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將軍府
紅鸞帳內,女子的嬌嚀與男子的粗喘混合在一起,暖黃的燭光將兩抹交纏的身影映在帳上,方過了好一會兒帳內的動靜這才歇下,晏少行垂下頭看著自己臂彎中已經沉沉睡去的施雨焉,眼里卻是一片清冷,她的臉上遍布著歡愛之後還未散去的潮紅,脖子以下全是青青紫紫的吻痕,他的生殺……是否現在也是這樣渾身赤、luo的饕鬄滿足之後躺在玉絕塵的懷中呢?
不否認當真是越想越惱火,越想越心亂,徑直抽出那枕在施雨焉脖子下的手臂,動作迅捷得好似不帶絲毫留戀一般,晏少行徑直拿過一旁的衣物穿上,系上腰帶終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門。
書房落座,晏少行撐著下巴望著跪地的男子;「事情辦好了?」
語氣分外懶散卻不乏威嚴,男子面巾蒙面,看不清其面貌,只壓著嗓子道;「回主子,事兒辦好了,十七個人,一個未留。」
晏少行嘴角的笑意頗有些殘忍;「把這份禮物送去給蜀皇吧,相信他會喜歡的。」
「是!」
「等會……」
還未等男子退下,晏少行便出聲了,男子彎下腰恭敬道;「主子還有何吩咐。」
「你說……若是蜀國的三王爺,知道了,他的孩子是玉絕塵殺的會如何?」他的眼里分明帶著笑意卻裝作一番好好想想的模樣。
男子恭敬道;「撤掉對于太子的幫助,太子屆時便會孤立無援,只是……太子以何理由殺了他的孩子呢……?」男子確是不解的問。
晏少行輕挑劍眉;「若是以玉絕塵也想要拉攏蜀皇,又想要他三王爺的兵力,做那腳踏兩條船為理由呢?」
男子微愣;「主子英明。」
晏少行嘴角的笑意更是殘酷了幾分,此下又想起生殺對他所隱瞞之事,眼里交錯的光芒似乎好像要撕碎一切一般;「告訴副樓主,那個孩子是我殺的。」他要讓她來找她,好讓她好好記著她的本分,除了他的命令之外,他不允許她對他存有二心。
雖不明白主子這是何意,但是男子還是恭迎的應了聲,他們主子之間的事情,他們不能摻合。
男子退下,那漆紅色的大門緩緩關上,晏少行的拳頭慢慢收緊。
「生殺……」
他的名字輾轉在他的口齒之間,大有咬牙切齒的味道。
次日醒來是在玉絕塵的懷中,抬起頭正對上那雙帶笑的眼。
「早啊,娘子。」
玉絕塵一只手撐著自己的身子側著頭看著生殺,見著那一張俊臉就頂在自己的頭頂,頓時那朦朧的睡意就被嚇跑了個一干二淨,昨日的記憶紛紛涌來,這才想起來她和玉絕塵已經成親了,所以她和他……是夫妻了。
剛剛他叫她?娘子?
生殺輕輕的咽了口唾沫;「那個……」
「哪個?叫相公。」
滿意的見到了生殺臉色一窘,玉絕塵的笑聲散開,生殺心知他玩鬧自己了,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胸膛,語氣不知覺帶著幾分抱怨;「快,別鬧了,起了。」
玉絕塵倒是沒打算再逗著,快速的在生殺額頭上落下一吻;「好了好了,我要上早朝了,你要是還困的話就再睡會兒現在還早著,晚點我們再進宮給母後和父皇奉茶。」
生殺一只手撫模著額頭回神,坐在床上輕輕的應了一聲,卻是看著玉絕塵只手穿著衣裳,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父皇……母後啊。
突然似想到什麼,玉絕塵頓下了穿著衣裳的手;「哎,對了,龍鱗去哪里了?細細一想才想起來,昨天我一整日都沒見著他。」
「他……回家了。」
玉絕塵疑惑回頭;「回家?」眉頭卻是微不可聞的皺了起來。
「嗯。他家里人來接他了。」
「他家里人來接他?我怎麼不知道?」玉絕塵掩飾不了自己心里的那小小的驚訝,他兒子都走了,他竟然半點風聲都沒听到。
「他說……怕舍不得你,所以就讓我跟你說一聲。」生殺淡淡解釋,雖然龍鱗未說過這樣的話,但是生殺想,龍鱗的意思大抵便是如此的吧。
玉絕塵默了半天;「他是哪里人士?」
「听來接他的人的口音,不是大邑的人。」
「這樣啊……」玉絕塵呢喃了一句,心里不知道在想著什麼,話里卻是有幾分失落,畢竟相處久了也生出了感情,他可是真真的把龍鱗當做了自己的孩子,抬眼看去也觸及到了生殺眼里那細碎的光芒,玉絕塵輕輕的笑了笑;「沒事,龍鱗能回到自己親人的身邊我們該替他開心才對。」
「嗯。」但願吧……生殺淡淡的點了點自己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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