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她便發現自己雙眼紅腫,想來是昨夜哭得猛烈留下的後遺癥。
之前也用冷水敷了半天,奈何效果不佳。
而今,而今這人、妖是在替她擦藥麼?
想著,忍不住鼻子又是一酸。
似乎是擦完了,錢饃饃睫毛一動,便听到蕭舜華柔聲道︰「別睜眼,一兩個時辰就可以了。」
瞧著錢饃饃鼻子眼楮擰在了一起,低低笑了一聲,又道︰「正好,正好可以睡上一覺。」
錢饃饃被放在床、上,只覺得身下的床好舒服,比她的床舒服了不知多少倍。
這麼舒服的床不時刻躺在上面她覺得就是一種對資源的浪費對美好事物的褻瀆。
一向勤儉的錢饃饃自是不願辜負,那瞌睡蟲也很善解人意。
于是,錢饃饃便真的睡了過去。
蕭舜華望著床榻上安然入睡的人兒,心中不知該作何感想,這妮、子的防範心竟這麼弱。
殊不知,錢饃饃即便是有了那防範心也沒那防範力呀。
卻也真真是有心無力,那還不如無心來得好,免得徒添煩惱。
當然,他更不會知道,錢饃饃能這麼听話的睡過去全是他床的功勞。
錢饃饃醒來時,覺得眼楮果然舒暢了不少,看什麼都覺得很是清明透徹。
比如,看此時站在床前的秋霜那黑如墨碳的臉色,和那驚與怒,殺氣與戾氣共存的眼就很清楚。
「秋霜姑娘,下……下午好。」錢饃饃撐起身來,嘴角一顫一顫的和秋霜打招呼。
話音剛落,脖子一涼,一柄明晃晃的劍橫在了脖子上。
「啊……听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錢饃饃閉著眼,大呼。
誤會呀,都是誤會!
自己這是作了什麼孽呀。
沒事怎麼躺人家心上人床、上去了啊。
誠然那床躺著委實舒身舒心,可也不至于舒到連老命都搭上啊。
蕭人妖呢?
「別看了,主人不在。」秋霜冷若寒冰的語氣一下把錢饃饃冰冷的拉回了冰冷的現實。
錢饃饃凝著房頂,無辜的道︰「秋霜姑娘,你千萬要冷靜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樣是哪樣?」秋霜冷酷冷酷的問。
這這這,這是繞口令麼?
錢饃饃嘆了一回氣︰「那樣就是那樣。」
感受到秋霜多出來的煞氣,錢饃饃忙改口道︰「那樣就是什麼都沒有的那樣。」
「出去。」不知啥時候,蕭舜華已站至床邊,神情冷漠的看著秋霜。
听到這聲音,錢饃饃松了一口氣,目光崇拜且感激的望著蕭舜華。
蕭人、妖,你就是傳說中的及時雨麼?
「主……主人。」
秋霜一驚,一張冷臉微微有些動容,隨即收起了劍。
「滾出去。」蕭舜華似乎有些不耐。
聞語,秋霜虎軀一震,不,嬌軀一顫,低著頭快速的離開了。
瞧著蕭舜華沉沉的臉色,錢饃饃覺得她沒參加過敢死隊,自然不能無師自通有那敢死的作死精神。
當即回想了一陣剛才秋霜是個什麼神態出去的,想了個大概,便也學著秋霜的樣子準備逃將出去。
她可不想剛從虎口逃出來又掉進一個更大更駭人的虎口。
一只腳還未跨出去,路就已經被堵死了。人生,還有比這更悲催的麼?
「你說,你就不能好好照顧你自己麼?」蕭舜華手指撫上她剛才被劍橫過的地方。
這這這,這什麼話?
說得她好像很不想照顧好自己一樣?她又不是求、虐狂。
再說,還不都是因為他?
而今,而今他卻以一口慈善家的腔調來與她說這番話。
這世界還有天理麼?有天理麼?
以後都是晚、上更!各位!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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