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雅韻想也是怒火中燒,手上沒力氣嘴上還是有的,嘴能觸到錢饃饃的地方立即咬定不放。
正在霍府門口的一堆人鬧得正火熱的時候,霍府門前卻緩緩駛來幾輛馬車。
率先下馬的是霍蕭。
望著眼前的場景,任平時一向放蕩不羈談笑自若的他也不禁被眼前的場景驚住了。
「反了反了。你們……你們……」一個體態雍壯的男子自馬車上下來,眼神一掃過眾人時已明白了幾分,霍大叔臉色鐵青,額上青筋暴跳。
此時,錢饃饃和霍雅韻都已被人拖開。
錢饃饃被幾個家丁扣住了手,此時听到霍大叔的聲音,她含血帶霜的目光才從霍雅韻母女身上移了過來。
這一看,嚇得她瞬時就想刨個洞鑽進去。
霍府的門前豁然停了幾輛金光閃閃的馬車。
離馬車幾步的地方,錯落有致的站了幾個人,有冷意凜凜的冰山、有嘴角微抽的木雕、有淡笑中含著苦笑的白衣鬼、有滿臉雷雨的霍大叔,還有眉頭緊蹙的霍蕭同學。
原來這兩人雖被拉開,但兩人皆是發髻不整,衣衫散亂。要有多狼狽便有多狼狽。
不過,似乎霍雅韻比她更難堪一些,因挨了兩拳,雙頰青色隱隱浮動。
霍府的臉面今日算是丟盡了。
錢饃饃哀嘆,霍大叔是不會放過她的。
霍雅韻看見了慕容傾,臉色更加不好,不由往趙蘭心背後躲了又躲。
見到這行人,眾人紛紛行禮。
霍龍雲笑得很勉強,但終是笑著把家里的貴客迎進了府。
蒼束楚路過她的時候,錢饃饃發現他眉頭輕蹙,朝她臉上淡淡的瞥來一眼。
對于白衣鬼,錢饃饃心底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子心虛,但她也不知道這股子心虛是來自何方。
至于冰山麼,先是走到霍雅韻身畔,靜靜的凝了淚意婆娑的霍雅韻半晌,之後緩緩轉身,眼神依然冰冷的朝錢饃饃看了過來。
可是,可是也不知是不是眼花,錢饃饃怎麼覺得那眼神中竟含了笑意。
當然,錢饃饃自動認為他這是在嘲笑她。
你未過門的女人也好不了多少,錢饃饃冷哼。
霍龍雲畢竟是一家之主,他一聲暴喝︰「都給我關起來。」
于是,錢饃饃毫無疑問的被關進了祠堂。
一進祠堂,錢饃饃不由感嘆,這才出去幾天啊。
唯一遺憾的是,這次霍蕭沒進來,少了很多樂趣。之前沒感覺,這會兒歇下來,竟發現手腳一陣陣酸痛。
錢饃饃輕車熟路的拿出墊子連成一串,自個揀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
雖然教訓了一頓霍雅韻心里是舒暢了不少,但想著自己也確實丟臉了。
瞥了眼上面的牌位,錢饃饃懶懶的道︰「各位列祖列宗,整個姓霍的子孫中,就我和霍蕭有孝心些,你們看,隔三叉五的就又來看你們了。你們在九泉之下,該是很安慰吧。」
躺了一陣,覺得很無聊,便開始閉上眼楮睡覺。
還好她平時就養成了多吃是福的習慣,臨走之際都沒少剝葡萄,不然今晚有她餓的。
也不知哪個殺千刀的下人干的,這次竟把供品都端走了,也不怕得罪霍府的老祖宗們。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睡了多久。
直到臉上癢癢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上面蠕動。錢饃饃不滿的呢喃了一聲,正準備繼續深睡時,腦子靈光一閃,想起自己是在祠堂。
那……什麼東西在她臉上?不……不會是霍家祖宗顯靈了吧。
錢饃饃猛地睜開眼楮,乍一看一張青牙面具在眼前,頓時嚇的眼珠子一凸,險些暈了過去。
將暈未暈之際,頭被一精壯的手臂攬過,有低沉的聲音傳來︰「小饃。」
錢饃饃閉上眼楮捂住自己的耳朵,自言自語︰「是夢,一定是夢,不然美人師父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有低低的輕笑聲傳來︰「怎麼,不認識為師?」
錢饃饃緩緩睜開雙眼,微晃的燭光中,她只能看見那微微上彎的嘴角,她想,美人師父的眼楮也一定很漂亮吧。
停留在她臉上溫熱的手指在她被刮傷的地方微微滑動,帶來一陣酥麻。
錢饃饃覺得自己的臉一定很燙。
「怎麼總是這般不小心?」听到這麼溫柔的語氣,錢饃饃心微微一顫,眼淚就這樣啪啦啦的掉了下來。
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她總是告訴自己,不要流淚,不要讓人看見她的脆弱。
所以,她敵不過別人的時候,即便她狗腿,可是她依然能夠笑眯眯的。
而今,而今在她師父面前,她談不上為什麼,就是覺得委屈,就是覺得想哭。
想起她告白失敗,哭得越發的大聲。
她以為,她從此便失去了美人師父。
畢竟,畢竟她對他存了那不干不淨的想法。
下一刻,她被他擁入懷里。
他的手輕輕的撫拍著她的背,似在哄慰她。
錢饃饃像個失寵的小孩般哭得異常傷心,頭埋進他的肩窩。
好半天才抬起頭,咬了咬唇,抬手準備抹鼻涕,卻發現身上沒帶手絹,抬起的手有些尷尬,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頂上似乎傳來微微一聲嘆息,片刻,有白色的絲絹溫柔的拭擦她的眼角鼻翼。
錢饃饃愣了愣,她真的沒有做夢麼?為什麼一切都顯得那麼玄幻。
錢饃饃凝著眼前白色的絲絹,她以為美人師父用的東西都應該是青色的才對,畢竟,從衣服到面具,她似乎只見過他青色的模樣。
這樣想著,她緩緩抬起頭來,想要盡量多的看清她心中一直如天神般存在的男子。
可惜,一張面具掩去了所有。就連她想從眼楮的地方去捕捉,可是,祠堂的燭光在此時顯得太過灰暗,她也看不真切。
蒼束楚緊緊凝視著懷中的女子,他有好久沒抱過她了。
又有好久沒吻過她了。
那雙黑白分明清清澈澈的眸子此時帶著幾分羞怯又含著幾分甜蜜,就那樣痴痴的望著他。
她眼底的淚意還未盡數退去,看上去更加惹人憐愛。
飽滿的唇瓣微微嘟著,似賭氣似撒嬌的模樣。
他心神一動,竟慢慢湊了上去。
他的吻柔得如三月的春風,帶著蠱惑的力量,試圖把她所有的委屈都盡數融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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