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整個賭場又是笑聲一陣,連湯絕彥都忍不住笑意,這個姑娘還真是膽大,敢與鐵面步沖調笑。
可他笑罷,目光又緊落在蘭影身上,看著她就如同鼻息下有一朵白蘭,出世芬芳,讓他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如今卻是無法與她相見,只等大事成了以後,想著他心中又是一痛,默默道︰落碧,你可一定要等我,等著我,我定不負你!
此刻步沖倒是沉下氣來,決心不再與阿寒糾纏,只抬手發令道︰「來人啊,把她帶走!」
即刻兩個士兵上前來抓住阿寒。
頓時這姑娘變了臉色︰「本姑娘不過是調戲調戲你,那是你祖上積德,怎麼,這也犯法?」
步沖一聲不吭,發完指令後就頭也不回的走將出去,身後跟著一群士兵。
只听得阿寒一路大聲叫嚷著,可步沖就是充耳不聞。
龍熙盈嘴角上揚,拍了拍手中的折扇對蘭影笑道︰「看來今天是沒人有那個福分贏得我這一百萬兩,咱們暫且回去吧!」
直至兩人走遠,湯絕彥才下樓來。
不知何時那老板也來到剛剛兩人賭過的紅桌旁,他似乎每隔一兩分鐘就咳嗽一次,劇烈無比,像是得了肺癆般,一條白絹已是浸透血絲。
待他一雙短細的手掀開剛才阿寒搖過的骰子,瞬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這三顆骰子竟然全部一分為二,變成了六半,而且點數朝六,整齊的摞成兩摞。
這簡直是賭界的高手啊,沒想到一個姑娘賭術竟如此了得。
若是拜她為師,那以後豈不是吃穿不愁。
這一幫賭徒這樣想著,心下可惜,不知她犯了什麼事被官府抓了去,可惜,可惜啊!
史彥使個眼色,身後的伙計立刻會意,將這已碎的骰子用手帕包了起來,緊跟著老板上了樓。
湯絕彥一直看著他直至沒入四樓,暗暗道︰「這個人隱藏的夠深!看來他幕後的人絕不會那麼簡單!」
晌午十分,陽光正暖,偶伴著幾絲清風送入林間。
尤其是這倚龍山的翠竹,隨著清風奏出好听的樂曲,這兒彎著腰,那兒仰著頭,仿佛沉醉在自己的音樂中,怡然自樂。
妙醫館這幾日都比較清淨,偶爾來幾位感染風寒的婦孺老人便無其他。
魏國忠也落得閑適,閉目養神,傾听物語。
那干瘦卻緊湊的面皮上印刻著條條的細紋,花白的胡須迎風徐徐,好不自在。
不一會兒魏雨軒一身藍玉長衫輕步走了出來,到魏國忠跟前喚一聲︰「父親!」像是試探,又或是欲言又止。
魏國忠仍閉著眼楮,聲音略微嘶啞干澀︰「軒兒,你要說的為父都知道,自古福禍無常,生死無依,雨初從小便心存慈悲,連只螞蟻都不忍踩下,何況是一條人命,既然讓咱們給踫上了,自然是醫者仁心,施以援手了,至于她有何來歷,于善于惡,都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了的,這個江湖可不比朝廷髒啊,罷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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