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副駕駛,頭靠在座椅上,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臉上的倦容在車窗里反射出來,想著剛剛面試時考官提出的各種疑難奇葩問題,我微微地蹙起了眉頭,心情有點低落。
他見我半天不說話,主動挑起話題,「喂,你別這麼消沉行不行,好歹你還有個專職司機呢,一般人可沒這個待遇,你怎麼著也得給點反應吧?」
我看他一眼,說,「你就不能學學人家雷鋒同志,人家做好事不留名,你這明目張膽的邀功,也太不低調了!」
金乾見我回應,更來勁了,說道,「雷鋒不留名但他寫日記啊,我文筆沒他好,只能靠口才了,那個年代流行的就是低調,要是把雷鋒擱現在,他起碼得比我高八度。」
「照你這麼說,我要是不好好的感謝感謝你,都對不起雷鋒是吧?」我故意將「好好的」加重語氣,扭頭看著他。
他的嘴角輕微上揚,「那倒也不至于,請我吃頓飯就行了。」
「沒錢!」我毫不客氣地說。
這是個事實。之前工作存下了一些錢,租房子已經花去了我一大半,現在又還沒找到工作,也不知道下面的路會怎麼樣,面對這些未知卻已然存在的問題,我心里沒有底。
我不清楚我現在算不算是已經步入了社會,我也不知道其他人的社會是個什麼樣子,只是有的時候,我特別懷念上學的那段時光,因為永遠不必擔心失去「學生」這個職業,更不必擔憂因為學習成績差就沒有了生活費。
人生可以回頭看,卻沒辦法重新走,生活的規則就像駕駛一樣,若不靠右行駛就會被開罰單。
臨近中午的時候,我們進了街邊的一家小餐館。餐館並不大,但是很干淨,也許是正值飯點的緣故,生意很是火爆。老板娘見我們進來,指著角落里的兩個空位招呼我們坐下,隨後拿著菜單就跟了來。大概是這桌的客人剛走不久,桌子還沒來得及收拾,再加上周圍的客人亂哄哄的,我感覺有什麼東西一下子就堵在了嗓子里,不經意地皺起了眉頭。
金乾看出了我的細微表情,說︰「要不咱們換個地兒吧?」
我抽出兩張餐巾紙,將座位擦了擦,「算了,就在這兒吧!」
老板娘的臉立馬由陰轉晴,「就是就是,這個時候哪兒的人都不會少,別看我們家地兒不大,但我們東西好啊,我們的特色餡餅,那是純手工的,好多人都是慕名來的,二位可以嘗嘗,吃完一次絕對想第二次。我們這還有火鍋、炒菜、烤魚……」
我一直覺得點菜是一件很費腦細胞的事情,常常菜單從頭到尾翻了幾遍都不知道想吃什麼,所以我很識趣的把菜單遞給了金乾,然後托著下巴望著某處發呆。
「在想什麼?」他問我。
我繼續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目光似凝視又似飄忽,睫毛勻速眨著,「你猜,他倆是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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