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妃還是妾,她都不會再入帝王家,更不會傻到為了報復而出賣自己的身子。
左右衡量之下,只有這白家庶女的身份最不起眼,也最利于自己慢慢與他抗衡。
這其中關聯不大,卻被人編造成,長樂國終究會臣服于離國。所以離國三番五次的挑釁並沒有威脅的長樂國,更是將皇族殺得片甲不留。
而白家,有一庶女。生母位份低賤,又是四月將女兒生下來,更是惹得一身不吉的名頭。
白家大夫人更是找了各種茬兒,硬是連名字都沒取,就把女嬰丟到鄉下去養著,一晃十三年。此女命硬,竟然還好生生的活著。
上一世,墨熠城便偷天換日,用自己的人換了這白家庶女。潛伏在白家,看似最沒有威脅的庶女,卻在緊要關頭給了白家致命一擊。
這一世,這白家庶女就將成為她白韻寒的底牌。
白韻寒用無色無味的劇毒毒死了墨熠城想要送到白家的女子。手段干淨利落,就連墨熠城都找不到絲毫破綻。
然後局面就陷入無限斟酌和警惕當中。
最終,白韻寒成為了白家庶女的人選,這一切都在意料當中。
墨熠城對韻寒還心存芥蒂,所以不可能將她送入慕容家,更不能送到太子身邊。因為無論是哪一邊,只要她一倒伐,必定能軒起讓他頭疼的風波。
而夫瑜,他自是舍不得送出去受苦。所以,這卑微的四月生的庶女,由白韻寒去頂替,便是毫無疑問的了。
次日。她便被送到平城李家,頂替了這三小姐。這李家的人,自是上上下下都打點好了。
而墨熠城,也自是有辦法讓她回到白家。
果不然,不過幾日,京都便來了人。
「奴婢見過二小姐。」一個三十多歲,身著靛藍綢緞裙子,頭上挽了一股金釵,耳邊亦掛著金耳環的白白淨淨的婦人,恭恭敬敬的道。
果然是白家來的媽媽。她倒是要看看,這白家,要怎樣接待她這個「庶女」。
在平城李家又停留了幾日,李家特意安排了兩個丫頭,兩個媽媽陪著她一路從平城進京。
馬車是丞相府安排的,外面是代布的青維小油車,樸實無華,絲毫沒有丞相府的氣勢。里面卻掛了五彩琉璃穿成的秀帶,暖黃色的錦緞和坐墊都繡了富貴的牡丹花開。
精致華麗,盡顯奢華。
白韻寒沒有多看一眼,因為她知道這是白家大夫人用來震懾自己的。即讓外人看到白家對此女並不重視,又讓這個在鄉下長大的丫頭心存感念。
而自己想要在白家佔有一席之地,必定要將這一手遮天的大夫人扳倒。
靈依小心的將一杯熱花茶放在馬車上的檀木小桌上,看了一眼一直都在閉目養神的白韻寒,有些為難要不要陪她聊天解悶,實在是拿不定主意。
而對面的靈笑,也是漏出奇怪的表情,不由心中忐忑。她們都是李家派來伺候這二小姐的,可是卻都還沒模清這二小姐的性格,實在不敢貿然開口。
白韻寒輕閉著眼,她在思考著自己接下來的計劃。白家如今後院全由大夫人蔣蘭當家,雖說還有一德高望重的老夫人,可是卻早已不過問後院瑣事。
大夫人生得一兒一女,女子美貌如花,傳言是這大離國的第一美人。兒子從小便是幾個皇子的陪讀,如今與太子走得格外親近。
這一世,自己是為了復仇而來。見神殺神,見佛殺佛。只要是絆腳石,都將一一清除。
「二小姐,二小姐。」靈笑輕輕喚著她。
白韻寒慢慢睜了眼,坐直了身子,微微笑起來。這一笑,馬上使她變得靈動起來、;「怎麼了?」
「二小姐,我們快要到了。」靈笑笑著道。
白韻寒透過窗簾往外看,馬車已經過了正安大門,慢慢向丞相府走去。
短短一段距離,卻被單調而生硬的馬蹄聲,驟然將時間拉長。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于停了下來。跟車的婆子溫聲道︰「二小姐,到了。」
隨即放好腳凳,靈依和靈笑服侍著她下車。
進了白府,穿過無數走廊,走廊邊上全部盛開著各種千奇百異的花。用金絲籠掛著品種珍貴的鳥兒。想必,這是大夫人用來震懾她這個從鄉下來的「庶女」吧。
白韻寒看也不看一眼,不卑不亢的跟著領路的侍女一路向荷香院走去。
一路上到處是身穿織羅小襖的丫鬟,見了白韻寒,齊齊屈膝行禮。白韻寒微微一笑,並不停下來看向她行禮的丫鬟,徑直跟著領路的丫頭走開。
靈依靈笑見此,也快步跟了上去。
「這就是鄉下來的二小姐呀?」
「長得漂亮,儀態禮節也好呢!不是說在鄉下長大嗎?」
韻寒對這些議論並不感興趣,一路走到荷香園正屋門口,立在門口的丫鬟連忙掀了簾子,見她們走進,滿面笑容的喊了聲︰「二小姐。」
白韻寒對那丫頭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進了正屋。
靈依靈笑一同跟著進去,卻看到地上鋪著光滑如鏡的金磚,頭頂掛了光彩四射的八角琉璃燈。屋子里的家具都是由至檀木和梨花木雕花而成。極盡奢華。令人嘆為觀止。
兩個平城來的丫頭不禁屏住呼吸。
實在是——————太奢華了呢!!
然而本地被這些景象所震懾住的白韻寒,卻看也不看著美麗的景象。只是輕輕走上前去,微笑著給正位上的老婦人鞠躬行禮︰「孩兒見過祖母,母親和二位嬸嬸。」
舉止儀態,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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