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醫院的時候,嘉禾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了,程媽早等得不耐煩了,把一個重得像裝了磚頭的包遞給了她,「程嘉嘉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啊,等你半天了,給,幫你姐拿行李。」
程嘉嘉郁悶地接過東西,嘴里還嘟囔,「敢情打電話催命似的原來是想把我當苦力啊。」
嘉禾呵呵一笑,說,「媽今天請吃飯,心里不平衡是正常的,咱不跟她計較。」程嘉嘉一听,兩眼放出光,「媽,你要請吃飯啊,我要吃海鮮。」
程媽白她一眼,「你姐剛出院,吃不了海鮮。」程嘉嘉頓時苦了一張臉,「媽真小氣。」嘉禾在一旁看了直搖頭。
「呯!」門被推開,丁彥風塵僕僕地出現在門外,畏縮地打招呼,「伯母,嘉嘉,嘉禾。」
程媽瞥了他一眼,「你來干什麼,這兒不歡迎你。」
程嘉嘉沒搭理他,拉著嘉禾甩上包出門,丁彥就跟在後面,走了一路,程嘉嘉惱了,怎麼今天所有人都是吃飽了沒事干,不是堵在門口就是跟著走一路,于是她轉身就罵,「丁彥,你別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後面,我們家不歡迎你,我姐跟你完了,你再跟著信不信我他媽打斷你的腿。」
嘉禾扯了扯妹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說了,但程嘉嘉正在氣頭上,見丁彥沒有要走的意思,拎起手上的磚頭包就往他腦袋上招呼,邊打邊罵,「你他媽不知道我看到你就煩是吧,整天沒事在醫院里晃來晃去個什麼勁兒啊,找人的時候見不著,不想見你的時候你就出現。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都那樣罵你了還不走,有你臉皮那麼厚的人嗎?我再說一遍,我們家不歡迎你,我姐也不會再跟你在一起,就算是她答應跟你復合,我也會把她綁在家里阻止你們見面的,你給我滾!滾啊!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我不想再見到你,看到你的臉我就覺得惡心。」
丁彥不躲也不避,不知道那包里有什麼重物,一下子撞到了他的額頭上,頓時青紫一片,他也只是悶哼了一下,程嘉嘉就沒見過那麼不要臉的人,趕也趕不走,像蒼蠅一樣,程媽站在一邊沒有阻止,路邊有人尖叫,「呀!打人啦,要出人命啦!」被程嘉嘉一陣吼,「看什麼看,這種人就是該打,媽的,誰叫我打誰。」
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那個人跑得跟兔子一樣,嘉禾大概是見程嘉嘉把丁彥揍得太厲害,就過來阻止她,「嘉嘉,算了!我們走吧。」
程嘉嘉就像月兌僵了的野馬,也沒注意嘉禾來到身邊,習慣性地一推手,嘉禾就被推到了地上,丁彥見嘉禾被推倒,終于有了反應,趕緊蹲下來,扶起嘉禾問,「嘉禾,你沒事吧?」
嘉禾用力推開他爬起來,冷冷地看著他說,「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你也看到了,我妹她打起人來沒有輕重的。」
丁彥急切地向前一步,被程嘉嘉擋住,她的胸膛起伏得厲害,「我姐都讓你走了,你走啊,去跟你那小情人約會啊,你們不是聊得很開心麼,她不是還挽著你的手麼,你他媽讓我覺得髒。」
話一出口,丁彥的臉都白了,「程嘉嘉,你跟嘉禾說了?」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嘉禾,她的眼底只有傷痛,那是一種心如死灰般的疼痛,他蒼白地解釋,「嘉禾,你听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
「什麼?你這小子還趁著我女兒住院這段時間去跟別的女人約會?」程媽一听,臉立馬綠了,本來因為這段時間丁彥的表現還算良好,她對他的芥蒂已經消除了一些,這次小女兒揍他她沒有阻止也是想給他一個警告,誰知現在竟然听到這個讓她氣得想吐血三升的消息,她沖過去想抽他,但馬上又停住了。
「我不抽你,我跟我女兒一樣,嫌你髒,我怕打你髒了我的手。」程媽踹了他一腳,直接讓他差點跪在了地上,丁彥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他只是想讓嘉禾再給他一次機會,不會再傷害她,一定把她視如珍寶,可是,他們卻不給他這個機會,看著嘉禾走進出租車里,他大聲喊,「嘉禾!你要怎麼才肯相信我!我愛你!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他喊完就朝著馬路一瘸一拐地走去,程嘉嘉一看他的表情,暗想糟了,視死如歸,「媽,快攔住他,他要自殺。」
程媽心一驚,跟程嘉嘉跑過去就要拉住他,可是丁彥卻突然加快了速度往路中央跑去,嘉禾驚呆了,程嘉嘉和程媽也驚呆了,「丁彥,你回來!」從出租車里出來的嘉禾大聲朝著他的背影喊。
丁彥站在路中央,此起彼伏的喇叭聲震耳欲聾,他回頭沖嘉禾笑了一下,不遠處正好有一輛大卡車飛快地沖過來,嘉禾三人都睜大了驚恐的雙眼,卡車越來越近,丁彥卻不躲不避,張開了雙臂,嘉禾的眼淚流下來,她哭喊著,「丁彥,不要!快回來!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丁彥听到這句話微笑地閉上了眼楮。
卡車終于開到眼前,「喂,你神經病啊,要殉情不要找上我啊,滾!」卡車司機在千鈞一發的時刻停住了車,頭伸出窗外罵道。
嘉禾瞪大雙眼看著這一幕,手捂著差點碎成一片片的心髒,然後泣不成聲。
「啪!」嘉禾一巴掌甩向走回來的丁彥,接著抱住他大哭,聲音里有無限的委屈和悲痛,她用力打他的背,力度大得幾乎要把他的肺都打出來,丁彥卻笑了,緊緊地抱住痛哭的嘉禾,用嘴吻她的頭發,「嘉禾,只要能換回你的原諒,就算我死了,又有什麼關系呢?」
程嘉嘉跟程媽對視了一眼,這是在鬧哪樣啊,程媽卻嘆了一口氣,看了那對相擁在一起的人感慨地說,「女大不中留啊!」程嘉嘉卻很生氣,這是在干什麼?逼著她們接受嗎?她怒力沖沖地要走過去扯開他們,被程媽一把拉住,「算了,這段時間我也看到了,你姐舍不得他,他也是真心悔改了,也許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約會確實是另有隱情呢,我們听他解釋完再做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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