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頭,給幾位主子介紹一下你戲班的成員吧。」听語氣,東露舜威跟戲班子還听熟稔的。
「誒。」班主點頭哈腰的說道;「這個是梅生,唱巫寇瑾。」
那秀氣俊美的戲子柔柔弱弱的行了一個禮,簡直比女子還要媚人。
「這個是蘭語,唱樓蘭仙人。他與梅生是師兄弟,從小便在一起練功。所以配合十分默契。」
蘭語上前一步行禮問好。他雖然長的不如梅生那般俊秀,但也是個美男子。東露君顏覺得,他眉間自有一股說不出邪氣。她不喜歡。可顯然,東露水凝蠻喜歡這個邪氣十足的男人。因為那小妮子的眼楮都開始冒精光了。
哦?東露君顏勾起一抹壞笑來。或許,她可以利用這個把柄,再攪一攪這汪平靜的春水?
「這個是諾曦,唱背叛了巫寇瑾的女子。」
當諾曦上前行禮問好的時候,東露君顏敏銳的覺察到,東露杰澤的眸子閃爍了一下。隨即,她輕輕的笑出了聲音。這個諾瀾,今天估計走不出東露府的大門了。
似乎是覺察到了東露杰澤太過于**luo的目光,諾瀾下意識的往梅生身後躲了躲。
「我問你們,這戲唱到這里便結束了麼?如果沒有唱完,那你們接著唱,不必擔心時間的問題。」梁巧霜如此說道。
「回夫人,今天的戲,已經結束了。」
「啊?」梁巧霜意猶未盡的搖頭,「怎麼沒有一個結局呢。就算是捏造的也好,至少要讓我知道巫寇瑾最後與那女子的結局吧。」
「這個嘛……」班主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回夫人的話,這個結局,熊大聖還沒有給小人,所以小人也不知道該如何排戲,只能擱置下來了。」
「熊大聖?」梁巧霜輕呼一聲,連忙追問道︰「是熊心滿熊大聖嗎?」
東露冥衡也愣了,「熊大聖何時也成了你們戲班的人?」
東露舜威豪邁的大笑起來,他道︰「大哥,熊大聖可是喜歡看戲的很。結果看戲已經不能滿足他了,他便親自動筆開始寫起來戲譜了。這出戲,就是出自熊大聖之手。」
「熊大聖竟然還有如此文采。」東殷錦黎有些不可置信,「這般安排巧妙的戲譜,很難想象是出自熊大聖之手。」
「是啊,莫說是錦黎兄你了。我一開始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呢。」東露舜威點頭說道。
東露君顏坐在後排也連連點頭。難怪呢,她就說麼,戲班子的人怎麼會念出沁園春雪的句子。原來是熊心滿。她之前跟熊心滿的書信中,有提到過這句話。這個熊心滿,真是混賬。居然把她書信里的句子拿出來用。他就不會動動腦子,如果被旁人發現了怎麼辦!
梁巧霜掩嘴笑道,「看來呀,我明天該讓老爺去拜訪拜訪熊大聖。讓他寫一個完美的結局。就寫巫寇瑾與那女子是一場誤會,其實他們兩人還是相愛的結局好了。」
「夫人吶,你可真是為難我了。熊大聖哪里是我可以左右的人物啊?」
梁巧霜輕輕的用拳頭砸了一下夫君的胸膛,招招手,道︰「梅生,你過來讓我好好瞧瞧。你剛剛那出戲,唱的幾乎要讓我哭死了。」
梅生下意識的抬眼去望東殷錦黎,見他並沒有不悅,這才稍微向前挪了一點點。顯然是不願意給自己惹禍上身。喜歡戲子到拋夫君棄子的夫人,不在少數。為了他梅生如此的夫人,那便更多了。
戲已經看完,東露杰澤也懶得再留下來。他仗著自己的爹有錢,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說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個。東露府上上下下顯然也已經習慣了他這種做派。包括東露舜威在內,沒有人站出來斥責或者指責他。
可只有東露君顏知道,他為什麼走的那般匆忙。原因很簡單,東露杰澤已經急不可耐的想要得到諾曦了。他這是去找人上下打點去了。
「這出戲真是精彩。可再精彩的戲,也比不上生活中的瑣事。君顏,你覺得對麼?」東露隼修斜斜的望了過來。
他的表情雖然悠閑的很,但東露隼修眼神中的精光,東露君顏卻沒有忽略。她知道,這人,已經出招了。這招式一出,便無法挽回。只是希望東露隼修不會後悔,貿然對她出手才好。她可沒有那麼好心,會像放過花管家那樣,放過東露隼修一馬。
她是獵豹,一但鎖定獵物,除非將獵物咬死,否則,她絕對不會收手!可是,獵豹除了絕不松口以外,還有一個特點不是麼?那就是,耐心守候在一旁,直到獵物自露馬腳,再將其一擊致命。此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要牢牢鎖定勝局。
比耐心,她很有自信。所以,對于東露隼修的故意挑釁,東露君顏一笑付之,根本不予回應。
「誰能想到,當白煙褪去之後,原本出在劣勢的巫寇瑾竟然能夠一劍洞穿樓蘭仙人的胸膛?這可謂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不算。樓蘭仙人機關算盡,連那般骯髒卑鄙的手段都用上了,卻還是被人家當糖葫蘆一樣給戳穿了胸膛,嘖嘖嘖,真是活該。」東露水凝擺明了把矛頭指向了東露君顏。
可這時候,東露君顏還是點頭,淡笑,不語。絲毫不與對方一般見識。
見東露君顏還不接招,連一向沉穩的東露芷柔也忍不住加重了語氣,出言挑釁一番。
她道︰「所以說呀,這人呢,還是不要有邪念的好。人要認清自己的身份,莫要逾越了規矩,做出些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否則,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就像庶子,如果心生貪念,想要從嫡子手中爭奪些什麼,那只有死路一條。」說著,東露芷柔將目光挪到了東露君顏的身上,笑得倒是無辜的很。
「君顏,你說對嗎?」
呵呵,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她原本還想稍微的‘適可而止’一些,別把耳光抽的太響亮。只要能在東露冥衡心里扎根刺就行了,沒想著真要一竿子打死她們。可事實根本不允許她如此麼,瞧瞧這兩姐妹,字字珠璣,行行血淚,都是說給她听的。她若是還無動于衷,只怕要助長了她們的囂張氣焰。
滅自己威風的事情東露君顏當然不會做。只見她展顏一笑,不慌不忙的端起手邊的茶盞,淺淺的啜了一口,這才說道︰「這話說的一點不假。這人吶,還是要心存善念,權當是給自己積德了。別以為自己暫時佔了上風,便是大獲全勝。你瞧瞧,巫寇瑾以為自己贏定了,可誰能料到,他心愛的女子竟然在背後捅了他一刀。這不是自掘墳墓麼?」
東露水凝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可東露芷柔的臉色卻微微一變,明白了東露君顏的意有所指。
「君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東露隼修一字一句的問道。
「字面上的意思。」
「哦?」東露芷柔甜甜地一笑,倒是天真爛漫的很,「我怎麼沒听懂啊,君顏,不如你給我解釋解釋?」
「要解釋?簡單。」東露君顏詭譎的勾起嘴角,「很多時候,大部分的人,不是死在了對手的手上,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對于對手,每個人都是警惕萬分的,絕對不會露出馬腳。可面對自己人,便不一樣了。所以說呀,這自己人背後捅上這麼一刀,那才是最致命的。尤其是親信,這最可怕了。」
東露隼修垂下眼簾,語氣柔和的說道︰「可是,既然是親信,那定是可以信得過之人。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個道理,君顏也該明白。」
「明白,我當然明白。可是良禽擇木而棲,這個道理,大哥也該明白。」
東露隼修的眸子微不可聞的閃爍了一下,緩緩的抿住嘴唇,不再開口了。他的唇形很漂亮,不薄不厚,唇色也是少年特有的紅潤光澤。不像東殷亦秋和東露杰澤,他們倆一個青紫,一個蒼白。也不像季靈斐,他的唇色,已經不是少年的紅潤,而是帶著點暗紅的顏色。
那是很好看的唇色,是代表著少年富有活力的唇色。其實拋開他們之間的爭斗不說,單單指談論東露隼修的長相,這人,生得的確很精致。東露一族的人,沒有生的不好看的。可放在帥哥美女如雲的東露府,他東露隼修也是拔尖的那個。
淺棕色的眸子看起來永遠是那麼的溫柔,溫柔的好像都能掐出水來。不挺不低,恰到好處的鼻梁,永遠都微微上揚的嘴角,都是那麼的溫柔。他一垂眸,那長長的睫毛一根一根的,濃密的像個小扇子。東露隼修是一個能夠將溫柔二字詮釋到極致的男子。
上一世,她就是死在了那個溫柔如水的兄長手下。所以這一世,東露君顏格外提放這個同樣笑得一臉溫柔的大哥。安安靜靜的東露隼修,說老實話,是很招女孩子喜歡的類型。下意識的,東露君顏便多瞧了兩樣。這一瞧,她才猛地發現,原來東露隼修的額頭是有個美人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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