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韻寒聲線溫柔如三月清風,在大夫人和容媽媽听來卻格外刺耳。
二夫人也轉身道︰「好歹我白府也算是名門大家。竟鬧出這般笑話,老夫人,這無規矩不成方圓。可不能因為這容媽媽是大嫂身邊的人就不罰了。得讓眾人服氣呀。」說罷還挑釁的看了一眼大夫人。
「拖下去,打二十大板。」老夫人厲聲道。二十大板,可不是說著玩的,輕則半個月不能沾地,重則落下病根,以後都有影響。大夫人十分不甘心,卻也無法開口,畢竟這口黑鍋是她讓容媽媽背上的。
「老夫人饒命,大夫人救我!大夫人救我!」容媽媽一邊叫嚷,一邊被人拖了下去。
「寧媽媽,去將我床頭的盒子取來。」老夫人遣去寧媽媽,又將韻寒招置跟前。等寧媽媽回來,打開盒子,一盒價值不菲的珠寶首飾展現在眾人面前,道︰「韻寒你過來。」白若言看著盒子里一個翡翠玉鐲眼楮都要氣紅,這是她像老夫人討了好久都不曾討來的。而老夫人從不曾跟府上除了白離落的晚輩這般親近。
「我一把老骨頭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了。這些花枝招展的東西我也用不上。今日你便都拿去罷了,好歹你也是我白府的二小姐。身份不比誰卑賤了去。」老夫人這番話是在擺明了如今她是要護著這個剛回來的庶女。在場之人都在暗自掂量,這白府後院怕是要開始變天了。
「祖母你偏心,這麼多寶貝都給了她一人。」一旁忙著吃西瓜觀斗的白離落,一看老夫人拿出這麼多寶貝眼楮都直了︰「二妹,回頭你分我點兒啊。」
五夫人亦取下手上的白玉鐲,套在白韻寒的手上︰「寒兒,五嬸沒什麼能送你的。這玉鐲算是點心意。回頭讓你二哥帶你去他的布莊好好做幾身衣服。」
眾人見老夫人和五夫人都表態了,也都紛紛拿出點東西來聊表心意。二夫人取下了鳳頭簪,大夫人取下了梨花翡翠玉墜,心疼的緊。韻寒在一陣推遲下,也都統統收下了。大夫人實在氣得發慌,帶著一干人離去。二夫人也覺得無趣離開。各房的鶯鶯燕燕也都退下。
白離落意味深長的對韻寒道︰「二妹果真是聰慧得緊。如今祖母怕是疼愛你比我還多了,我這當二哥的也不能有所表示不是。回頭就隨哥哥道布莊去,保證把你打扮得比國色天香的頭牌更美。」依舊不改以往的嬉皮笑臉。
老夫人和五夫人也不生氣,平日里白離落雖然一臉痞子氣,卻也是將手下的生意做得有模有樣,而對家中長輩也是孝順的很。心里面還是個善良的人,只是過分囂張了些。
韻寒不卑不亢的道:"二哥一片心意,韻寒不做推遲。有勞二哥了。"
出了荷香園,韻寒帶著一干丫鬟徑直回了梨園,剛進門。靈依就俯在韻寒肩頭小聲道︰「小姐,老夫人賞的盒子沉得緊。我悄悄打開看了,下面竟然放了一層白花花的銀子。」
韻寒打開盒子,揭開首飾下銀黃色的綢緞,下面齊齊鋪了一層白花花的銀元寶。她心里一暖,老夫人這是知道她現在需要的是錢啊。大家賞的首飾她只能拿來打點疏通人脈,卻是出不了府,換不成銀子,干不了實事,留著也沒用。還不如直接給銀子來的實誠。
韻寒拿起一錠銀子,對靈笑道︰「你想辦法在外面租個花窖,然後找鄉下老實人,多捉點蝴蝶就養在外面的花窖里。這次,切記不可再驚動旁人了!」
靈笑接過銀子道︰「奴婢這就去辦。」
「回來。」韻寒急急道︰「不要虧待了老實人,另外,花窖里要燻上茉莉的花粉。」
牡丹園。
大夫人看著躺在床上的容媽媽,亦是滿臉淚光。容媽媽是她從小帶在身邊的丫鬟,陪了她三十余年,還不曾受過如此委屈。如今卻被一個野丫頭算計了去,讓她不得不犧牲容媽媽來保全顏面。慕容蘭心里氣得直發抖。旁邊還跪著瑟瑟發抖的白若言。
「混賬東西,這就是你干的好事!」大夫人一腳將白若言踢翻在地,依舊不解氣的罵道︰「老娘白養了你這麼多年,竟然連這等賤蹄子都收拾不了!」
「母親,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白若言匍匐在地,眼底閃現的狠毒一覽無余。白韻寒,你這個小見人!我會然你不得好死。
慕容蘭今日在這府中算是顏面盡掃,若是傳回娘家,定會被慕容家責罰。此時正氣得發抖,她咬著牙道︰「我要讓她消失在這白府,你能做到嗎?」就像那個女人一樣,在她眼前消失!
「能能,母親求你相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白若言急急道,嘴里的陰狠卻是讓人顫抖。
床上的容媽媽道︰「夫人,都是那個天剎的小見人。如今老爺對她的態度可是越來越特別,我們要趕在老爺被她完全迷惑之前將她解決掉啊!」
容媽媽捂住臉俯在大夫人的肩頭小聲說了幾句,大夫人眼底靈光閃現。急急命人取來一個堇色小盒,彎腰放置白若言跟前。溫柔的道︰「這是,萬蟲散。你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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