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 第39章 求婚

作者 ︰ 蘇鎏

方針忍不住想,為什麼每次尷尬的時候都踫見嚴肅呢?

其實嚴肅心里也在想,為什麼總讓他撞見方針無助軟弱的一面。他見得越多就越心疼這個女人,也就越無法放開她了。

而且他總覺得兩人之間像是有條無形的線牽著,每當方針有點什麼的時候,他就總能撞見。

像今天這樣,大年三十路上人煙稀少的情況下,他們還能撞見,或許冥冥之中老天爺也在指引著他吧。這個傷過他恨過他的女人,最後卻是命中注定屬于他的那一個。

嚴肅把方針抱在懷里,小心翼翼地就像抱著個瓷女圭女圭似的。他把人抱進車後不急著讓司機開車,而是先檢查方針有沒有受傷。

「你怎麼樣,覺得哪里疼?」

方針趁著在他懷里的時候把臉上的淚水都抹掉了,這會兒正東模模西模模,最後松了口氣︰「沒什麼,衣服穿得多,好像沒受什麼傷,就是摔得手肘有點疼?」

嚴肅想了想她當時倒下的姿勢,拿過她的左手臂隔著衣服細細模︰「如果疼就告訴我。」

他一邊捏一邊觀察方針的表情,在模到肘關節的時候他留意到方針眉頭微微一皺,于是開口道︰「應該是摔到地上時你的身體自發地產生了保護機制,所以你當時手肘先撞地,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關節處。你老實告訴我,疼得厲害嗎?」

方針本來想忍著的,可嚴肅在那個地方一用力,她就忍不住了,輕輕哼了聲吸著鼻子道︰「挺疼的。」

「可能傷到筋骨了,得去醫院才行。」

「算了,這麼晚了。大年三十的也別去吵著醫生了。」

嚴肅卻不理她,直接吩咐司機開車。方針一听那家醫院的名字就知道是李默開的醫院,于是又勸道︰「你不會還要找李默吧?他肯定在吃年夜飯,不要麻煩別人了。」

「不麻煩他。大年三十肯定也有醫生值班,我們看急診就行。這種事情不能忍著,拖著不看的話小病最後會忍成大病。明天是初一後天是初二,以你的性格肯定不會去,所以還不如今晚就去看了。」

「可你不用吃年夜飯嗎?」

方針抬手看看表,已經快八點了,也不知道嚴肅這麼晚大街上干嘛,難道也像她一樣跟父母吵了架,連年夜飯都沒吃就跑出來了?

嚴肅沖她笑笑︰「我已經吃過了。」

「這麼早就散場了?你不陪爸媽還有老太太說說話什麼的。」

「老太太一心向佛,我們家年夜飯年年開席早,就是因為她老人家。她吃過飯要去廟里燒香,還得趕著燒凌晨剛過的第一柱頭香,哪有空理我們這些小輩。我爸媽各有各的飯局,在家扒拉了幾口意思意思就各奔東西了。」

「那王子呢?你們都走了他怎麼辦,小朋友該傷心了。」

「王子他……」嚴肅說到這里抿了抿唇,略一沉思後才道,「他被他媽媽接走了。」

方針心里咯 一下,下意識地就把**往旁邊挪了挪,想和嚴肅保持點距離。她低頭看著自己深藍色的牛仔褲,沉默半晌後問︰「王子的媽媽回來了?」

「沒有,把孩子接美國過年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一听到這句話方針竟是松了口氣,心里的負罪感一下子少了很多。她明明和嚴肅沒什麼的,連好朋友都算不上,可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和嚴肅在一起非常對不起王子的媽。哪怕他們只是坐在同一輛車里去醫院看病而已。

嚴肅一眼就看出了方針的心事,主動寬她的心︰「我說過,我跟王子的媽不可能,你不用糾結她。再說你看她的做法也就明白了,如果她真的喜歡我,不可能大過年的寧願把孩子接去美國也不回來過年。我和王子的媽媽只是朋友而已,你別放在心上。」

「我沒放在心上,」方針趕緊否認,然後聲音就低了下去,「再說了,這和我也沒關系,我們不過就是認識而已。」

「是,我們只是認識而已,所以你完全沒必要心虛。」

「誰說我心虛了?」

「反駁得這麼快不是心虛是什麼?」

「我要是反駁得慢了,豈不是又要被你說是默認了?」

嚴肅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起來︰「挺不錯的,反應很快,不像是摔到腦子的樣子。不過你以後騎電瓶車要注意了,頭套一定要帶上。這東西本來就不安全,皮包鐵的玩意兒,今天幸虧摔得不嚴重,要不出了事情不得了。」

「還不是因為你燈打得太亮了。你是不是開遠光燈了?」

「我的司機向來不做這種缺德事情,他只是開了最基本的燈而已,只為照明用。倒是你挺大意,是不是沒看清前面有車?方針,你這麼晚一個人開電瓶回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方針一直害怕他問這個問題,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他們家的老底也算是在嚴肅面前揭開過了,可她到底臉皮不夠厚,怎麼著也不能輕松地說出大年夜一家四口吵翻天,弟弟還跟人打架的事情。

于是她想了想回答道︰「我們家散得也比較早。」

嚴肅很想反問一句︰你爸媽也有飯局?想想還是算了,何必往人家小女生心頭撒鹽。這是他重視和珍視的女人,沒必要在這種時候提及她的傷心事兒。

于是他「嗯」了一聲,之後就沒說話,車里有了短暫的安靜。

大概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醫院急診室門口。因為是大年三十,除非有急病否則沒人會來醫院。方針進去的時候急診室里冷清得很,就一個值班醫生坐在那里無聊地打瞌睡,連個護士都沒見著。

那醫生一見有人來看病倒挺精神,立馬熱情地招呼方針過去坐。方針從小到大看病無數,今天這一回算是態度最好的一次了。她想那醫生應該是悶得狠了,好不容易來了兩個人能讓他說說話也好。

他仔細給方針檢查了手臂,又問了她一些問題,最後有些不能確診︰「照你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沒有骨折或是骨裂,估計就是撞了之後有點軟組織挫傷。當然想要確診的話最好還是拍張片子。」

「那就拍吧。」嚴肅在旁邊插了句嘴。

醫生沖他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今天什麼日子你們也知道。大年三十放射科沒人值班,這會兒拍不了片。要不你們明天早上來,早上應該能拍片。」

嚴肅揉了揉眉心,琢磨著要不要給李默打電話。想想還是算了,做人要厚道,不能為了他一個人搞得人仰馬翻。

關鍵是李默也不會拍片,他還得再給別的醫生打電話。他和方針是團圓節也沒人陪的倒霉蛋,可也不能自己沒人陪就不讓好好吃年夜飯啊。

于是他看了看方針︰「你怎麼樣,覺得疼得難受嗎?」

「沒什麼了,你不用擔心了,我這會兒已經感覺好多了,沒這麼疼了。我們回去吧,別耽誤人家醫生休息。」

「不耽誤不耽誤。」那醫生倒是挺熱情,「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兒,給你看病我還能活動活動嘴皮子。」

說到這里這醫生突然眯起眼楮,仔細打量了方針幾眼︰「我怎麼覺得你有點面熟啊,好像在哪里見過?你以前是不是來過我們醫院?」

「嗯,幾個月前來過,當時是輕微腦震蕩,住了幾天醫院。」

那醫生立馬眼前一亮︰「我想起來了,你是沈騫的女朋友吧?」

這話一出口三個人都有些尷尬,尤其是那醫生,抬著眼皮打量了嚴肅兩眼,沖方針扯了扯嘴角︰「好了,沒什麼事兒你就回去休息吧,記著左手臂別用力。晚上睡覺留點心,要是疼痛的話趕緊再來醫院。」

方針趕緊謝過那醫生,匆匆忙忙出去了。嚴肅一言不發跟在她身後,那臉色陰沉地就像冬日里一連幾天大雪紛飛時的天色一樣。

方針走在他前面,一時沒留意到嚴肅的表情。但她心里明白,剛才那醫生的那句話嚴肅肯定有想法。

兩人一前一後坐回到車里,方針抬手一看表都快九點了,于是跟嚴肅說︰「能不能送我回家?對了我的電瓶車怎麼辦?」

「我給人打過電話了,應該有人去收拾了。不管怎麼樣我都會賠一輛給你,摔成那樣估計也不能用了。」

方針想想也是,那麼一下摔出去,就算還報廢也得花不少錢修。她也沒跟嚴肅爭買車的事兒,模了模腦袋道︰「那就送我回家吧。」

嚴肅沒馬上接嘴,而是盯著方針細細看了兩眼︰「你晚上還有事兒嗎?」

「沒事,怎麼了?」

「那陪我再去吃點怎麼樣?我們家開席早,我吃得也不多,這會兒倒有點餓了。」

「現在去吃東西?」

「是,你覺得不好嗎?我看你也吃得不多的樣子,折騰了半天應該餓了吧。」

方針其實挺想問他,像他這樣的大忙人今晚沒有飯局嗎?但她知道這麼一問嚴肅肯定說沒有,于是索性也不問了。只是抱歉地笑笑︰「我肚子不餓,我現在想回家。」

結果話音剛落,她的肚子就不合時宜地發出了一連串響聲。車里環境安靜,那聲音听得特別清楚,窘得方針恨不得立馬跳車走人才好——

嚴肅嘴角微微上揚,很給面子的沒有笑出聲。

然後他跟司機吩咐了一聲,車子往旁邊並了道後,不多時就拐上了另一條路。

方針坐在車里望著外面快速閃過的一片片燈光,忍不住問嚴肅︰「這麼晚了還有地方吃飯嗎?」

「當然有,今天是除夕,別的店可能都關了,但飯店絕對生意紅火。」

「年夜飯不都得提前預定嗎?現在去能有位子嗎?」

問出這話後她自己都覺得有點沒意思,笑著擺手道︰「瞧我問了個蠢問題。我去當然是沒有的,但你去肯定有。」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隨即又問︰「剛才太亂我都忘了問你。你大晚上的跑出來干什麼,你是不是也有應酬?」

「沒有,本來出來想約朋友去喝酒的,遇上了你就索性拉著你去了。」嚴肅面不改色撒了謊。事實上他才讓司機取消了今晚原本要去的那個飯局。

那種地方嚴肅並不愛去,有時候是出于生意上的考慮才會出席,基本上能推的他都會推掉。今晚家里沒人,他也不想除夕夜一個人待著,所以才會給人個面子去露一面。結果半道上踫見方針,倒是意外之喜。

不管他們身份地位財富名譽相差多少,有一點卻是共同的。大年三十都很閑,正好可以用來陪伴彼此。

他借著外面的光默默打量著方針的側臉,白而細膩的皮膚,就跟他今晚吃的涼拌女敕豆腐似的。那薄薄的雙唇又帶著幾分血色,比不得櫻桃那麼紅卻也是粉女敕勾人的。

寒冬臘月外面零下幾度的天氣,嚴肅看著方針的臉卻看出一點燥熱來,要不是顧念著方針臉皮薄怕司機看見,他估計早就不打招呼親上去了。

方針沒留意到對方赤/luoluo的目光,還在看窗外的風景。看著看著她覺得兩邊有些荒涼起來,似乎已經駛出了市中心。

她心里咯 一下,趕緊問嚴肅︰「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又要去度假村嗎?」她簡直害怕那地方,一想到那里心跳莫名地就加快。

嚴肅卻搖頭道︰「不,就去城郊的一處酒店,那里景色不錯。」

大晚上的景色再不錯又有什麼意思呢?方針心里帶著疑惑,在等待了大約半個小時後,終于明白了嚴肅口中說的景色是什麼東西。

原來嚴肅所說的酒店並不建在陸地上,而是一艘臨湖而靠的大船。那船平日里到處開著帶游客四處觀光,船上各式餐廳娛樂一應俱全。今天除夕夜船就停在湖邊,船上餐廳坐無虛席,一眼望去全是一家老少來吃年夜飯的。

再看湖上景色,這一整片碼頭停了不下十幾艘這樣的船,船上用彩燈裝飾,在夜里點亮後連成一片,遠遠望去只覺得整片湖都活了起來,就像海市蜃樓一般。仿佛遠處的高樓大廈亮著燈,全被投影到了這片湖面上。

看慣了城市里的鋼筋水泥高樓大廈,看到眼前滿湖美景霓虹閃爍的畫面,方針就覺得很有意思。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上船去吃飯,就沖眼前這景色,她就覺得飯菜也會比尋常酒店里的來得更有滋味一些。

她跟著嚴肅上了船,自然就有經理模樣的人上前來熱情服務。听嚴肅和他的對話似乎沒有提前預定,但經理還是一路大開綠燈,在今晚這種連水都潑不進的密集程度下,輕易就給他們搞來了一間臨水帶露台的包廂來。

進了包廂坐定後,嚴肅在那兒點菜,方針則在安撫自己的胃。她一晚上沒吃東西,之前又是上班又是看醫生的,這會兒真有點餓過頭了。

餓久了她就有點犯迷糊,人懶懶地歪在沙發里不想動。嚴肅也不問她意見,挑了一桌子菜讓經理抓緊時間上菜,又讓人先給方針拿了幾碟子點心來充饑。

看方針餓得狠了吃點心那心急的模樣,嚴肅不由想笑。這一看就是沒吃晚飯的樣子,也不知道她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大年三十連飯都不吃就從家里跑了出來。

想到這里他有些心疼,給方針倒了杯溫水遞到她面前,勸她道︰「吃慢點,留點肚子吃正餐。對了,要不要叫瓶酒?」

「不用不用。」方針塞了一嘴巴的糕點,說話都有些含糊了。她邊說邊擺手,「我不喝酒。」

她真有些怕了酒這個東西了,喝了三回醉了三回,每回都害她在人前出丑。所以她今天打定主意,從頭到尾滴酒不沾。免得一個不小心又發生點難以收拾的事情。

「可我挺想喝的。」嚴肅笑得有點邪氣。

「那你就自己喝,反正我不喝。你也別算計我喝酒,我這人酒品不大好,喝醉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咱們現在在船上,回頭我要是醉了發酒瘋,把你推河里去就麻煩了。大冷的天兒你也不想凍成冰棍兒是吧。」

嚴肅心想憑你這細胳膊細腿的也能把我推下河去?方針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不過這話他只在心里想想,面上處處順著方針,只給自己點了瓶香檳,又倒了一杯自斟自飲起來,顯得悠閑而自在。

菜很快就上齊了,擺了滿滿一桌子。方針剛才那幾塊點心只填了小半個肚子,這會兒一見這些熱氣騰騰的菜品肚子就叫個不停,她也不跟嚴肅客氣,上了桌就自己吃了起來。

方針是個不挑食的人,尤其是在牢里的經歷更養成了她什麼都吃的好習慣。嚴肅點的菜用料都很考究,比方針平時自己做的好吃上百倍。而且她是真餓得慌了,體力勞動者就這麼好胃口。所以不過十來分鐘,她面前的碟子里就堆起了一堆骨頭渣子,杯子里的水也續了兩杯。

嚴肅看她吃得這麼急有點心疼,終于忍不住問︰「方針,你晚上是不是沒怎麼吃東西?」

方針手里的筷子頓了頓,猶豫著要不要說實話。後來想想自己家人那副德性嚴肅又不是沒見過,索性也就不瞞了︰「嗯,跟我弟弟吵了幾句嘴兒。我氣得沒吃飯就跑出來了。有時候想想這孩子真是被寵壞了,這麼大人了還這麼幼稚。」

嚴肅失笑︰「你也挺幼稚的,跟弟弟吵幾句嘴就連飯都不吃了。今天可是除夕,你爸媽該不高興了。」

「算了,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反正我在那個家也是多余的,他們只要有我弟弟就行了。忘了跟你說,你給他的那枚戒指真讓他給賣了,我爸媽又添了點錢給他買了套房子,估計要拿來做婚房了。真可笑,搞半天我們家給兒子買的婚房居然是拿你的錢來買的,簡直不知所謂。」

「管它是誰的錢,買了不就好了,你以後也可以少為家里操點心了。」

「是啊,我也想通了,如今弟弟房子也有了,就差娶老婆了。以後家里的事情就不用我摻和了,我這個多余的終于可以掃地出門了。」

方針本來一直把這種負面情緒藏在心里的最深處,輕易不願意吐露出來。她甚至都沒跟徐美儀吐槽過。但今晚被嚴肅這麼一問,她話匣子一開就有些收不住,積攢了這麼多年的苦水也是時候需要一個突破口來傾吐了。既然嚴肅早就知道了三四成,她也不介意再多告訴他五六成。

而且今天日子特殊,一年也只有一次。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平時好好的,很多情緒一到節日就會爆發出來。像是單身姑娘平日里日子挺高興的,一到情人節七夕之類的節日,看到滿大街成雙成對手拿鮮花的情侶,心里多少有點酸溜溜的。

方針也是這樣的人,往常裝得再堅強再尖銳,除夕這一天也終于崩不住了,盡管沒喝酒卻還是有很多話想要說。正好嚴肅在旁邊,又是個知情者,她就索性一五一十把從前受的那些委屈全都說了。

嚴肅一面心疼她的經歷一面想著法子鼓勵她把話都說出來。為了讓方針更無顧忌,他半推關勸的喂方針喝了小半杯香檳。

這下子方針的話就更多了,微醺的醉意縈繞在她周圍,連看嚴肅的眼神都變得更為柔和,充滿了女性特有的嫵媚。

那些深藏在心里的話在酒精的作用下輕易地都被說了出來,方針從小時候的瑣事談起,到後來念書時的一系列煩悶,還有念大學時受到了阻力,甚至包括後來她跟羅世戀愛時父母一副搜刮女兒補貼兒子的架勢,統統在她的敘述中清晰地呈現在了嚴肅的面前。

到了此刻嚴肅才真正了解到,方針從小到大過的都是什麼樣的日子。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家庭,一個孩子哪怕是父母親生的,就因為她的性別是女,她在家里的地位就會比另一個低這麼多。

中國人總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但嚴肅看看方針家的情形,又想想自家的局面,對這句話除了不屑他想不出任何更好的態度。

兩個人一晚上就這麼邊喝酒邊聊天,不知不覺間已是接近午夜時分。方針一直還算清醒,控制著自己喝酒的量,沒像前幾次那樣醉得不省人事。

當十二點的鐘聲敲響的時候,外面湖面上突然響起了一連串的響聲。兩人轉頭去看時,就見眼前大片的煙火飛上天空,在夜幕里漸次綻放,天空仿佛一夕間下起了金色的流星雨。

這畫面映在方針的眼里,一時間她看得竟有些呆了。嚴肅趁機拉著她走出包廂,到外面的露台去看煙火。滿世界的鎏金璀璨中,方針就听身邊嚴肅低沉著嗓音沖她道︰「方針,我們結婚吧。」

作者有話要說︰老嚴同志求婚了,不如我們來猜猜,小針針會同意嗎?

關于昨天那一章有妹子說大蘇是學霸這個事情,必須要解釋一下。大蘇念書的時候雖然算不上學渣,但學霸也是絕對算不上的。基本上借成績冊也不可能有人借學霸的啦,肯定借中不溜的啊。否則你借個成績一眼望上去能上清華北大的,結果高考時才考上個大專,這要怎麼跟父母交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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