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爺也別生氣,令……令嬡沒事就好。」蒼束楚放下茶杯,目光斜斜的往床、上錢饃饃的方向看了一眼。
霍龍雲嘆了口氣,兩道粗大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繼而轉向霍蕭︰「小玉現在還沒醒,你愣著做什麼?還不去叫大夫?」
霍蕭顫了顫,他妹子這‘暈’出來的癥狀,應該用不著大夫吧。
心中卻暗罵,這丫頭片子裝得還挺像挺久的,好歹也早點醒過來分擔一下霍老頭的注意力麼,自己都快成霍老頭的出氣筒了。
「你杵在這里做什麼?你個逆子……」霍龍雲說著,又要撲過來。
「霍老爺息怒。」
蒼束楚咳了一聲,顯現出大俠士般關鍵時刻救人于水深火熱的精神,「小佷略通醫術,不如讓小佷給令……令嬡瞧瞧?」
「那有勞少城主了。」說罷,做了個請的姿勢。
霍龍雲並沒有因為蒼束楚自稱‘小佷’而表現得有半分懈怠,對上蒼束楚便能瞬間恢復到恭敬有禮的神態,一看就是有操守的人。
蒼束楚走到床沿邊上,嘴角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手卻裝腔作勢的伸過去替錢饃饃把脈。
把了一陣,見錢饃饃沒反應,又去翻錢饃饃的眼皮,手還未踫上,便見錢饃饃的眼皮一掀已率先沖他翻了個白眼。
原來,他在把脈的時候已在她手心寫了三個字——該醒了。
「小玉。」見錢饃饃醒過來,大叔似乎還是有那麼絲激動的。
「大叔,你……你是?」
錢饃饃無辜的問,隨即撐起身來,邊用手邊揉自己的太陽穴。大叔背後,霍蕭正搖著扇子,冷笑的睨著她。
「你?」霍龍雲一張臉氣成了豬肝色。
「四妹,你不記得了麼?他是咱爹呀。」
霍蕭做匆忙狀,上前解釋道。錢饃饃半信半疑的盯著霍蕭,再疑惑的盯著霍龍雲。
「爹,四妹這次出走可能遭遇了什麼事,她想不起以前,只……只記得在醉花樓的事。」霍蕭替同樣迷茫的霍老頭解釋。
「你真是我哥哥麼?」
錢饃饃眨巴眨巴眼楮,又無辜的看向霍龍雲︰「大叔,你真是我爹麼?」
听到錢饃饃失憶,霍龍雲一腔怒氣總算平息了不少。轉而神情復雜的看著錢饃饃,語氣略有些感傷道︰「我不是你爹能是誰?我自己的女兒我還不認識麼?」
霍蕭抬頭望房梁,霍老頭,可惜你的女兒不認識你。
幾人談話間,屋外卻傳來了花明艷不太高興的聲音︰「如花如花,你今天是怎麼回事?」
錢饃饃顫了顫,希望大叔看在她‘失憶’的份上,以後的小日子里不要太為難她才好。
「呃,這這這。」花明艷一進屋,看在滿屋子的人,有些愕愕然。
「這不是霍老爺麼?哎呀,稀客呀稀客。」畢竟是風月場上混的人,八面玲瓏自不在話下。
霍龍雲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須知,他最是看不慣花明艷這樣的人的。
雖是熱臉貼了個冷屁、股,花明艷畢竟不一般,知道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只能留在心里慢慢罵老混蛋。
「花老板。」
瞥見花明艷眼里閃過的嘲諷,霍蕭風度翩翩的上前沖花明艷一禮,緩緩道︰「這些日子舍妹承蒙花老板的照顧,我這做哥哥的理應向花老板獻上一份大禮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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