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霍大叔一拍桌案,站起身來,一臉恨鐵不成鋼,恨女成臭蟲的模樣︰「逆女……」
錢饃饃眼見著這神色,深知虐、待大叔也是要遭報應的。
她思量了一番,約模著大叔是嫌棄她說的東西太過膚淺,顯不出‘反省’二字的分量。
奈何昨夜美人師父沒送幾個大餅之前,她腦子唯一想的都是供品的事。
說來,自己答的實乃大實話。
但,世人似乎通常又不愛听大實話,這霍大叔就是這世人之一。
但如何說出自己的委屈而又不惹大叔生氣,這委實又是一種關乎談話的技巧。
琢磨了一番,在霍大叔陰沉陰沉的目光中,錢饃饃十一分誠懇的道︰「大叔,不,爹。女兒昨夜面對諸位霍家祖、宗,真的,真的生出了許多感慨。」
頓了頓,抬眼打量了大叔一眼,見大叔輕不可聞的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女兒雖為正室所生,但畢竟是往事,再畢竟人走茶涼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女兒是個沒母親的人,沒有母親的呵護本該多受些苦,可女兒昨天不明白……」
見大叔的臉更加陰沉,又道︰「如今,即便玉兒受再多的委屈都應該悄悄委屈著,不應該因一時氣不過就和三姐頂嘴……我不該因為夫人欺負我,三姐欺負我,就不顧三姐是未來的安王妃和她鬧。三姐叫家丁拿棍子打我的時候,我不該還手。雖然爹和哥哥不在家,即便痛些,但左右也打不死……」
「好了,都別說了。」霍大叔似乎被錢饃饃說得很傷感。
聲音中竟帶著絲低啞,像是在隱忍著自己的悲傷。
錢饃饃走出書房,見霍蕭正在院里踱著步,似在等她。
「霍老頭沒罰你?」霍蕭上前,不可置信的問。
錢饃饃抬頭挺胸,對著太陽高歌︰「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霍蕭望著從自己身邊蹦開的女子,心中一暖,得瑟的小丫頭片子……
走在半路就撞見了可青。
可青一看她,忙不迭的上前問她有無受傷。
她倒是呵呵一笑,和可青勾肩搭背的走回了悠悠閣。
剛走到院門就看見院子里跪著一個瘦下的身影。
腳步一頓,可青率先道︰「昨日姐姐你進祠堂後,大少爺把她從夫人手下救了下來,讓她以後都跟著姐姐。」
霍蕭……
錢饃饃心中一暖,她真的可以把他當成哥哥麼?
錢饃饃把小女孩叫進了房里,見小女孩瘦弱的身軀直挺著跪在地上,也不說話。
她上前扶起地上的人,見女孩眼神中似有歉意。
她一笑︰「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沒有名字。」
小女孩的聲音脆生生的,很好听。見錢饃饃只淡笑著看她,那女孩又道︰「奴婢的命從今以後就是小姐的了。小姐喚奴婢什麼奴婢就叫什麼。」
錢饃饃眉頭一皺,她自己都是草根出生,那見得別人真當她是高不可攀的小姐。
「你的生辰總知道吧。」
「奴婢的生辰乃是六月初六。奴婢今年已滿十三。」
「六月初六?」錢饃饃低笑一聲,這日子真吉利。
不過,十三歲倒還真沒看出來,想來是家里貧困吃不飽飯的原因吧。
「那你以後就叫六月,可好?」
小女孩微微一愣,隨即又要下跪卻被錢饃饃攔住︰「六月,若是你打定主意要跟著我,那你得記住了,咱們悠悠閣的人沒有隨便給人下跪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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