「南月太謙虛了。」
美作在旁邊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看來還有比杉菜更有意思的女生呢,這個女生有杉菜有的一切而又多于她,真想看看這個女生會給他帶來怎樣的驚喜啊。
相較于夜蝶這邊的熱鬧,忍足就顯得沉默了。
「呀,南月的那些朋友長得都不比你差呢,」忍足紅葉嘖嘖道,「那個戴眼鏡的很帥,也很酷,另外四個…咦,那不是f4嗎,這四個大少爺可是很少和女生一起的,難道他們中有人追南月?」
在紅葉的念叨下忍足忍不住向夜蝶的方向望去,那個戴眼鏡的不是手冢國光嗎,他可是不近的。
連他對她都是特別的嗎?她這位青學公主還真的是青學那些人心中的公主,忍足不再看其他的幾個,低頭挑起一塊糖醋魚,似乎變了味道啊。
忍足紅葉見自家弟弟這個樣子,有些無奈的嘆口氣,早知道是這樣,當初為什麼要輕易的放手呢?
站起身,紅葉道,「看到熟人要去打個招呼才對,是吧。」
忍足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見自家優雅的姐姐搖曳著身姿向對面走去,無奈的嘆氣,他也需要去嗎?
夜蝶笑得一臉滿足,她果然還是比較喜歡這個古老國家的東西,一口咬下女敕女敕的豆腐,美味啊。
五個男生看著她滿足的樣子,突然覺得,這些菜似乎變得異常的美味。
「啊,真是南月那,很久不見了,剛才的曲子很美呢。」二十歲左右的藍發女子走了過來,笑得很熱情。
用餐巾擦擦嘴,夜蝶站起身不咸不淡的頷首,「忍足姐,很久不見」
「不給我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嗎?」紅葉對夜蝶疏離的態度仿若不覺,依舊笑得優雅。
夜蝶眼波微轉,隨即笑道,「是我失禮了,我左邊是手冢國光,他們四位是英德的f4公子。」她明白,以忍足家的勢力怎麼會不認識這幾個人,不過是找個話題罷了。「這位漂亮的姐姐是忍足家的大小姐忍足紅葉。」
此言一出,紅葉立刻感覺有一道冷冷的光打到她身上,她不禁打個寒顫,這個叫手冢國光的男生好像對她很不滿啊,恩,難道是因為侑士和南月以前不成功的婚約嗎?
忍足家的,西門立刻明白了,不過那個手冢國光的表現很特別啊,看來這個南月小姐很受歡迎啊。
「啊哈,」紅葉實在受不了這種眼神,干笑道,「那個…既然大家在用餐我就不打擾了。」她本欲拍拍夜蝶的頭,但突然想起現在已經不合適了,只好對她笑笑,「有時間和你哥哥來我們家作客吧。」
不過是想哥哥去她家吧,夜蝶不著痕跡的笑笑,她可是知道,這位小姐對南月夜蝶好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南月夏,兩個以前好象是在交往吧,不知道現在怎麼樣,只是她很不幸呢,因為她的弟弟是忍足侑士,傷害別的女生的人。
「我會向哥哥轉達姐姐的意思的,」夜蝶有禮的笑了笑,「我想,哥哥會很樂意拜訪的。」她沒有說她的意思,也沒有說她會拜訪,那個家族,她的確不喜歡,這可是很誠實的表現,至于南月夏的想法就不在她管的範圍內了。
紅葉被她看穿心事有些尷尬,臉紅的回去了,她沒有看到夜蝶眼中的嘲諷。
「我們繼續用餐吧。」夜蝶坐回位置,沒有絲毫對紅葉打招呼的反映,而其他幾個也知道其中暗含的事,都不多話,乖乖的用餐,偶爾開開玩笑,一頓飯也算是吃得盡興了。
一天結束,新一天依舊回開始,游戲不過才剛剛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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