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只能獨守空閨到天明了。」看到周子墨的這條信息,程嘉嘉的臉已經笑抽了,她第一次發現原來周子墨還有這麼搞笑的一面,不等她回過去,周子墨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告訴嘉禾明天放她一天假,不用到公司上班了。」
程嘉嘉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原來他三更半夜地發來信息只是想確定嘉禾有沒有回家,她想起晚上打電話給嘉禾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他們那時候真的在一起的,如果他不知道嘉禾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不直接打電話給嘉禾,偏偏要在這麼晚的情況下發短信讓她轉告呢?她越來越搞不懂了,想了想還是回過去,「我會轉告她的,我困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晚安!」
「晚安!」仿佛是肯定了嘉禾已經回到家,舒了一口氣一般的語氣,讓程嘉嘉想不明白,他們到底瞞著她什麼呢?
很想再發短信問問他到底怎麼了,卻怕得不到答案反而傷害了自己,她沒辦法做到不多想,不嫉妒,不小心眼,跟所有戀愛中的小女孩一樣,患得患失,算了,總有一天會弄清楚的,不過在弄清楚之前不想太多就好了,她鴕鳥般地把自己包裹進沙子里。
翻著短信箱,發現里面有很多來自齊然的短信,剛開始她還回一兩條,到了後來齊然由每天一條短信改為三條,再到後來不定時地發,內容基本上一開始是問她在干什麼,吃飯了沒有,晚上加不加班,然後是自己做了什麼,身邊發生的一些瑣事,事無巨細地像匯報工作一樣發給她,就算再遲鈍,經過那天晚上的失態和這短信的輪番轟炸,也知道了他想要干什麼了,拜齊然所賜,她現在知道了他的作息時間,就連他的喜好都一清二楚,這要是讓古楠知道了,程嘉嘉一想到這兒,馬上有股涼風從腳底竄到頭頂,她果斷地把齊然的號碼拉黑了,干脆眼不見心不煩,躲得遠遠的就不信他還能找上門來,嘆了一口氣,但願時間可以讓他淡忘一切吧。
房間里十分靜謐,仿佛只听到自己的呼吸聲,嘉禾看了看時間,已經中午十一點半了,關了空調的房間悶熱無比,開了空調又凍得手腳冰涼,第幾天了,不接電話,不上網,不出門,待在家里都快發霉生蟲了,她知道丁彥現在正在發了瘋似地找她,之前以為她不在家,現在知道了,每晚樓下小區停的車,不鳴笛,他只是靜靜地靠在車門旁,點燃一支煙,煙霧繚繞地,似乎要把他吞沒,直到嘉禾熄了燈準備睡覺才慢慢開車離去,第二天到了下午六點鐘又過來,一個星期了,兩人像是在較勁一般。
嘉禾看到他這樣,心底不是沒有痛意,只不過她不想讓男人以為她妥協了,漠不關心,無所謂的態度讓丁彥的心像是貓爪子撓了一樣,又氣又急,卻也只能靜靜地等她,因為嘉禾說了,「你要是敢上來,我就從這五樓跳下去。」
嘉禾說到做到,一開始他不信,剛剛想上樓,就見嘉禾半個身子都懸在外面,嚇得他的魂都快掉了,不管是嚇他還是真的,他都不敢冒這個險。
從那天晚上丁彥抱著她喊她的名字的時候,那樣徹骨的痛讓她感覺是真實的,丁彥愛著她,她也愛著丁彥,在她一心想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給他的時候,丁彥說,「嘉禾,這個孩子能不能不要!」
于是,嘉禾的心第一時間像是掉進了冰窖里,然後又像是被沸油反復煎熬一樣,一冷一熱讓她永遠含笑的面頰破了關,她努力不讓眼淚掉進來,背對著丁彥,問他,「你確定不要嗎?」盡管她的聲音透著絕望,她希望丁彥有一絲的不舍,也希望他有一毫的憐惜,可惜她等來的是一個嘆息,跟下了孩子死亡判決書的嘆息,她失望了,也重新認識了,這個男人,他不想負責任,但嘉禾盡管是婉約的,可也是執拗的,她要生下這個孩子,義無反顧的。
讓丁彥想不通的是女人怎麼都想用孩子鎖住他的心,他有錢,也能給她一個安慰的家,也深愛著嘉禾,只是他不要想這個意外來的孩子,他覺得他的生活不能被第三者打亂,這是他所不能控制的,所以他對嘉禾說了,「堅決不要!」
他們之間的事情周子墨不知道如何插手,他一邊恨丁彥去招惹嘉禾,一邊只能做嘉禾的傾听者,嘉禾也不需要他的安慰,不需要他的同情,嘉禾也覺得這一切的一切,怪不得別人,是她自己自找的,如果守好自己的心,生活就不會因為這個孩子而打亂,如果她沒有愛上丁彥,她就還是以前那個驕傲的嘉禾,高貴的嘉禾,是所有男人心中的女神的嘉禾。
同樣,周子墨不知道在程嘉嘉心里他與嘉禾的關系是何其的曖昧,他也不知道程嘉嘉其實一直不安,他的不解釋更是讓程嘉嘉有了深深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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