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姓婦女的臉色大變,看向王大山,顫抖起來。
王大山詫異,彎腰去扶那王姓婦女,王姓婦女在他耳邊低低道︰「他爹,我根本沒受傷啊,這可咋辦吶?」
王大山一听,立刻臉色刷白,暗中狠狠擰了王姓婦女一把,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求道︰「少爺饒了小的,小的知錯了,小的不該打人,不該向他們勒索,更沒有資格要您的銀錢。」
梁少玉皺眉,一臉詫異之色,「哦?這是怎麼個意思?本少怎麼根本听不懂了呢?」
王大山只能道出實話來︰「小的的內人根本沒有受傷。」
「那怎麼可能,本少可是親耳听她說受傷了的。」梁少玉道。
王大山不知所措,想來梁少玉早已經看穿他們的想法,如今設了個套,把他們引了進來。
「這樣吧,王大山,你內人受傷,你就不必到府上做事了,好好照顧你的內人吧。」說罷,丟給王大山一些散碎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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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暖昔看到惡人有惡報,終于松了口氣,想到這個梁少玉雖然冰冷暴躁,但是為人還算不錯。所以走過去致謝。
「多謝梁大少爺出手相助,小女子沒齒難忘。」
梁少玉面無表情,淡淡道︰「不必說的這樣嚴重,你既然不畏流言,敢于出手救人,也算值得本少佩服。他日若需幫助,盡管來本少就是。」
田暖昔沒想到梁少玉能說出這樣的話,這更讓她驚愕,梁少玉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周圍看熱鬧的人更加不能相信,今天這出鬧劇竟然是梁少玉出手制止,幫助了田暖昔,還說出佩服她的這些話。
要知道梁少玉在傳聞中,一直是一個冷若冰霜,脾氣暴戾,為人高傲的人。
「多謝梁大少爺。」田暖昔道。
梁少玉微微頷首,把錢袋扔給梁富,轉身離開。然而,他走出數步,突然回過頭來,無比認真道︰「我並不認為產房是污穢之地,世間之人無不出自于母胎,無不沾染臍血,這何來污穢之說?田家之女進入產房剖月復取子,保確三人命,這本是值得贊揚之事,更不容流言玷污。」
梁少玉說罷,抬步離開,留的眾人在原地錯愕。
久久之後,田中磊驚異道︰「想不到梁大少爺居然肯出手相幫,以後見了他,可得好好謝謝他才對。」
田暖昔點頭稱是,「現在咱們先回家吧,你身上的傷還是得好好處理處理。」
此事過後,關于田暖昔身上沾染污穢之氣的說法再也沒有在村子里傳起,那些曾經不屑田暖昔的人全部都上門來巴結,不管他們究竟是為了巴結梁家還是真的潘然醒悟,這件事總算告一段落。
這一日,天氣大好,田家的麥子全部曬好,又軋了場,把麥粒收集起來,入了庫。
「爹,這以後咱們該輕松輕松了吧?」田暖昔遞給田義德一碗水,問道。
田義德眉開眼笑,「可不是嘛,這麥子收了,咱們在耕地,然後種上玉米,基本上就該好好休息了。」
「那真是太好了,咱們休息下來,趕緊采藥材去,等到了冬天,藥材就少了呢,咱可不能把這賺錢的事放下。」田暖昔笑嘻嘻道。
這時候,不遠處一個小丫頭跑了過來,「暖昔,暖昔。」
「哎!」田暖昔答應了一聲,見是同村的小燕兒,過去問道︰「小燕兒,你咋來了?你家不忙嗎?」
小燕兒跟田暖昔年紀差不多,以前也曾經一起玩過,關系還算不錯。
小燕兒嘆氣,「還行吧,我大舅過來幫忙了,我娘的身體還是不行啊。」
「走,我去給你拿藥,你叫你娘按時吃藥,好好休息,不要勞動,很快就能好起來的。」田暖昔拉起小燕兒往自己家走去,正好踫上田中磊扛著麻袋要去場子。
「小燕兒來啦?」田中磊熱情的跟小燕兒打招呼,小燕兒蹙了蹙眉頭,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
「給!」田暖昔搬起幾包藥材遞給小燕兒,「快回去吧,給你娘煎藥。」
小燕兒看了看那大包的草藥,分量不小,咬著嘴唇小聲問︰「多少錢啊?」
田暖昔笑了,一把拍上小燕兒的肩頭,「談錢,不傷感情嗎?咱倆什麼關系啊。你就別管了,你先拿回去喝著,要是不夠的話再來找我要就是了。」
小燕兒紅了眼眶,握住田暖昔的雙手,「暖昔,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咋辦了。」
「謝啥啊,真是的,動不動就哭,跟林黛玉似的。好啦,你就回去吧,這點事別放心上。」
小燕兒剛要往外走,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過頭,咬了咬唇,喚道︰「暖昔。」
「啥事?」
「我跟你說個事吧,不說的話……我心里過意不去……」
田暖昔聞言,驚愕,走過去問道︰「小燕兒,又咋了?是不是你家又……」
小燕兒低下頭,用力的搖頭,「不是我家的事,是你家的事,我哥親眼看見的,一直沒敢告訴你們。你對我這麼好,我心里過意不去,想跟你說……」
一種不祥的預感漫上心頭,田暖昔拉起小燕兒到自己房子里,才開口問道︰「有啥事你就說吧。」
小燕兒吞吞吐吐,「那,那我要是說了,你可千萬不能說是我跟你說的啊。」
「這一點放心吧,我不會出賣你的。」田暖昔說。
「那好,我就告訴你吧。就是幾個月前,你哥腿被蛇咬了的那時候,其實你哥根本不是自己不小心踫到蛇的,而是有人故意放蛇,然後引你哥過去,所以你哥才被咬了的。」小燕兒說。
田暖昔听罷,猛然站了起來,「你說啥,這咋回事?誰干的,你告訴我!」
「我不是很確定,但是我爹說,中許哥一個孩子不會有那樣的心機,應該是家里大人的意思。」小燕兒道。
「中許……這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啊。」
「就是啊,我哥跟中許哥一般大,關系特別好,然後有一回他和中許哥一起上山抓蛇,中許哥抓了條毒蛇。當時我哥還覺得想不通,中許哥為啥抓毒蛇。直到第二天,中磊哥中毒的事從錢大叔嘴里傳了出來,我們才知道。中磊哥肯定是被中許哥那條蛇咬的!」小燕兒確定道。
「這事……」田暖昔一時六神無主,氣的渾身發顫,她知道楊氏一直想賣了她,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楊氏會對田中磊下毒手,不管怎麼說,田中磊是田家的孫子,是爹唯一的兒子,如果楊氏能心狠手辣到這種地步,真是罪該萬死了!
小燕兒被田暖昔的神情嚇壞了,「暖昔,暖昔,你沒事吧?」
田暖昔強裝鎮定,「我沒事,你回去吧,你放心,這件事我絕對不會牽連到你的。」
「那你……」
「你不用管了,快點回家熬藥吧!」田暖昔將小燕兒推走,關上門,一個人在屋子里緊緊攥了拳頭。她並不像害人,可是人家非要害她,那她能怎樣?自然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哎呀,暖昔,你在屋子里嗎?你咋把門插上了,快點開開門。」蔣氏的聲音響在外面。
田暖昔立刻起身把門打開。
蔣氏放下竹籃走進來,看了一眼田暖昔就臉色大變,「暖昔,你……你咋渾身冷汗,是不是生病了吧?」
田暖昔強顏歡笑,「娘,我咋會生病,我就懂醫術的,我能照顧好自己,你別瞎擔心了。」田暖昔臉上笑嘻嘻的,心里卻暗暗的想著,這件事絕對不能讓蔣氏知道,因為以蔣氏的性格,她一定會鬧到爺爺女乃女乃那里去,可是蔣氏並沒有證據,楊氏要是死不認賬,蔣氏也無話可說。
這時候,大門口傳來說話的聲音,田暖昔伸出頭一看,是田義山帶著三個孩子從外面回來。
她立刻飛向廚房倒了三碗綠豆湯過去。
「大伯,你回來了,現在有冰涼的綠豆湯,你快來喝吧?」田暖昔一臉熱情的遞給田義山。
田義山笑道︰「暖昔這孩子就是懂事,還知道給大伯喝綠豆湯,你看看我們家暖菲,又饞又懶,天天做白日夢。」
田暖菲聞言,冷哼一聲,不屑的離開了。
田暖昔隨意淡淡一笑,她現在不想跟田暖菲發生任何不愉快的事,她滿心都是想著查出這件事跟楊氏的關系!
她又看向田中許,「中許哥,好喝嗎?」
田中許一口氣喝掉一大碗,「真是太好喝了,還想喝,不知道還有沒有?」
「當然有了,你跟我來!」田暖昔帶著田中許進了廚房,給他倒了綠豆湯。
一邊倒一邊閑聊,「中許哥,現在咱家不忙了吧?」
「嗯嗯,能休息一段時了。」
「那你到我家幫忙采藥去呀,我讓我爹給你開錢,你說咋樣?」田暖昔道。
田中許大為驚喜,「不是吧?暖昔你說的是真的?我真的可以去采藥嗎?可是……可是我不認識藥材呀。」
「這有什麼難的啊,我教你不就行了嗎?只要你認真學,都是很好認的。
「那好,我願意!」
「中許哥,我跟你說啊,山上其實很多東西都值錢的,比如藥材啊,比如野味啊。」田暖昔放下盆子,神秘兮兮道︰「我跟你說哦,其實還有人買毒蛇的呢。」
田中許眼皮一跳,放下了綠豆湯,手微微抖了一下,「毒蛇……那……那玩意誰買了干什麼用啊?」
田暖昔附到田中許的耳邊,極小聲的說道︰「當然是害人用了,你知道嗎?鎮上有人跟我說,那些有錢人家里,好多惡毒的小妾都是用毒蛇害人的,听說鎮上有一戶人家的長子就是被毒蛇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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