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野抽起煙，又推開房里兩扇窗，讓風貫通整個一室戶的小屋。
不久後兩個孩子被帶上來，幾年沒見的外甥女，旁邊跟著肖蔓口中所稱的「男孩」。
看起來這兩個孩子的精神狀態比母親好多了，只是面無表情，低頭不語，並肩坐在軟席上。
「那我去找兩個朋友，肖蔓冰箱里有點東西，餓的話自己煮。」
母親投去感激的目光，听著男人下樓的腳步聲微微嘆口氣。
從冰箱里拿出速凍餃子和湯圓下鍋煮，等待時間里肖蔓打電話去丈夫公司。
響了幾聲後疲累的丈夫接起。
「到我哥家了。」
「嗯他怎麼說？」
「他說會幫忙。」
「是嘛沒說別的？」
「什麼別的？」
「沒什麼。」
沉默幾秒，丈夫未明說的意思但妻子明白。
陳晉不喜歡肖野這好逸惡勞，投機取巧的性格。也正因此在結婚後肖蔓和哥哥的聯系少了許多。
可如今有求于人，即便是親兄妹，他也擔心肖野會趁機俄一筆。
「我哥去找房子了，你那里怎麼樣？」
「不知道，還沒消息。」陳晉壓低聲音，「不過死的是警察，很快就會滿城風雨……老婆，以後你就打公司電話，家里的電話我怕……」
「我明白。」
「妃妃怎麼樣？」
「一路上沒說過話，我會看著她的。」
「嗯，可……」
「可什麼，說啊？」
「可你要有心理準備，安排好以後就回來。警察早晚會找上門，按我們商量好的說，別讓他們查到上海去。」
「知道了。」
撈起餃子湯圓，似乎煮過了頭，看起來皮都化了。
端到面前三人不言不語的吃著，氣氛僵硬，但胃里真的空了。
肖蔓也不知該和女兒談什麼，她覺得女兒傻透了，傻到竟會為了一個男人做毀自己一生的事。
她一想到這就心如刀割，在水斗邊抽煙發呆，愣愣等著哥哥消息。
夕陽西下，樓道內腳步變得頻繁，忙碌一天的人們紛紛歸家。耳畔似乎听到兩個孩子在小聲交談，但他們能說什麼呢？他們已像兩只永遠飛不起來的鳥。
再也沒有屬于他們的世界了。
天黑後肖野才回來，點上煙和妹妹商量接下去的事。
「房子找到了，隱蔽性好，不起眼。」
「房東是誰？」
「是我一個朋友的朋友。我和他在浴室見過幾次，談不上熟，不過人還不錯。」
「做什麼工作的？」
「這我哪知道，開店的吧，大概。」
「開什麼玩笑，至少干什麼要弄清楚啊，我不能把女兒交給不明不白的人。」
「肖蔓時間這麼急我上哪去調查啊，能找到就很不錯了。」
「不行，一定要查清楚，我能再等一天。」
肖野抓抓頭皮，日光燈下兩個孩子如鬼魅似的望著這邊，稚女敕的臉竟也看的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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