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盡緣殺 第23章 謹記本分

作者 ︰ 何傾卿

生殺輕輕的撥開了玉絕塵伸過來的手;「無礙,你們喝吧,我帶他去。」

說完已經將龍鱗自自己的懷中放了下來,徑直牽起他的小手便站起了身子。

「你可知道在哪里嗎?」玉絕塵不放心的問著。

「放心。」說完已經帶著龍鱗去尋廁去了,晏少行輕抿一口杯中酒液,卻蓋不住眸子里的陰冷。

「皇兄回神了,再如此下去非成望妻石了。」

這話是玉建安說的,眾人都知道這是句玩笑話,玉絕塵卻是一手扶額;「還不知她能否找到。」

語氣中帶著無奈,卻又有幾分的寵溺不言而喻。

玉成秋卻是笑道;「方才皇兄還道晏將軍與公主恩愛羨煞旁人,如今可是皇兄與生殺姑娘羨煞爾等臣弟們了。「

玉絕塵臉上的淡笑不變;「哪里的話。」

「若太子不放心的話,本將便幫太子去找找吧。」

「這……」玉絕塵些許猶豫。

「太子是尊客,豈有自己去尋人之禮,生殺姑娘又要與太子成親,地位自然尊高,所以本將前去尋,也不礙事。」

還不得玉絕塵拒絕,蘇穆便附在了他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放心吧,這是在他府上,他不敢讓生殺出了何事的。」

靜默了片刻。

「那便有勞將軍了。」

「太子客氣了。」

說完晏少行已經擺袍朝著生殺與龍鱗離去的方向尋去了。

另一邊

生殺徑直帶著龍鱗穿過花園長廊,便在一處假山之後看到了那茅廁,待看著龍鱗乖巧的進去之後,卻看到一個女子自房頂飛過落到了她的面前。

「藏雪見過副樓主。」

「嗯,怎麼?樓主大婚你們還這麼閑忙?」

「外人混進府上,屬下前去盤查。」

「是嗎?那當真是辛苦你們了,快去找吧,找到了好歇息。」

「是。」

生殺擺了擺自己的手,示意藏雪下去,藏雪眼神看了一眼生殺身後的茅廁之後再次飛身離去。

生殺剛想轉身看向茅廁的方向手腕上卻是一緊,身子一轉後背已經結結實實的撞在了那假山之上,石頭尖銳的稜角撞得她的後背一陣生疼,硬生生壓下那卡在喉嚨里的痛呼聲,她尖細的下巴已經被那修長的手指鉗起。

「我竟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和別人的兒子,都這麼大了。」

他的話里似笑非笑卻又帶著那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一只手固定著她的縴腰,一只手固著她的腦袋,生殺動彈不得半分只得直視那雙銳利到似乎要將她穿透的目光。

「那是……我和他,撿到的孩子。」

生殺急切解釋,晏少行上前一步,身子直直抵住生殺的身子,將她扣在自己的懷里,卻依舊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的眼楮,他說不清自己為何生氣,他分明已經決定了讓生殺去到他的身邊了,可是就方才看到那樣,那個孩子叫他的生殺做娘親,叫玉絕塵作爹爹,所謂的一家人的模樣當真要讓他怒紅了眼,就好似只有他們三個人,任何人都無法插進去一般,真是該死的刺眼。

「是你們的孩子?」他的語氣沉冷,周身冷冽的氣息似乎要將生殺溺斃了。

生殺卻是不知該怎麼應話,若說不是,他會說她何須再匡他,若說是,他還是會怒,一時間卻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所以生殺選擇了閉上自己的嘴巴,她太了解他晏少行了,盡管她現在不知道為何他會怒得如此莫名其妙。

似等了生殺半天也不見她應自己,晏少行心底里的那股子惱怒又冒了起來;「嗯?怎麼?還沒想好用什麼理由來搪塞我?」

生殺頭微微用力想要避過他的手,下顎卻被他捏得生疼;「我沒有。」

沒有要找理由來搪塞他。

那雙深邃的瞳孔里映著她的容顏,如漩渦一般的似乎要將她的魂魄卷進去一般,生殺想要別開眼卻不被他所允許,他薄唇緊抿,怒氣不言而喻。

「主子……」

她的聲音破碎的被他堵進了喉嚨里,他的薄唇帶著幾分酒氣和冷冽覆在了她的唇上,生殺愣住身子,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眨眼他的靈舌已經鑽進了她的口中,她便背抵假山,他懷擁著她,這是不帶絲毫深情的擁吻。

這是……他們第二次的親吻,少時的畫面如開閘了的洪水一般傾瀉而下,直沖著她弱小的身子遍體鱗傷,那是在她十四歲之時,情竇初開,晏少行那時常于深夜買醉,她每次都會靜靜的陪在他的身旁,他若醉,她便扶他回房,他若醒,她便陪他暢談,那時他微醺的醉倒在院子里那顆桃樹下的石桌上,酒壺零散的落了一地,他的手中還握著那瓷碗,酒水順著桌子滴落進了桌下的土壤里,那時月光依稀,她的手指輕輕的描繪著他的眉眼,直到停留在他的嘴唇之上,那是她最大膽的一次,好似絲毫不曾猶豫便將自己的嘴唇輕輕的印了上去,那是年少的懵懂和無知,不過蜻蜓點水驚起的片片漣漪,卻在輕輕的觸踫之後對上了他那冷冽的雙目,他給她的那一巴掌絲毫不曾減少力度,甚至是更甚,她瘦弱的身子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他掀翻在地。

他一步一步的走進她,直到蹲下了身子,他的眼里再不復微醺,清明得讓她害怕,他那時的言語時刻的繞在她的耳邊,哪怕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還尤為清晰。

他說;「我討厭下賤的東西,若有下次,你可是要月兌光了爬到我的床上?」

他說;「你若缺了男人,隱樓中的男人多不勝數,大可滿足了你。」

他還說︰「我能鑄就你,更能毀了你,下次若再用你這雙髒手踫我,我便廢了你這只手。」

他的話向短匕般一刀一刀的剮下她的皮肉,疼,卻不允許她喊出來,那時他的右腳就踩在他的手上狠狠的軋磨,那踫過他冷唇的指尖一片麻木,她沒哭,卻也不過心微疼些罷了,自此她倒是明白了,她對他的感情他知曉,可她……卻再難與他親近,多不過遠遠看著,謹遵他的話語,謹記自己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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