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南的雨是來的快,去得也快,夜幕西陲之時,方才還瓢潑著大雨的天便放晴了,余暉透過漸漸散去的厚重雲層便露了出來,一絲一縷的落在剛被雨水沖刷過的青石路上。
生殺便一直睜著眼看著頂上的幔帳愣是想了半個下午,要問想了什麼,生殺也具體說不上來,雜七雜八的凌亂成了一團。
房門被輕輕的推開,生殺側過頭看著走進屋的來人,玉絕塵徑直將盛著粥的碗放在了桌上,自己卻走到床旁坐下;「我還以為某個小懶豬還打算繼續睡下去呢。」
聲音帶著淺淺的笑意,生殺看著他不語,側過頭看了一眼那冒著熱氣的粥,玉絕塵只以為生殺是餓了;「起來吃吧。」
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不想吃。」毫無半點胃口。
誰知玉絕塵雙手便已經鉗住了她的雙肩,直直便將她從床上拉起來抱進了自己懷里,頭抵上她的額頭;「不行!這麼些天來你都沒有好好吃飯,仔細看都消瘦了不少。」
語氣強硬中帶著的是不容反駁的意味,四目相對,兩人的氣息灑在彼此的面上,空氣中漂浮著一種名叫曖昧的氣息,生殺收回眼,手抵上他的胸膛輕輕一用力就推開了他,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
「端過來,想吃了。」
玉絕塵笑;「愛妃,我這太子使喚得可還順手?」邊說著邊起身將那碗拿來遞到了生殺的面前。
生殺雙手接過,淡淡的應了一句;「還好。」
「那不知本太子可還讓愛妃滿意?」
那雙盈盈美目轉了轉;「滿意。」
爽朗的笑聲在房中漫開,卻是不難听出他此時心情愉悅。
看著生殺將粥喝了個干淨,玉絕塵這才滿意的拍了拍她的頭,隨而接過她手里的碗;「好了,吃好了換身衣裳吧,我們去看花燈,我在樓下等你,穿厚實些,夜里風大有些涼。」玉絕塵仔仔細細的交代了一番,生殺點點頭,他這才安心的關了門離去。
下了床徑直去到櫃前隨意的拿了一套衣裳換上,只手理了理自己的青絲生殺便推開門走了出去,樓下玉絕塵便站在門前等著她,在見著她的穿著之時眉頭便皺了起來,生殺的步子剛從梯上落了地,玉絕塵便快步的走了上來;「怎麼這般不听話,穿得這麼單薄。」語氣里含著幾分惱怒的呵斥,生殺愣愣道;「沒事,不冷。」
「去給夫人拿件披風來。」玉絕塵不理生殺,直接吩咐一旁的婢女,婢女連忙的便小跑上了樓,沒片刻便將那領子繡著紅狐毛的白色披風拿來了,玉絕塵接過直接給生殺披了起來,生殺便愣愣站著任玉絕塵鼓弄著,輕輕嘆了一口氣,卻忽略不了一旁那些伺候的婢女們眼里那艷羨的光,待搭理完畢,玉絕塵便將生殺的手握進了手里,吩咐了一行人留下不用跟著之後便帶著生殺一同出了客棧的門。
待二人剛踏了出去,身後便想起了那陣嘀嘀咕咕的聲音,婢女們難掩眼里的羨慕紛紛說著,太子殿下太寵娘娘了,娘娘太有福分了,耳語雲雲,練武之人一向耳力超群,生殺與玉絕塵一同將那些議論聲收進了耳朵里,此下玉絕塵便是極力的隱著笑意用余光看著生殺那有些僵硬的臉色。
風調雨順之時,百姓自是過得悠哉,這不,閑茶飯後,街上便擺滿了小攤,不遠處似乎有絲樂聲緩緩的奏著,孩童們手里提著花燈大街小巷的游竄著,空氣中飄散著陣陣醉人的酒香,小販站在攤前扯著嗓子吆喝著聲音,一片樂融融的景象,玉絕塵牽著生殺一同走在那河邊,岸上兩旁的楊柳上掛著不少的小燈籠,風一吹,那燈籠便隨著風飄蕩不定,河中的船只來往,遠遠便可見著河中圍了不少船只,而那飄渺的絲樂聲便似是從那里傳來的。
「哎,這位公子和夫人,河中進入那李小姐招親,夫人和公子可要去看看熱鬧?」船家站在船頭沖著生殺和玉絕塵揮著手向他們招攬著生意,玉絕塵笑笑卻看向一旁的生殺;「要去嗎?」
生殺看了一眼那河中的熱鬧,沒有回答,玉絕塵臉上笑意不減,他應當已經知道了生殺的心思了,她不喜歡湊熱鬧,正打算推拒了那船家,生殺卻輕輕的晃了晃玉絕塵的手臂;「我們走吧。」她的手指指的是河中的景象,玉絕塵明白她的意思,徑直從袋中拿出一錠白花花的銀子扔給了船家,便帶著生殺上了船。
「勞煩船家了。」
那船家哪里見過出手這麼闊綽的客人,有眼色的看到了容貌絕佳的兩人身上那華麗的衣著當即便明白了兩人只怕非富即貴,連忙裂開了嘴角笑嘻嘻的道;「這位公子哪里的話,小的應該的,應該的,那公子和夫人便坐穩啦。」
便說著便小心翼翼的收好了那錠足夠他一家老小胡吃海喝一個來月的銀子,卻是快速的撐起了船向那河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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