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靈斐嘴唇一抿,道︰「同意了。」
「老奴在千鈞一發之際逃了出來,雖然身受重傷,但也拼死一搏,總算是留下了點證據。為首的那個人雖然臉上蒙著面紗,但老奴卻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與藥草味。所以老奴便能斷定,那個首領受了重傷,並且,身上敷了草藥。」
「這又能說明什麼?」
「那草藥的味道,老奴十分熟悉!是龍蜒草與甘草混合之後的味道!」花管家一口咬定。
季靈斐有些不耐煩起來,「那你要本國師幫你何事?」
「老奴現在,便也嗅到了那個味道!那個首領,此刻就隱藏在人群當中!」花管家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今天這出戲,真是一幕接著一幕,從未停歇。而這驚訝,卻也是毫不停歇,上一個驚訝還未消化,下一個驚訝便隨之而來。
「來人。」季靈斐聲音一揚,似笑非笑的道︰「將在場的眾人團團為起。再派兩個人,一左一右架著花管家,讓他仔仔細細的嗅一嗅每一個人。白毫,本國師賜你口諭一道,誰若是敢輕舉妄動,格殺勿論。」
「是!」白毫雙手抱拳,手指一點,「你,你,去架著花管家。其他人,給我把東露府團團包圍起來。一只蒼蠅都不許飛出去!」
「是!」
「是!」
這時候,東露君顏便不得不給季靈斐身後那龐大的紫衣軍團拍手叫好了。平時到沒什麼感覺,這種時候,人數的重要性,便顯露無疑。
那邊兩個紫衣的下屬架著花管家,先從丫鬟小廝嗅起。東露君顏特意望了望東露隼修與東露芷柔的表情,見他們面色鐵青,一臉的陰郁,頓時覺得心情大好。忽然,她眼角一掃,看到人群中有一個身影,不動聲色的在悄悄後退。
原本,那人是站在丫鬟小廝當中的。可他卻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的挪到了東露隼修的身邊。對此,東露君顏瞧得分明,卻不點破。有季靈斐在,任誰使出什麼ど蛾子,都逃不過他的眼楮。她的尚且都能發現,更何況是那個黃金斗氣的國師大人呢?
東露君顏冷冷一笑,說讓季靈斐處理,她當真便撒手不管起來了。
「莊友天,說實話。你上一世,究竟是什麼人。」她撞了撞莊友天的胳膊,笑的意味深長。
莊友天也不搪塞,直截了當的道︰「我當時是偷渡去的迪拜。身無分文,最開始,就是靠著小偷小模混日子。後來,在廚房偷東西的時候,被我師父抓住了。他也是好心,沒有將我送到警察局,而是將我留下,替他打打雜,讓我跟著他學手藝。後來,這才一步步成為了帆船酒店的主廚。」
「喲,**絲的逆襲呀。」東露君顏調笑了一句。
「這算什麼逆襲。這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成功,好嗎?」莊友天不高興的糾正。
就在這時候,季靈斐迅猛的出手了!
眾人眼前一黑,那紫色的身影便懸于高空之中。眾人再一眨眼,那紫色的身影,便穩穩當當的落在了人群當中,而他的手中,卻提著一個人的衣領。
「花管家,你過來嗅嗅,可是這人。」季靈斐手下一點,那人便失去了掙扎的力氣,他手腕一轉,一推,那人便趔趔趄趄的向前方撲去。
白毫一個箭步沖了上去,一拳打在那人的小月復上,頓時,那人便眼前一黑,半昏半醒的疲軟了下去。
「好好好。」東露君顏一邊輕輕的鼓掌,一邊笑道︰「國師大人不愧是黃金斗氣的修習者。國師出手,果然不同凡響。」
「過獎了。」季靈斐淡淡的回應了一句,催促道︰「花管家,可是他?」
花管家呵呵一笑,道︰「國師大人,請原諒老奴的信口雌黃。」
季靈斐已經猜到了花管家的意思,可他嘴上還是問道︰「花管家,何出此言啊?」
「其實,什麼那首領身上有淡淡的藥草味,都是老奴胡編亂造的。」花管家冷冷一笑,道︰「那兩個毒打老奴的人,偶然提起過他們的首領,好像前些天受了點傷。老奴這才靈機一動,想了這麼個打草驚蛇的法子。」
「哎呀呀,花管家,你可真是心思敏捷的很呢。」東露君顏意味深長的望了望東露隼修,「你是胡編亂造。可那首領心虛,一听你的話,真以為自己要被揪出來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他若是不心虛,便不會有小動作,也更加不會被國師大人給揪了出來。所以吶,這人,還是別干壞事的好。紙包不住火,總有一天,你的罪行,會公諸于眾的!」
「白毫,抬起他的頭。」季靈斐指了指那個人。
白毫點點頭,毫不留情的抓住那人的頭發,將他的臉龐,完完全全的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下。
這一下,東露隼修差點便要崩潰!
「影鋒。」東露冥衡一字一句的喚道。
「影鋒?」東露君顏明知故問道︰「這位影鋒,又是什麼人物啊?」
「修兒的貼身侍衛。」東露冥衡鐵青著一張臉,身體在微微顫抖。不是害怕,而是氣憤!
話音未落,東露隼修便猛地跪倒在地上,而一向自視甚高的東露芷柔,此刻也面色如灰的匍匐在了冰涼的石子路上。
「東露隼修,東露芷柔。你們二人,可有辯解的話要說。」季靈斐顯然只是隨口一問。他們兩人既然已經跪下,便已經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供認不諱了。
「回國師大人,我,無話可說。」東露隼修心死如灰的低下了不可一世的腦袋。
季靈斐袖子一甩,冷冷的道︰「真相已大白天下,東露冥衡,你雖然被奪取了族長之位。但這卻也是你們的家事。該如何處理他兄妹二人,你自己定奪,我不過問。日後寫個折子給本國師呈上來便是。」
「回國師大人,恐怕不是他們兄妹二人,而是他們兄妹三人。」
「究竟是幾個,你自己去查。陛下還等著本國師與東露君顏,剩下的事情,便交給你處理。」季靈斐說完,手指一點,道︰「東露君顏,隨我進宮面聖。」
「好呀。」東露君顏笑的一派平靜,「我也好奇的很,我莫名其妙多出來了的那個哥哥,究竟長了個什麼模樣。」
「休得放肆。」季靈斐不咸不淡的呵斥了一句,「那位是陛下。你注意些禮儀。」
「呵呵。」東露君顏只是輕蔑的冷笑,並不說話。
季靈斐這邊剛一挪步,白毫那邊高高的喚道︰「國師大人,擺駕回宮。」
頓了頓,白毫又道︰「君顏公主,擺駕回宮。」
「莊友天,我怎麼感覺自己有點慈禧太後的味道?」東露君顏笑著調笑了一句。
莊友天卻並不接話,只是輕輕的推了推她,「快去吧,皇宮那邊還不知道有什麼事等著你呢。」
東露君顏勾唇笑了笑,抬步跟了上去。是啊,她有一肚子的問題想要得到解答呢。看來,皇宮那邊,定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答復。
「我說,東露君顏,你過來與我同坐一個轎子。」季靈斐這麼說。
東露君顏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點頭,「成。正好,我也有些話,想在見陛下之前,先問問國師大人。」
「上轎,你的疑問,我會一一解答。」
說完,季靈斐率先進了轎子。東露君顏緊跟其後。
轎子晃晃悠悠的前行,兩邊都是官兵開道。倒是有幾分皇家的威嚴。
「我是該叫你季靈斐呢,還是該叫你國師大人?又或者,你想讓我叫你季玉溪?」一坐定,東露君顏便陰沉沉的冷笑不已。
對此,季靈斐倒是一臉的淡定自若,「只要你不叫我小兔崽子,其他的稱呼,隨你的便。」
「所以,你這是承認了,你一直在欺騙我?」
抿了抿嘴唇,季靈斐淡紫色的眸子透著幾分笑意,「我說,東露君顏你講點道理行麼。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故意隱藏自己的身份。我幾次三番的想要表明身份,可你總是打斷了我。你自己想想,是也不是?」
「切,不要臉。」東露君顏冷著一張小臉,咬牙切齒的道︰「你不想隱瞞身份?那你為什麼要變成小孩子的模樣過來騙我?」
「第一次見面時我就說了,因為斗氣不足,無法支撐大人的形態,所以才會變成小孩子的模樣。」
「你會斗氣不足?」東露君顏擺明了不信,她恥笑道︰「你是黃金斗氣的斗尊,天下無敵。有什麼事情,能讓你的斗氣消耗到連大人的形態也不足以維持?」
季靈斐掀唇一笑,指了指她手腕上的鏈子,「這串羊脂玉十八子,便奪去了我一半的斗氣。」
「什麼?」東露君顏一愣,「這條破鏈子,居然如此貴重!」
季靈斐寵溺的伸手模了模她的腦袋。這是他想了很久的事情。用成熟的身體,模一模她的腦袋。果然,感覺不賴。
「季靈斐,你老實說,干嘛對我那麼好?」東露君顏卻躲開了他的親昵,警惕的望著他。
「還記得我用小孩子的模樣,第一次見你時說的話麼?」
「記得。」東露君顏冷哼道︰「可誰知道你的話,有幾句真,幾句假。」
「句句屬實。」季靈斐說道;「我之所以做這個國師,便是因為胤嗣擎以故人之子挾持于我。而你,便是那個故人之子。」
「我是君沁雲的女兒。」
「同時,你也是廢太子胤軒賢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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