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這次是為晏愛卿設的宴,怎就說到絕塵與生殺的身上了。」玉炎適時的開了口,說完還看了一眼玉成秋,眼里那深遠的意味可待深究。
深知不宜再說下去,玉成秋細聲道;「兒臣多言了。」
轉而看向晏少行;「還望將軍莫怪。」
晏少行手中酒杯不曾放下,直視玉成秋的眼眸;「七皇子客氣了。」
皇後與梅妃相視一眼,眼里的挑釁卻是不減半分。
皇上都發了話,眾人也不得再說什麼了,該喝酒的喝酒,該言歡的言歡,倒是再沒有人多提半句,玉成秋冷笑坐回座上,梅妃鳳目一橫,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心存不甘的喝下一口清酒,再不言語半句。
「近日來,遼王與我發了一封書信。」玉炎突然開口,說完微微一頓,視線卻是望向施雨焉的方向,施雨焉本喝著那花茶,一听到玉炎提及自己父王的名號,不禁頓下動作,將那茶杯放下,靜靜聆听起來。
心知玉炎定是還有話說,眾人放下了酒杯,就是要听听那手握四十萬鐵甲騎兵的遼王到底說了什麼,生殺心里一緊,她也許已經猜到了,接下來皇上要說的,到底是什麼了。
玉炎看向施雨焉與晏少行,方接著道;「眾所周知,遼國與我大邑已交好數年,遼王來信,有意錦上添花,便是以雨焉公主和親入我大邑,前先日子,朕還在思索著,將公主配給朕哪個皇兒才不會委屈了公主的金貴之軀,也順了公主的意,現在一看公主與我護國將軍情意綿綿,又看晏愛卿家中並無妻室,所以……」
接下來的話已經不用說出口了,大家已經明白了,皇上這是有意將雨焉公主嫁與晏少行,他是……瘋了嗎?
眾人紛紛一驚,獨獨生殺眼眸淡然,太子玉絕塵神色不變,一心只放在了生殺的身上。
再看那被推到了浪尖之上的晏少行,更是不為所動,只是她身旁的施雨焉,卻是難掩臉上的喜色,要說和親之事,再怎麼說也是落不到一個將軍的,說晏少行還不得妻妾,那太子殿下也還沒有,七皇子也是沒有。試想護國大將軍晏少行手握六十萬精銳駐守邊疆,遼王手握四十萬,若那二人聯手,晏少行若衷心為國,自是好事,若有二心,那這天下,還會是他玉家的天下?
這麼簡單的道理,不可能說皇上看不透,可為什麼,看樣子,皇上已經應允了這門親事了呢。
蘇穆神色微動,抬眼跟自家老爹相視了一眼,左丞相蘇佑行已經自座上站了起來;「皇上,和親乃是大事,如此潦草定奪,怕是不妥,還請皇上再次斟酌才是。」說完還看了晏少行一眼。
左丞相是站在玉絕塵那邊的,現在這般說也是屬于情理之中的人,倒是沒什麼絕對訝異的。
右丞相李慶听了蘇佑行的話,自己也站了起來;「皇上,臣覺得語焉公主與護國將軍情投意合,若是結成連理當是一件美事。」
蘇佑行當即道;「右向此言差矣,歷來和親之事都是公主皇子之間的事,何時有過將軍和親之禮,遼國乃我大邑友邦,為公主擇的夫婿,當是人中之龍,萬不可失了公主的身份,傷了兩國的和氣。」
「左丞相此話是說我護國將軍配不上雨焉公主?」
蘇佑行冷哼了一聲;「本相可不曾說過,左相若要鑽這牛角尖,這般認為,本相也不得話說。」
所謂一波將平一波又起,方才還是爭執這生殺與玉絕塵,如今又爭執施雨焉與晏少行,這殿上啊,總是熱鬧的。
晏少行冷笑,依舊輕輕的喝著手中的酒水,拍了拍施雨焉的手,示意她莫要著急,余光看了李慶一眼,對這個自己培養的棋子,卻是甚是滿意。
生殺看了一眼晏少行,未見他神色變過半分,心里卻是有了些數。
「在看什麼?」玉絕塵的聲音輕輕的響在她的耳邊。
生殺接過玉絕塵遞過來的花茶一口喝下,再將杯子順手的交還到他手上;「那將軍……」
「別急,且讓他們鬧便是了,你繼續吃。」
玉炎一只手扶著額頭,擺了擺手;「罷了,兩位愛卿便坐下吧,朕便問問公主的意思吧。」
施雨焉當即掙月兌了晏少行抓著的手,徑直從座上站起;「大邑皇上,本公主只會嫁與晏將軍。」
一句話便定了局面,生殺嘴角微有些苦澀,這就是晏少行的王牌,不管他人怎麼反對,選擇權終還是在她施雨焉的手上,只要施雨焉傾心于他了,那大遼駙馬之位,就只有他晏少行能坐了,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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