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越說越高興,田暖昔最後都捧著幾個銅板跳起來了。
「你別跳了,你看看你,一個小財迷。」田中磊忍不住調侃。
田暖昔嘻嘻的笑道︰「誰不財迷啊,咱們沒偷沒搶,靠自己本事賺錢就是值得高興的事!」
「那是。」
「對了,我得把晾曬的藥材收起來,天一會就黑了,然後分類收好,再把一些常用的方子些出來,咱們提前打包包好,以後有人來買就方便多了。」田暖昔道。
「嗯,說的對。」
田暖昔說干就干,手腳麻利的把藥材收集起來,切藥,分類,又拿了秤一點一點稱好。
田中磊用刀子割了草紙,一張一張方形的,預備包藥。
「這一包治療頭疼腦熱的。」田暖昔推過去,田中磊就巧手包好。
「這一包是清熱解毒的。」
「好 !」
兩個人一干干了大半天,把剩下的藥材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去地里干活的人也大多都回來了。
田廉走在最前面,其他人拿著農具在後面跟著,田義東最懶,手里什麼都不拿,反而都給肖氏拿著。
肖氏心里有氣,可是自己放走幾十只雞,也不敢反抗田義東的意思,就那麼悶著頭跟著。
最後進來的是田暖菲,低著頭,一言不發,兩只拳頭卻攥的緊緊的,顯然對田暖昔和梁大小姐的恨意還沒有消除。
「爹,你回來了?」田若雪已經好些了,就出來迎接。
「嗯,你們可做飯了?」田廉悶悶的問。
田若雪實話實說道︰「早就做好了,是中磊做的,娘說我們回來的時候,中磊都做好飯了。」
田廉聞言,多多少少笑了笑︰「中磊啊,下次別這麼辛苦,先養傷要緊。」
「爺爺,我快好了,沒事的。」中磊扶著田暖昔從梯子上慢慢爬下來。
「你倆上房頂干啥去了?」田廉又問。
田暖昔笑嘻嘻的一蹦,蹦到了地面,拿出五個銅板給田廉看,「爺爺,這可都是你的功勞哩,咱們的藥賺錢啦!」
「呀!」田廉驚訝,田若雪也湊過去看,驚喜叫道︰「田暖昔你真棒,都賺到錢了,真替你開心。」
「嘻嘻,小姑,以後我給你買漂亮頭繩戴。」
「哎。」
蔣氏和田義德也過來看了看,詢問了一下賣藥的過程,大家都歡喜不已。
田義東小聲的對肖氏說道︰「切,真不知道有什麼可得瑟的,不就是五文錢嗎!能買什麼!」
肖氏也不干道︰「可不嘛,看看你爹笑成那個樣子,什麼時候對咱家中興這樣過!」
田義東聞言,立刻道︰「都是你的錯,看看吧,風頭都叫老二家的搶了去了!還好意思說!」
肖氏吃癟,把農具都收拾了起來。
然後田廉就叫大家伙進南屋吃飯了。
蔣氏見兒女這麼爭氣,心情也是非常好,就連端菜的時候都哼著歌兒。
楊氏見了,忙開口稱贊一番,田暖昔見狀,沒有說什麼,心里也是特別反感,這個楊氏還不如肖氏,總是背地里使絆子,這種人比肖氏還要可惡。
眾人吃了飯,田廉又是對著田中磊兄妹一通夸獎,最後才散了。
「暖昔!」田暖昔一家正要回西廂房,就看見肖氏蹬蹬蹬的追了上來。
「三嬸,有什麼事啊?」田暖昔回頭問道。
肖氏賠笑,伸出自己紅腫的雙手,「嘿嘿,你……你看看三嬸的手,都腫成這樣了,這可咋辦啊?你這有解藥沒有啊?」
田暖昔心里暗笑,肖玉園,你也有今天!
「沒有!」田暖昔聳聳肩膀,一臉無奈。
「啥?」肖氏大叫,「你咋會沒有呢!這藥不是你下的嗎?你沒有解藥,那我的手不就完了嗎?」
「三嬸。」田暖昔嘆了口氣,「我就跟你實話實說吧,其實我根本沒有給你下藥,你覺得自己踫了什麼絞皮草,其實你之前說的沒錯,這世界上還真沒有絞皮草這種東西。」
「啊!」肖氏大驚失色,「那我的手是咋回事?咋會腫成這樣子?」
「哦,這個啊……」田暖昔挑眉笑笑,「是我不小心在咱家的水盆里撒了些石灰粉末。」
肖氏聞言,一切都明白了,原來她就是被這個死丫頭算計了,什麼絞皮草都是忽悠她的!手紅腫疼痛的原因,是踫觸了太對了石灰。
「你!你這不是耍人嗎?!」肖氏憤怒的叫道。
「我沒有啊!」田暖昔無辜的眨巴著大眼楮,「三嬸,是你自己心虛吧?」
「你……」
「嘿嘿,三嬸,不早了哈,我也回家睡覺了,再見。」
田暖昔甜甜一笑,揮了揮手,回自家屋子去了。
肖氏站在原地,恨的雙眼通紅直跺腳,心里暗罵︰好一個田暖昔,居然把她給算計了!這事沒完!她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肖氏在這邊跺腳暗恨,另一邊楊氏掀開了門簾。
「老三家的,還不去睡啊?」楊氏柔聲問道。
肖氏轉過頭來,沒好氣道︰「睡!誰說不睡了!我就去睡覺了!」
肖氏正要進門,楊氏卻走過來攔住了她的去路,「老三家的,我看你也不困,咱倆嘮嗑嘮嗑唄。」
肖氏正一肚子火,張嘴說道︰「有啥可嘮的?」
「唉……」楊氏嘆了口氣,「老三家的,今天在地里的事你可也看見了,我們家暖菲就這樣被暖昔這個丫頭給欺負了。」
肖氏想起這件事,心里倒是開心了不少,說道︰「這事好像是你家暖菲要欺負人家吧?」
「怎麼可能!」楊氏說道︰「你可看見了,最關鍵的時候居然有個梁家大小姐幫她說話,你就不覺得驚訝嗎?咱們家什麼條件,值得人家梁家人為她說話?」
「那是咋回事啊?」肖氏好奇的問道。
「我听我家暖菲說了……」楊氏刻意壓低了聲音,「她說她看見暖昔跟梁家大小姐在一塊過,也不知道她拿了什麼東西忽悠那個孩子,那孩子對她言听計從呢!」
肖氏轉了轉眼楮,雙手一拍,低呼,「我明白了!這事就是她提前算計好的,就是要算計你家暖菲!」
楊氏傷心道︰「可不是嘛,這個丫頭可是太厲害了!」
「就是啊!」肖氏氣憤的揮舞著雙手,「大嫂你看看我這手,根本就不是什麼絞皮草造成的,就是石灰!」
「啥?石灰,這是咋回事啊!」楊氏瞪大了眼楮,故作驚訝,其實她剛剛早听見了田暖昔與肖氏的對話,就是裝不知道。
肖氏恨的咬牙切齒,臉上的肌肉都快橫起來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楊氏說了。
楊氏听完,嚇得捂住了胸口,「這,這丫頭的心機也太深了,本來我還覺得詫異,她怎麼就算計了我家暖菲!現在看見你的情況,我算認栽了,以後啊,躲著這丫頭點,也好過安生日子。」
「你可不能這麼說!」肖氏跳了起來,「大嫂,你說咱們兩家關系怎麼樣?」
「好啊。」
「咱倆家關系這麼好,聯合起來,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臭丫頭片子!」肖氏道。
「這……這樣不好吧?」楊氏有些猶豫。
肖氏拉住她,「大嫂你就是太優柔寡斷了,這事你听我的,咱們合起伙來,就不信制不了她!」
最後,楊氏一咬牙,「那行,老三家的,我听你的了!」
二人達成聯盟,肖氏心情大好的回去睡覺了,楊氏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回屋,那一臉驚恐詫異就斂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輕笑,「呵呵,等著瞧吧,好戲馬上就要上演了,我就坐山觀虎斗,斗的他們兩敗俱傷,這田家的東西就都是咱的了。」
田暖菲聞言,從炕上跳了起來,沖到楊氏面前,「娘,你說的是真的?」
「那是自然,暖菲,你等著看吧,以後你的嫁妝娘一定給你準備的風風光光的!」楊氏道。
「太好了!」田暖菲驚喜的快要尖叫。
此時此刻,西廂房內,隱隱約約傳出田中磊的笑聲,「你呀,真是太厲害了,我剛才都看見了,三嬸的臉色都變了。」
「那可不賴我啊。」田暖昔道︰「誰讓她欺負你來著,還想把雞最放走的事情怪在你身上,我當然不能放過她了!」
蔣氏也把事情弄清楚了,心里有些不安,道︰「以後你倆都老實一點,別去惹事。」
「娘,我沒惹事!是她惹咱!」田暖昔一 轆爬起來,憤憤的說道。
「再怎樣他們也是親人,也是長輩,你以後不許這樣了。」田義德插嘴道。
「爹你就是太老實了!」田暖昔心里不忿。
「好了,快睡吧,咱好好過咱的日子。」田義德跳過這個話題,直接睡覺去了。
田暖昔非常無奈,真是的,大伯母跟三嬸已經快欺負到他們頭上了,這對夫妻居然還念著親情!
算了,說什麼也是白說,不管怎樣,只要楊氏和肖氏再對付他們家,她是絕對不會放過她們的!
第二天,照常生活。
用鹽水刷牙,用泉水洗臉,整個人都清清爽爽的。
「哥,你的腿好啦?」田暖昔一出門,就看見田中磊走路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
「嗯,都好了。」田中磊也特別高興,湊到田暖昔的耳邊低低說道︰「以後咱倆一起去采藥吧。」
「行啊,那太好了。」
田中磊腿好了,他們就可以大量的采藥,日子很快就好過起來了。
一家人再次聚到南屋吃飯,田暖昔看著飯桌上大盆的炖土豆,心里暗暗的想著,早晚有一天,他們的餐桌上有魚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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