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迪諾》的辦事效率不低,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一頓飯吃下來,小秦直接把程嘉嘉送去了賓館,給了房卡,並說已經把她的行李全部搬過去了,程嘉嘉詐舌。
送走了老蔡和他老婆,林辰銘就拉著程嘉嘉坐上一輛出租車,對師傅吩咐,「去商貿城。」程嘉嘉不明所以,「你要干嘛啊?」
林辰銘看到她戒備的樣子,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難得的好語氣,「你打算穿這麼薄的衣服過秋天嗎?」
「呃?」程嘉嘉愕然,一時沒弄懂他的意思,林辰銘搖搖頭,直接告訴她答案,「給你買衣服,凍得跟個寒號鳥似的,我怕別人說《達美》太小氣,給員工發的工資買件衣服都困難。」
「哦!」
林辰銘泄氣,「就這樣?」
「嗯?」
「我對你那麼好,你不感動嗎?總得有點表示吧!」
「謝謝你哦!」打了個哈欠,有些想睡覺,焉焉的。
唉!差點又忍不住要吐嘈了,林辰銘幾乎要抓狂,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到了商貿城,很多商店都關門了,林辰銘輕車熟路地拉著程嘉嘉來到一家叫「marisfrolg」的專賣店,營業員立即迎上來親切地打招呼,林辰銘拉過程嘉嘉說,「給她選幾件合適的秋裝和冬裝,要簡約一點的。」營業員滿口答應。
程嘉嘉本想說這里的衣服太貴了,還是到別的地方看看吧,但被林辰銘一個眼神殺了回去,「我可不想下面的人在市場上感冒了而原因是因為沒有衣服穿。」于是程嘉嘉閉嘴了,乖乖地試衣服,她身材修長,容貌又極美,歐美風格的衣服穿在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韻味,林辰銘的眼神越來越亮,最後敲定了一件條紋長款毛衣,一件羊絨大衣,一條緊身褲,咋一看款式特別普通,但穿在她身上就特別好看,時尚的味道,林辰銘打了個響指,掏出卡來刷。
程嘉嘉不好意思,「我自己付吧。」林辰銘說,「公司的錢。」程嘉嘉就高興了,又拉著他去其他店轉了一圈,挑了幾件便宜一點兒,能換著穿的秋裝,心情頓時好得五顏六色的。
出了商貿城都十點半了,林辰銘問她要不要去別的地方轉轉,程嘉嘉的睡意早被買了新衣服的興奮勁沖走了,忙點頭,「你對c城很熟嗎?」
林辰銘攔住一輛出租車,「我是c城人。」
「啊?」程嘉嘉驚訝,「從沒听你說起過啊!」
「你又沒問!」他的聲音里似乎帶著一點點…小委屈,呃,什麼情況?程嘉嘉覺得今天的林辰銘有點…奇怪!
對,是奇怪,不僅不跟她斗嘴,帶她買衣服,還帶她來看晚會,最重要的,是他今天對她笑了好多次啊,陰惻惻的,不知道他又在算計著什麼。
林辰銘說,「c城的歌劇院每晚都有晚會,雜技,舞蹈,唱歌,戲曲,小品什麼的,是這里的老年人辦的。」他的情緒中有濃濃的愉悅,他在用實際行動告訴程嘉嘉,他很快樂。
于是程嘉嘉就嘴欠地問,「你股票漲了?交女朋友了?公司給你加薪水了?還是打敗競爭對手了?」
林辰銘咬著牙不讓自己撲過去掐死她,依舊笑得桃花朵朵開,「停止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什麼都沒有!」然後不等她說話就帶著她下車往劇院方向走,遇到綠燈只剩下八秒,他拉著程嘉嘉一把沖向馬路對面。
風呼呼地吹著彼此的頭發,有一種自由和刺激的感覺在兩人心里滋生,這是很久沒有體驗過的感覺。剛剛穿過馬路,紅燈就亮了,汽車呼嘯而過,程嘉嘉笑,「還好今天沒有穿高跟鞋。」
林辰銘又牽起她的手,向劇院走去,程嘉嘉似乎沒有意識到,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如此親密的舉動,而她已經慢慢習慣了這種舉動,等她之後發現卻已晚了。
劇院里意外地人多,原以為老人們的節目應該沒多少人看,進去才發現人山人海地,還有許多人是站在走廊上的,他們的表情無一不是快樂的,興奮的,激情高昂的,其中還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年輕人,舉著手上的拍手和熒光棒,發出熱烈的歡呼聲,程嘉嘉透過一顆顆黑黑的腦袋看到台上一個年輕人在跳鋼管舞,動作柔美,每一個眼神都帶著誘惑和性感,台下看得熱血奔放地,林辰銘突然來了一句,「那是個老太太,今年快六十了。」
程嘉嘉驚呼,定楮一看,果然,臉上松弛的皮膚和皺紋就是證明,盡管化了妝看得不太明顯,但還是跟年輕人有一些區別的,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程嘉嘉說,「這老太太真厲害!」
林辰銘大聲說,「你站在這里別動,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程嘉嘉問,「什麼事啊?」
林辰銘神秘地擠眼,笑了笑就擠出去了,程嘉嘉嘟囔,「什麼事啊,搞得神神秘秘的,人生地不熟地把我丟在這兒,好意思麼?」不過她的壞情緒很快被台上一個唱豫劇的老太太給帶走了。
她走過的地方也不少,河南也去過,听過正宗的豫劇,但這樣能帶動情緒的還真是少之又少,台上的老太太把《猿門外三聲炮》唱得英氣逼人,蕩氣回腸。
林辰銘很快就回來了,他拿過程嘉嘉手上的購物袋,拉著她的手擠到一處觀眾席上,那里正好有兩個位置可以坐,程嘉嘉驚奇,「你怎麼能弄到位子的?」林辰銘得意地一笑,說,「這里有個工作人員是我同學。」
有了位子就輕松多了,從看晚會到晚會結束,程嘉嘉都保持一副興奮的狀態,有一個老大爺吊著鋼絲飛過的時候還抓著林辰銘的衣服袖子喊,「快看!快看!哇!好厲害!」
林辰銘看著程嘉嘉終于不再皺著眉頭,大概是連日來的陰霾都一掃而空了,心里替她高興,就問她,「你想不想去體驗一把飛的感覺?」
然後在晚會結束之後,程嘉嘉在空中飛了十幾個來回,尖叫著體驗了一把武林高手的滋味,走在路上還意猶未盡,「做為一名武功高強的江湖中人,我覺得你應該對我有敬佩之情。」
林辰銘悶笑,說,「作為一名武功高強的江湖中人,我覺得你應該趕緊回去睡覺了。」
程嘉嘉跑遠一截,張開雙臂,風吹過她的頭發和身體,已是深夜,路上行人少之又少,明亮的路燈下,她的姿勢像一只優美的鳥,隨時隨地都要飛起來,她轉過身,對著林辰銘,像是一個擁抱的姿勢,大聲說,「今天好開心呀,好開心呀,好開心呀,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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